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班直!
吕树说话掷地有声,臣服在地上的豪门家主们甚至有种错觉,这四个字仿佛在耳边形成了回响,久久无法消散!
御龙班直是个特殊的名号,那些黑羽军和龙焰军之类的称呼虽然听起来威猛,但在大家眼里那就是普通的军队而已,然而当御龙班直四字一出,仿佛面前这些身穿黑甲的将士忽然变成了天兵天将一般。
以前大家不太明白武卫军为什么这么强,平均实力超高,而且这些人明明是短短的一年间提升上来的,这根本就违反了修行规律啊。
寻常人谁能一年之内跨越那么多的实力境界?单说青龙寨的那批人以前恐怕就只有五六品的样子吧,刘宜钊的清塞军也不过是四五品,怎么就一年之内全变成二品以上了呢。
王城豪门的家主们曾经夜不能寐的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想不通!
但是当他们听到御龙班直四个字的时候,好像忽然之间什么都想通了:原来是御龙班直啊!
似乎御龙班直这四个字本身就代表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曾经的御龙班直甚至要更加辉煌!
王城豪门的家主们现在脑子里就萦绕这一句话,原来是御龙班直。
如今,算是吕树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大家虽然一直觉得现在的神王宫有问题,可他们却接触不到最上层的斗争,所以压根不明白真相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个事实有点难以接受,可现在吕树就在他们面前,不信也得信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孙修文那种发现了真相之后的喜悦,而是更加的惶恐了。
在场的王城豪门都参与过围剿御龙班直的战争,虽然对方现在一副只要站了队就既往不咎的样子,但问题是如果对方重新入主神王宫,那以后的漫长岁月里,王城豪门必然会重新洗牌。
哪个上位者能大度的留着背叛过自己的豪门存在?就算上位者自己不在意,可他身边的人也会为王分忧。
曾经端木皇启在西州,有个小小的官吏不小心冲撞了帝驾,只是没留神而已。
结果那时候的端木皇启还没有如今这般暴戾,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他手下的蟒服客卿却将那官吏全家都给抄斩了,这就是权势!权势是这世界上最险恶的人心!
所以桃花会馆里的家主们有些战战兢兢,他们害怕!
吕树便是这吕宙里能够角逐神王之位的人,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然而这个时候王学家们却和豪门的想法不同,既然吕树是神王,那么吕树发这些书干嘛啊……
而且,吕树既然是神王,那么发的这些书,里面的真实性……
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啊……
这个时候忽然有位老王学家跪地高呼:“神王能够承认自己抄袭,简直就是勇气的化身,寻常人谁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可神王您老人家不仅勇于承认,而且还要将自己的错误昭告天下,您真的是一代明主啊!”
吕树愣愣的看着这个马屁精:“我特么……”
实在是他低估了这些文化人拍马屁的能力,眼瞅着自己信仰崩塌都不管,竟然也要硬生生的把这个马屁给拍出来!
这要是让他们出去宣扬一通,岂不是全吕宙又掀起一片歌功颂德的浪潮?吕树为什么要给他们发书,是为了给他们承认抄袭的错误吗?
不是啊!他是希望这些王学家出去骂自己好吗!
吕树黑着脸说道:“我生平最讨厌别人拍我马匹了。”
桃花会馆里一片寂静,原本大家还准备跟着拍马屁呢,结果吕树说这话倒是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了。
结果就在这寂静中,李黑炭忽然嘀咕道:“不是挺喜欢别人拍马屁的吗……”
吕树:“……李黑炭你给我出去!”
这时候王学家们眼前一亮,原来大王只是嘴上说说啊,这黑塔一般的壮汉明显是吕树的心腹,心腹小声嘀咕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假?
这事大家心里敞亮着呢,上位者嘴上有可能说的是反话,你要把反话当真话听了,那你就是傻子!毕竟吕树不能承认自己喜欢听人拍马屁嘛,谁会承认自己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呢?
于是,桃花会馆里面的王学家当场就又跪倒了一片:“大王真乃一代明主啊!”
一个个王学家刚才还说要对吕树口诛笔伐,结果现在又一个个就差把求生欲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吕树当场就想给李黑炭弄死了,他觉得李黑炭能活到这么大真是幸运!
忽然间,吕小鱼说道:“把他们全都关起来,然后把书都发给王城百姓,虽然没有王学家了消息会传播的慢一点,但总比放他们出去拍马屁强。”
虽然吕小鱼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吕树这么干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既然吕树想做,那她就帮吕树做。
十分钟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大批顶尖的王学家,然而王学家的消失好像对这个吕宙世界并没有什么影响,老百姓们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吕树站在桃花会馆中间看着面前的豪门家主,这十分钟里豪门家主们始终匍匐在地面上,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有两位家主的年纪就跟孙修文的父亲一样大,那颤悠悠的身子搞不好分分钟就需要换新家主的感觉,然而他们不跪着,家主可能都不用换了,要换的是家族。
吕树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们可知道23年前与18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宋家家主苦涩道:“罪臣等人没有资格参与那样的事情……”
其实吕树也就是随口一问,在他想来这群人确实没有参与的资格,吕树也没想过要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吕树抬脚便走,御龙班直瞬间动了起来,盔甲声凛冽,家主们仍旧臣服在地面上一动都不敢动。
直到脚步声远去后才有人敢抬头,他们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我们是不是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宋家家主苦笑道:“你以为他留着我们干什么?之前我们是炮灰,如今就不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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