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魂胄(1 / 1)

阴生子 娘子 2468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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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从艾布拉身上掏了几粒药给他喂下去,将浑身颤抖的他摁进了椅子中。

艾布拉的叙述听我很是疲惫,此时,太阳都偏西了,他这么说一段疯一段,将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时,估计天也黑了,要动身去昆仑虚也只得明天了。

水生去烧了水,泡了昆仑山中野生的某种树叶子,没啥怪味道,倒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挺好喝的,我俩喝着,等着艾布拉缓过来。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爱布拉的面部表情才终于自然了一些。可他只是静静地半躺在椅子上,双目空洞,似没有一点儿说话的欲望。

都已经到这会儿了,左右今天是不能动身,我也就不急了,慢慢的等着艾布拉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五爪金龙是个急脾气,想追问艾布拉,又害怕再次刺激到他,围着他转了几圈后,落在了我的头顶上,问我:“小子,你之前猜到那白衣老头杀了巴桑,将皮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你说这话该不是平白无

故吧?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想到了一样东西,不过,没有听到最后,我也不敢确定。”

“哦?你想到了什么?”五爪金龙好奇的问道,“反正现在没事,你就说说呗,权当是解闷儿。”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问五爪金龙,“你可听说过魂胄?”“魂胄?”五爪金龙重复着我的话,似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道:“我听说过人胄、甲胄、却没听说过什么魂胄。人胄咱们在滇王墓中遇到过,是修有道行的兽钻进了人的身体中,生成的人身兽首的怪物

。甲胄是古代兵将穿的铠甲。那魂胄是啥?难不成是用人的魂做成的胄?”

我点头道:“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不过不是人魂,是人皮,那玩意在传说中,倒确实是有一件。”说起魂胄,还是在我刚开始修行之时,听灰爷说过的,那时我跟胖子在一起,俩人闲来无事就爱缠着灰爷说些玄乎事儿,有次灰爷就跟我们说了,在这世间存在着的两件宝甲,一件是“龙鳞甲”另外一件

就是“魂胄”。

“龙鳞甲你该是知道吧?”我问道五爪金龙。说起龙鳞甲,五爪金龙有些愤愤的点头道:“听说过,据说是取自龙身上的鳞片,加之特殊的符文、工序,锤炼而成的宝甲,能飞升潜水,避水避火,刀枪不入,被称作天下第一宝甲,当年黄帝与刑天

大战,刑天骁勇无比,刀枪不入,被称为“铜头铁臂”据说就是穿了龙鳞甲,那龙鳞甲据说连黄帝一时都拿它没辙,后来不得不施计,在刑天睡觉,脱掉龙鳞做成的盔帽时,才一剑斩去了刑天之首。”

五爪金龙说完,狐疑的看着我问道:“你说那魂胄与这龙鳞甲有啥关系?”

我道:“龙鳞甲被称为天下第一宝甲,那魂胄却比它还要更胜一筹。”

“人胄能与龙鳞甲相比?”五爪金龙皱了皱眉头,看得出,他虽然不满剥龙鳞做甲,却也认为龙鳞甲是最厉害的。我将灰爷当年讲与我听的故事讲给五爪金龙道:“在皇帝将刑天的头颅斩落下来之后,刑天的头颅滚落到了常羊山下,被斩首的刑天没有即刻死亡,他蹲下身子,想找回自己的头颅,由于失去了眼睛,他没有看见自己的头就在常羊山脚,而那时的黄帝,担心刑天找到头颅后会恢复原身,再和自己交战,就拿起手中的宝剑,向常羊山劈去,随着一声巨响,常羊山被劈成了两半,黄帝趁刑天不备,一脚将其揣进了常羊山中,随后,那两半山又合二为一,将刑天埋藏在了山体内,同样被埋葬的,还有刑天身上所穿的龙鳞甲。而后,黄帝又劈裂了常羊山侧的仇池山,将刑天的头颅与龙鳞盔帽深埋在了仇池山

内。”

“如此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在黄河的中下游处,水下忽然传来了阵阵龙吟之声,声动九霄,引得百鸟来朝,万兽云集,天降彩云覆盖其上,场面罕见的壮观。”

“当时为商朝,纣王在位,知道此事之后,纣王将其看作天降祥瑞,于是命人在黄河中打捞,最后捞起了龙鳞甲,于是,龙鳞甲成为了纣王的御用宝甲,陪同纣王南征北战。”

“后,武王伐纣,多少次皆因纣王的龙鳞甲无法伤他分毫,因此,双方大战久持不下,后来,周武王无奈之下集天下能人异士,商讨如何败纣王。”“有一位非常厉害的修士道:若论身手,纣王不及大王,只因其身穿龙鳞甲,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伤他要害,从而时间一长,便让那纣王得了便宜,如此,只得做出一件比龙鳞甲更为结实的甲胄,两者

实力相当,便可放手大战,如此拼的才是真正的战力。”

武王道:“众所周知,那龙鳞甲为天下第一宝甲,该如何制作出一件比龙鳞甲还要结实的甲胄呢?”

那修士道:“我可以为大王祭炼一件魂胄。”

武王听魂胄一词极为陌生,故问:“何为魂胄?”修士于是让武王屏退众人,与武王道:“那魂胄的制作有些残忍,需要用一千个高手,在其生时活剥其皮,将其魂封入人皮中,再以秘法将其合成一件人皮胄,因其内有一千高手之魂,故而又为魂胄。

”“魂胄成,人穿在身,便如同有一千高手随身保护,加其魂魄犹在,又皆为惨死,怨气、戾气极为强大,再加以秘法炼制后,千条魂魄每一条都足以媲美百年厉鬼,它们会听从主人号令,去咬嚼敌人,一

千个百年厉鬼是什么概念?我想这个不用我跟大王解释了吧?”“另外,炼制成的魂胄,不仅能保护主人刀枪不入,避水避火,当主人身陷危难之时,只需默念一条催动咒语,魂胄内的魂魄便会化作一片血光罩身,血光中缠绕着一千个鬼头,将主人紧紧护住,如有

敌人想要接近,一千鬼头便会剥其皮,喝其血,食其肉!”“并且魂胄还能随着不断的修炼而成长,最终成长为一千条火龙,随着主人发号施令,火龙会直对敌人的头罩下去,将敌人烧成灰烬,而修炼至顶端后,魂胄便能与主人合为一体,主人能隐形飞遁,化

火云行,所以,此法虽残忍无道点儿,却是颇为厉害,如若练成,大王伐纣定然一举功成。”

“武王有些迟疑,毕竟要生剥一千个人的皮,还都是高手,此事若传将出去,文武百官如何看?黎民百姓如何看?”

“那修士见武王一时难以定夺,拱手又道:“一将成名万骨枯,这是自古不变的定律,大王三思。”“我们对商,对周,对武王、对纣王的认识,皆是来自于史书,然而,实际情况谁又知道呢?商纣王未必如史书记载那般不堪,而周朝的征伐也未必如史书记载那么神圣高大,只不过成王败寇罢了,武

王最后还是听了修士的话,活活的剥了一千个高手的人皮,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不停不歇的祭祀,锤炼,做成了魂胄。”

“周武王穿着那件魂胄,出兵讨伐纣王,大军在孟津渡过黄河,向东北挺进直逼朝歌。”“正如那修士所说,魂胄果然坚不可摧,不仅是一件可以与龙鳞甲想媲美的护身的宝甲,还是一件强大的杀人利器,与纣王大战一天一夜后,武王终胜一筹,最后纣王不敌,逃回朝歌城,在宫中自杀,

商朝就此灭亡,成就了八百年大周。”

商朝灭亡之后,那个修士提议,想继续淬炼魂胄。就修士而言,每一年杀九人,剥皮附于魂胄之上,祭祀魂胄,魂胄便会愈加强大,如此既可保护大王,又可保护大周。然而,那个修士的提议被武王拒绝了,武王说,魂胄虽助我灭了商朝,但终究为一邪物,现天下归心,魂胄便不必淬炼了。而为淬炼魂胄而牺牲的一千个人,是周朝的大功臣,需要建寺庙供奉之,以

消其怨。

后来,听说武王秘密处决了那个修士,而后真的建了一座庙,将魂胄供奉了起来,供奉着那一千个亡魂,有一众修者终日为其烧香超度,想要让那一千亡魂早日入轮回。

不知道魂胄是不是真的被超度了,总之自周以后,世间就在没有了魂胄的消息。我听艾布拉说到后来时,忽然就想到了这件事,后来再听说那白衣老头复活,我觉得他该是要剥巴桑的皮了,那样正好是九张皮,似乎是用来祭炼魂胄的仪式,难道武王当年供奉的魂胄犹在?一千亡

魂并没有被超度,最后落在了某人的手中,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详细的跟大家讲了魂胄之事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艾布拉的身上,在我说的这个过程中,艾布拉也一直在默默的听着。感受到我的目光,艾布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或许是被你说对了,那白衣老头将巴桑的皮穿在他自己的身上后,并没有像晚上我看到的一样,老头变成巴桑,而是那张皮竟慢慢的渗透进了白衣老

头的身体里,老头还是那个老头。”

“做完了那一切之后,白衣老头仰天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中,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我拉着丝毫不知情的旺姆,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这个惨无人道的白衣老头,下一秒或许心血来潮,将我跟旺姆也生生的活剥了。”

白衣老头笑罢,看着我们轻蔑道:“你们不用害怕,我现在还不会取你们的性命,我留着你们另有用处。”说完,他转身冲着那具拼凑起来的尸体走去,那具尸体距离我们较远,我没有看到白衣老头对那具尸体做了什么,总之,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那具被缝合的尸体也站了起来,就跟之前和我们同行时

一模一样,若不是他赤裸的身体上有一道一道缝合的疤痕,真的就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活人。

再后来,白衣老头叫我带着旺姆跟他走。那时候的我,心中又惧又怕,可以说已经成了一具被他控制的行尸走肉,他叫我跟着,我便老老实实的跟着,就那样,他带着我们前行,竟然轻而易举的,就走出了那片我们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林

子,这足以证明我们的走不出去,跟他有直接的关系。继续往前,林中更是一片死寂,甚至树木都有些枯萎了,生命的迹象越来越少,走到后来,我们所行之处简直成了一片死地,没有飞禽走兽,没有花草树木,仰头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天的尽头,是一

片灰蒙蒙的地,天地相接成一种颓败的色彩,入眼之处一片荒芜。

那种荒芜不是空无一物,那里有直逼苍穹的高山,可山上却是光秃秃的,生机绝无。一望无际的天地中,不见一丁点儿色彩,我麻木的跟在两个老头的身后走着,越走越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那种气息让我心底一阵阵的发毛,似乎前方有什么非常危险的东西,迫使我产生

的一种心理感应。

越往前走,那种感应越厉害,最后,我只觉得自己将要吓死了,走起路来两条腿直打摆子,心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再看白衣人,他走得也不再那么轻松,眉头微皱着,一脸严肃。

旺姆开始闹了起来,痴傻了之后的旺姆如同一个孩子,稍有不适就会吵闹。

白衣老头似乎特别的不耐烦,他对着旺姆一挥手,一道劲风袭来,直接将旺姆打出去七八米,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接没了声息。

我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冲着我冷哼了一声,让我站起来继续跟他走。

我艰难的爬起来,颤巍巍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又往前行了多久,我终于再也受不了那无形中强大的威压,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摊在了地上。而在那时,白衣老头也停了下来,眼神直直的望着某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在前方竟然出现了一片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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