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虽然校尉并不认为骑兵能解决自己眼下的困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说说你的办法吧,如果真的有用,某家定然像主公为你请功。”
“……”骑兵闻言,又一次犹豫了好一会之后才咬着牙说道:“一个字——抢!
我等现在距离其他州郡并不远,只要我等狠下心来……”
“闭嘴!!!”校尉刚听到这里,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大声打断了骑兵的话。
此时,他哪还能不明白,骑兵这是怂恿着他去抢劫自己地盘上老百姓的粮食!
确实,只要他能狠下心来去抢夺百姓的口粮,便能解决眼下的困难!
但是,他非常了解自己那位主公的脾性!
一旦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哪怕是他在此次的战役中立下了天大的功劳,等回去之后,李知也绝对会用最重的刑法来惩罚他!
再说了,他也是平民出身,不愿意也不想去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他在大声呵斥了一句之后,满脸认真的盯着面前的骑兵说道:“你听好了!哪怕是我等全饿死,也绝对不能去抢夺平民百姓的口粮!
若是谁敢这么做了,不等主公处置,某家便将其一刀枭首!记住没有!!!”
“诺…诺!!!”骑兵被校尉那满脸狰狞的面孔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对着校尉行的一个军礼,大声地应了一句。
“哼!”校尉见此,冷哼了一声之后,说道:“日后,要是你再敢说出如此丧心病狂之言,某家定然饶不了你!”
又一次瞪了骑兵一眼之后,校尉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看着远方喃喃的说道:“主公曾经说过,想要富足有两个办法——开源、节流。
说白了,就是到处赚钱和节衣缩食,这句话用在现在也合适!
现在,我等没办法从别处弄来粮食,所以开源我等是没办法了,那就只能节流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胯下的战马,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等只带了两天的口粮和马料,我们这些人是不能不吃饭,但是这些马却可以。”
校尉这却是打起了这些码料的主意。
这些马料也不是别的,正是一些黑豆黄豆磨制的粗糙马料,虽然人吃起来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但是却能填饱肚子,
而且,因为战马的食量宏大,所以它们一天的马料能让人吃他个两三天,如此便能解决食物的问题了!
“不可啊将军!”骑兵见校尉竟然丧心病狂的打起了马料的主意,立刻便满脸焦急的劝阻道:“我等皆是骑兵,骑兵靠的就是战马的冲击力!
如果让战马饿两天肚子,那它们说不定连跑都跑不起来,如何杀敌?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等这些骑兵勒紧裤腰带,饿他个两天,然后等开战的时候再将所有的食物一次性吃完。
如此,虽然前几天会难受一点儿,但是却也不会耽误正事儿。”
“你可真是个笨蛋!”校尉用马鞭在士卒的头盔上敲了一下之后,没好气的说道:“人没了饭吃会挨饿,但是马没了马料可就不一定了……”
说着,他用马鞭一指两边郁郁葱葱的山林,说道:“马除了吃马料之外还能吃草,你看看,这两边不全都是马料吗?
我等带了两天的马料,完全可以将一天的马料留给人吃,让战马们去吃草,
而等我等快要和敌人作战的时候,再将这些剩下那一天的马料喂给战马,如此,不就能完美解决粮草之事了吗?”
“将军不愧是将军,果然厉害,属下敬服!”
骑兵在听完校尉的话语之后,立刻便拍起了马屁。
确实,战马就算是吃两天草也无妨,
因为他们平日里畜养战马的时候也是喂些青草,最多也就参杂着少许的马料,只有在开战的时候才会全喂马料。
所以,让战马在这没有战争的两天里吃些青草,开战的时候再吃马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啪!”校尉听到骑兵的马屁声之后,又一鞭子抽在了他的铠甲上,没好气的说道:“某家当然知道某家很厉害,还用你说?!
别乱拍马屁了,赶紧去传达某家的命令吧!”
“诺!”
………
三天之后,洛阳。
刘表大军已经来到了洛阳的城门前,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如普通攻城战那样为围三缺一,只是将一面出门堵住,其他方面根本就不管不顾,十分奇怪。
城墙上观阵的李政见此,皱着眉头对着李知问道:“父亲,敌人为何只堵住一面城门不管其他?难道他们就不怕我等从其他城门脱逃吗?”
“他们当然不怕!”李知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别人现在的兵力只剩下二十五六万人如果他们敢用围三缺一之策攻打洛阳,那他们就必须要分兵!
如此一来,他们在一面城墙前所布置的人马最多也就八九万人!
到时候,我等完全可以在两面城墙上面布置一两万人防守,而其他人则集中一起出城迎战!
我等甲胄远远强于敌人,只要人数相差不是太大,最终吃亏的必然是敌人!
而敌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不会傻乎乎地自寻死路呢。
反正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等失去洛阳这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攻陷洛阳,我等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只能到处流窜,甚至于连后勤都供给不上!
所以,他们笃定我等绝对不敢舍弃洛阳城!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就没必要再用围三缺一之策,还不如统合兵力只攻一面城墙,如此,既能保证他们的军队不会因意外而败亡,更能有效的制约我等。
更重要的是,哪怕是他们不攻打其他城墙,我等也必须在其他城墙上安置军队防守谨防敌人突然袭击,这无形之中便削弱了我等的实力!”
说到这里,他双手撑着城墙,俯身朝着从外看去。
说实话,李知挺意外的,在虎牢关之战中,李知并没有发现敌人有多厉害,反而屡出错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懂行兵打仗的人在指挥大军作战。
但是来到洛阳之后,敌人竟然突然像是变了指挥官一般,整支军队都变得更加理智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知眯着眼睛说道:“城外必然有智者!若不然,仅凭刘表那不通兵事之人,绝对不可能想出如此简单而精妙之策!”
“原来如此……”听完李知的话语之后,李政一脸恍然大悟。
本来他还以为敌人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连罪经典的攻城计策都不用了,但是现在看来,敌人恐怕另有打算。
就在李知父子二人讨论城下军队的时候,刘表等人也聚集在一起,看着不远处的洛阳城,讨论着如何进攻。
“异度,我等能不能接着用在虎牢关之时的疲敌之策?那办法不是挺有效的吗?”
听到刘表的问询之后,蒯越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今时不同往日,敌人在虎牢关的时候之所以不敢分兵,是因为他们的兵马太少,一旦分兵,必然会被我等趁虚而入。
而现如今,城中有十万大军,哪怕是分兵,我等也奈何不了他们,所以,疲敌之策已然作废了!”
“嘶……”刘表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之后,疑惑不解的问道:“何不直接将洛阳围起来?如此敌人的防守兵力必然会分散,到时候我等再用疲敌之策不就行了吗?”
刘表实在是不想放弃这个好用的计策。
说实话,在虎牢关战役中蒯越也出了不少的计策,但是最终也就那疲敌之策派上了用场,
这个计策是经过战场的考验,保证有用,刘表实在是不想再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所以他还想故伎重施。
然而,蒯越在听到刘表的话语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等绝对不能分兵!
一旦分兵,敌人必然会仗着甲胄厉害的优势从一面城墙处突然袭击!
敌人手中有三万多骑兵,一旦他们突然袭击,必然能为在短时间之内给取得极大的战果,
而没有骑兵的我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突袭,如此一来,我等这攻城之人反而会落入下风!
所以,我等绝对不能分兵!”
“……”刘表听完蒯越的话之后,虽然心中不愿,但是他也知道蒯越说的有道理,便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对着一旁的黄忠问道:“汉升。你可有什么计划吗?”
黄忠乃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在虎牢关之战中虽然没取得多大战果,但是却也中规中矩,为人更是谨慎,十分得刘表的看重,所以刘表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便情不自禁地对着黄忠问起了策。
黄忠听到刘表的话之后,皱着眉头,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我等对洛阳中的一切都不甚明了,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又谈何计策?
依属下所见,我等还不如先攻一阵,试探一下敌人,看敌人到底做何反应再言其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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