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也点点头,身为皇帝,一出手就必须要胜利,否则的话,对皇帝的威望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让全天下的野心家们就是生出野心。
“陛下所言甚是,实际上,殿下了解行军打仗,不要还是让殿下记住了大夏来之不易,记住先辈的勇武,免得被那些臣子们湖弄。”李靖出言说道。
“大将军,你这还真是静不下来啊!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患有腿疾,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还想跃马疆场?”李煜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李靖,忍不住讥笑道:“怎么,大将军现在还想着坐着轮椅去打仗吗?若是这样的话,朕成全大将军,如何?”
李靖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他如何听不出来,李煜这是对自己不满,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他自己没事干去骑马呢?这才有了眼前的事情。
“怎么样?药王怎么说?”李煜见对方不好意思,也不好追究,而是笑呵呵的询问道。
“父皇,药王前辈说了,师尊年纪大了,骨骼松脆,一旦跌倒之后,容易引起骨骼断裂,想要恢复十分困难。”李景睿赶紧解释道。
“啧啧,大将军啊!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呢?好好的日子不过,居然过这种日子,受伤了吧!难道不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没事的时候,多去武学,教导几个学生也好的,再感觉无聊,就含饴弄孙,若是还觉得无聊,可以进宫找朕也好的。”李煜怒其不争。
“是,是,老臣知道了。”李靖连连点头,生怕李煜继续说下去,那样他更加的难受了。
“这次来还给你带来一样好东西,免得让你在家里无聊。”李煜拍了拍手,就见身后的高福捧着一个盒子出现,李煜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是白玉凋成的麻将,然后笑呵呵说道:“麻将,你认识吧!以后没事干的时候,在家里打打麻将吧!陶冶一下情操。”
李靖见状,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皇帝这是想让自己告老还乡,这麻将是什么玩意自然是知道的,这玩意从宫中传出去之后,瞬间风靡大夏,有不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的,没办法,这玩意太让人上瘾了。
“陛下,这有必要吗?”李靖十分为难,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看看兵书,去武学讲课去,又怎么可能打麻将呢!
“大将军年纪大了,立功无数,现在也该享福的时候,军中的时候,交给其他人吧!”李煜忍不住说道:“难道大将军不想大夏多出几个如同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吗?”
“陛下,将军都想战死在疆场之上,而不想老死在床榻之上,老臣也是如此。”李靖敲了敲自己的双腿,苦涩的的说道:“若不是臣不争气,老臣这个时候还能跃马疆场。”
“大将军,你这要是将功劳都立完了,你让朕如何封赏你啊!人啊,还是要服老的。还是那句话,征战疆场一辈子,也该休息了。”李煜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
“陛下这次准备亲征?”李靖忍不住说道:“陛下南征北战,难道就没有想过给后代留下几个敌人?总得给秦王他们练手的机会吧!”
“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朕也是如此。大将军,你这沙盘图上标记的东西,看上去很多,但是实际上,仍然有许多东西没有标注出来啊!”李煜看着眼前硕大的沙盘图,和大夏地图不同,大夏地图东到大海,西到沙漠,南到大海,北到北海,面积硕大无比,而眼前的沙盘图,仅仅只是在北境,南到长城,北到北海,东到契丹诸部,西到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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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道北海并非我大夏的尽头?”李靖注意到李煜的目光落在北海上。
“自然不是,昔日苏武牧羊处,世人都认为北海是北边的尽头,实际上,尽头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北海绝对不是尽头。”李煜脚步放在北海边上,说道:“凤卫传来的消息你们也都知道,越向北,人口就越少,这里全年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在冬天,生活环境恶劣。”
“父皇,儿臣听说北海附近千里无人烟,不能耕种粮食?甚至连放牧都很困难。”李景睿见状,知道李煜的兴趣来了,赶紧询问道。
“不错,那里是不仅能耕种,人活下来都是奇迹,但那里面的东西可不少。最典型的就是木材。这些难道不是中原需要的吗?”李煜笑呵呵的说道:“还有草原上的牧草,好歹也能放牧一段时间,越是到了北方,土壤越是肥沃。东北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那些土着,看上去比较分散,可实际上,将这些人口都收拢在一起,也是十分庞大的。这些人生性勇勐,加以同化、训练之后,是一个很好的重甲步兵来源。”
“从北海向西,也是有大片的土地,这些地方都是草原,大将军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李煜看着李靖说道。
“沿着大河西进,就能看见大量的土着,甚至能看见大量的城池,剿灭对方,夺取城池和土地。”李靖很快就知道李煜想干什么。顿时心中暗惊,李煜野心勃勃,有如此庞大的江山,幅员辽阔,有万里之遥,现在还想西征。
杨若曦静静的看着北海附近的一切,凤卫历经千辛万苦,刺探各地的军机情报,化成商旅,进入漠北苦寒之地,将周围的一切画成地图,带回中原。
这些信息表明在沙盘上,就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黑点,上面显示的都是一个又一个的部落,部落之中有多少人,多少勇士,都被一一记载下来。
饶是如此,杨若曦也知道,草原是荒凉的,漠北同样是荒凉的。越是向北就越是荒凉,人口就越少,这样的地盘夺取了有好处吗?
“将这些土着都搜罗起来,在原地建立城池,将这些地方都变成我大夏的领土。”李煜双目放光,这个时候虽然很困难,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大夏是最强大的,这个时候不将那些地方攻占下来,李煜很难想象,自己死后,未来大夏的继承人还会开疆扩土,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自己的儿子们为了争夺帝位,打的头破血流,哪里还能指望以后能精诚团结,继续为了汉人的利益而征战四方呢?
现在的李煜只能搜刮殖民地,来补充中原的不足,虽然有好大喜功的嫌疑,但总比穷兵黩武的好,最起码,现在草原大部已经臣服于自己,自己能抽调更多的兵马。
“陛下,这打江山容易,可是守江山却很困难啊!”李靖看了身边的李景睿一眼,说道:“陛下可要找一个好的继承人才是啊!”
“大将军说的很对,这件事情朕会认真考虑的,你啊,安心在家里养病,朕还指望你日后坐镇燕京呢!”李煜并没有在李靖家里久呆,而是招呼杨若曦和李景睿母子两人出了大将军府。
“父亲,陛下对您可是信任有加啊!”李德謇推着李靖的轮椅,将李煜送出去之后,有些羡慕的说道。
“是啊!能为陛下效力,是我李靖一生的荣幸,可惜了,为父这双腿不行,不然的话,还能为陛下冲锋陷阵,哪里还需要陛下亲征的。”李靖有些懊恼的拍了自己的大腿,心中十分惭愧,自己身为大将军,专司征伐,按照道理,大夏出现叛乱,就应该自己挂帅出征,哪里还需要天子出面的。
可是,现在的大夏,每次出征都是皇帝御驾亲征,这让李靖认为自己这个大将军很无能。
“父亲,您说陛下还会选择秦王吗?”李德謇望着两辆马车远去的身影,目光闪烁。
无论是才干,还是名望,李德謇都知道,自己不如李靖,现在李靖年纪大了,李德謇也要为自己的事情考虑了,等李靖死后,一等公的爵位肯定是自己继承,只是那个时候,是降级继承,自己是二等公,只是等到自己的后代的时候,就会变的更低。如何保住自己祖宗的爵位,是李德謇最担心的事情。
“你想辅左秦王?”李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儿子心中所想,他摸着胡须,说道:“虽然从里到外,陛下都很信任秦王,甚至监国也是秦王,可是,大郎,这朝堂之上,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夺嫡之争,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
“父亲不是秦王的老师吗?难道不是站在秦王这边吗?”李德謇忍不住询问道。
“我虽然是秦王的老师,但我更是朝廷的大将军,军中有不少的部下,一言一行都影响这些人,所以,我是不能和任何皇子走的很近,包括秦王。”李靖生性谨慎,除掉忠于李煜之外,想让他再支持其他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在私下里认为,李景睿之所以被废,除掉说错了话之外,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势力,朝堂之上,那么多人为其求情,足见对方势力之大,皇帝这才废掉李景睿。用来保证朝堂之上实力的平衡。
虽然这个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但他总认为自己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只是这些话,只能藏在自己心里,不敢明说。
李德謇听了却不以为然,既然李靖已经成为李景睿的老师,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认为李靖是站在李景睿一边的,而自己作为李靖的儿子,自然也是站在李景睿一边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想去秦王那边?”李靖扫了自己儿子一眼,顿时明白李德謇心中所想,忍不住冷笑道:“你认为你能帮助秦王什么?你的文韬武略哪样能帮助秦王?秦王身边人才济济,青年才俊也不知道有多少?你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德謇听了面色微红,他虽然是李靖的儿子,可实际上,才能并不出众,只能算是中等,在李景睿身边的确不算什么。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你喜欢什么?”李靖深深的望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任何一个人主身边有不少人聚集在周围,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分成两种人,一种是能干事的,一种是不能干事,但能办事的。你属于哪一类的?”
李德謇听了一愣,他并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忍不住询问道:“父亲,这两者有区别吗?”
“能干事的,就好像岑文本之流,包括为父、魏徵等等,而能办事却是向伯玉、高福、许敬宗等等,你可明白了?”李靖看着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是将作少监了,还不知道官场上的情况,这让他心忧。
“孩儿明白了。”李德謇顿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个是真才实学,皇帝倚重对方,不可替代,另外一个却是顺着皇帝心意办事,不会在乎世俗的言论,这样的人随时可以替代。
“你的才能在朝堂之上,只能是一个中等,为父不指望你飞黄腾达,只希望你能守住我李家的基业就可以了。”李靖叹息道:“降一级继承爵位就降一级,不会少了你勋贵的地位,而且,我看陛下仁慈,我死后,未必会降爵位。只要子孙后代稍微出息一些,陛下都会念我的功劳。但,大郎,夺嫡之争千万不能卷入其中,稍不留意,就是我的功劳也保不住你啊!”
李靖曾经见证过杨广的夺嫡之争,知道其中的残酷,他担心自己的后代会卷入其中,那个时候,就算自己的爵位再高,恐怕也难以抵挡这种洪流。
用现在的话来说,有没有才能无所谓,只要会站队就可以了。一旦站队错误,哪怕你的才能再高,也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李德謇不过中人之姿,万一站队错误,不但没有出头的机会,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祸害。既然如此,那我就干脆不站队就是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普通的看客,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勋贵就是了。虽然会有损失,但总比丢了性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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