“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不应该吧?”
“虽说情理上不应该如此,但如此人证物证聚在,江大人又亲口承认,铁证如山……”
“这样一来,那些文人还真就是被人利用了。”
“从律法的情理来讲,自然是要从宽而论的。”
“但是就怕太子他……”
太和殿上众臣议论纷纷,听完这位座大人和礼部侍郎的陈述,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满口胡言!满口胡言!”付余不断重复着。
在夏商之前,还没有谁能让一向沉稳的丞相如此暴露自己的情绪。
“你二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串通好了的。”
“丞相大人,这天底下还会有谁用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呢?而且,江大人一向廉洁,看重名声,他若认罪,岂非要背负一世骂名?”
江杰道:“罪臣所言句句属实,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不过那些文人的的确确是被人利用。”
“江大人,你口口声声说那些的书生是被人利用,你的所作所为也是被逼无奈,但在背后逼迫你的人又是谁呢?”
另一位大人出言询问。
此人问题虽是疑惑,但问话的同时却又不经意地看着一边的太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天下最希望东岳先生死的就是太子殿下,最忌讳的势力就是活跃在大华天下的文人士族。
如果说是太子在幕后主使,那一切都顺理成章。
现在太子的势力虽然够大,但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若能把此事归结在太子头上。
就算不能给太子定罪,在杀文人的事情上,太子必然会让步。
如此,便就可以保住大华的文人了。
众臣一想,满怀兴奋,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大都斗志昂扬。
“对呀!江大人,您倒是快说呀。到底的是谁在幕后逼迫你的?”
江杰抬头,看了李辛一眼,竟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一刻江杰的内心无比畅快,自己卑躬屈膝为官多年,到了这时候终于能咬一口自己所憎恨的人了。
就算是死,也是含笑而去。
“这幕后主使之人就在这朝堂之中,他曾经对罪臣说过,只要东岳先生死,就放过天下所有的文人。可恨罪臣竟然相信了他的话!没想到此人言而无信,在东岳先生死后,竟然……”
话没说话,大殿之中忽然传来一声爆喝:“大胆贼子!朝堂之上出言不逊,污蔑朝廷,竟然还不知悔改!本太子今日就拿你的血以正国法!”
李辛说着,怒目圆瞪,如同一只狂的猛虎,腰间佩剑瞬间拔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江杰面前。
这一幕太突然了!
谁都没有想到,连夏商也没想到会如此。
那江杰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的名字还没有出口,就看见李辛提着剑冲到了自己面前。
一瞬间,江杰肝胆俱裂,大叫道:“你……”
却只说了一个字,就听“噗”的一声,鲜血飞溅,一颗人头在太和殿之中飞向半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了众臣之间!
“啊!”
太和殿内尖叫四起,所有人都乱了,飞快地往外跑。
李辛大喝:“关门!谁都不准走!”
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又来了一对侍卫,不下百人,瞬间将太和殿给围住了。
那些想要逃走的大臣都被逼退回了大殿内,然后大殿的门也被关上,大殿之中的光线瞬间暗了许多。
这一下,过半的大臣都被吓得扑在了地上,浑身抖,连看都不敢看不远处的那颗人头。
各自口中都念叨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夏商也懵了,看着面前还跪着的江杰身体,断头处的血还如喷泉一样迸着,夏商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大殿内,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华朝自开国以来,敢在太和殿之中杀人的,也只有李辛一个。
夏商好久才回过神来,接着就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李辛的狗胆未免也太大了吧?
“太子殿下,你敢在皇上面前杀人?”夏商不可置信。
李辛冷眼一瞥:“父皇准我持剑入朝,便是准我诛杀朝廷奸佞。此人不仅出言不逊,辱骂朝廷,更是杀害东岳先生的凶手,如今本太子亲手杀了他。座大人以为如何做得不妥?”
下方又一人道:“可是将要说出幕后真凶!”
“将死之人必然要给自己拉一个垫背的。这样的人所说岂能相信?不管幕后有没有人参与,朝廷自然会去调查,却犯不着听一个罪人的胡话。”
“你……”说话大臣哑口无言,但气愤无以复加,转而面向皇上,“皇上,太子胆敢在太和殿之内随意杀人,实在是太……”
“好了。”皇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人都已经死了,多说无益。”
“哎!”下方大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神无光,看来是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
看着殿内垂头丧气地大臣们,李辛心中之得意表露无疑,回头看着夏商,一边擦拭自己的剑,一边询问:“座大人,本太子给您处理掉了污蔑都察院的罪人,您应该如何感谢我呢?”
夏商表情阴沉,没想到自己筹划的一切在李辛蛮横之下付之东流!
这一切都是小看了李辛的狂妄,他的狂妄已经到了无视天下一切的地步了。
夏商没有搭理他,上前两步,对皇上道:“江杰虽死,但文人受人利用之事不假。所谓不知者不怪,京城文人所犯之事当从轻处理,还请皇上能将众多文人收押监禁,切勿随着太子殿下一意孤行。”
皇上看着夏商,眼皮动了动:“此事早已定案,此时改版岂非让朕出尔反尔?”
“难道数千文人之命还不如皇上一句出尔反尔?”皇上摇摇头,松散着声音道:“座大人,看来你跟这些大臣始终没有明白一件事。你们以为朕能由着太子胡作非为?这大华天下,文人太多,整日里舞文弄墨,附庸风雅,看似文采卓绝,实则并无大用。反倒将这天下弄得乌烟瘴气,好比那东岳先生,竟妄想凭一己之力号召天下文人来对抗朝廷。这许多无用之人留下来必然是大华天下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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