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冲急忙上前回话:“陛下赐臣田地,乃是天恩好荡,臣以为,不分良田还是荒地,都是大隋的土地,臣已经拿了俸禄享受了陛下的赏赐,就不能在于民争地,这些荒地荒着也荒着,不如耕种起来。”
“嗯,有理,齐王。”
“儿臣在。”杨暕急忙上前。
“齐王,你所说的高冲圈占百姓田地的在何处?指给朕看。”
杨暕早就冒汗了,谁也想不到高冲会圈占荒地,还距离老百姓的田地那么远,想指鹿为马都不现实。
杨暕一边擦汗,一边道:“父皇,儿臣也是道听途说。”
炀帝脸一沉:“道听途说你就敢参奏戍边大将?你的脑袋不想要了?”
杨暕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父皇,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别无他心。”扭头向一边的幽州大都督府所辖各州府的总管们大声道:“瀛州总管李孝方、平州总管李长雅、妫州总管屈突通,不是你们三个向我汇报说:高冲圈占百姓田地,霸占民女,贪墨邱氏财产的吗?你们快快向父皇道来。”
这三人急忙上前跪倒:“启禀陛下,臣等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请陛下明鉴。”
“你们这些狗贼!我打死你们!”杨暕大怒,跳起来就要行凶。
“住手!你这个畜生!”炀帝大怒。
吓得杨暕扑通一声就跪倒,向上就磕头:“父皇,儿臣真的是听他们三人所说,请父皇明鉴。”
炀帝怒哼一声:“来人,将齐王押进天牢,待朕回京之后再行论处。”
“父皇饶命啊,真是他们跟儿臣说的啊。”
杨暕一路嚎叫着被拖走,让南阳公主心里不忍,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哥哥。
炀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齐王一直在京中,从未到过幽州,朕想知道,齐王怎么会知道你们三个?还把你们说的这般清楚,是何道理?”
这三人脑门上的冷汗也下来了。
高冲心说:谁要是敢说炀帝是昏君,老子第一个跟他玩命!就凭杨暕一句话就发现问题,这叫什么?——明察秋毫!
但是,这么厉害的炀帝,怎么就走出征剿高句丽失败这一败笔呢?
炀帝冷哼一声:“将这三人带回京城,交由刑部审问。”
“陛下,臣冤枉啊。”三人磕头如捣蒜。
炀帝道:“朕给你们辩解的机会,免得你们认为朕是护短,你们说吧,幽州大都督府上下有名有姓的官员数百名,因何齐王别人不指认,偏偏指认你们三个?只要尔等说得明白,朕就赦免尔等无罪。用不用你们与齐王对质?”
屈突通道:“陛下,朕却是在上个月觐见过齐王千岁,齐王千岁询问臣幽州的事情,特别是大都督的事情,臣只是说大都督开垦土地数千顷,绝对没有说其他的事情,臣愿与齐王对质,若是臣有谎言,干受国法惩治。”
元孝方道:“陛下,臣也觐见过齐王千岁,齐王千岁详细询问大都督女眷的事情,臣怎么会知道大都督的家事?当时,齐王千岁极为不满,命臣回到幽州大都督府立即探查清楚,尤其是大都督是否接受其他人相赠美女,臣回到辖地,正在头疼,却是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李长雅道:“陛下,臣没有觐见过齐王千岁,只是得到齐王的命令:调查大都督是否在查封邱氏财产时,有无中饱私囊的事情。陛下,这些事情完全有长史大人并有大都督亲兵一并完成,臣等无从知晓细节,所以,大都督是否有中饱私囊的事情,臣等不知,臣写与齐王前岁的书信还没有发出去,就在臣的书房中,臣是否有无说谎,陛下派人一查便知。”
屈突通和元孝方所说,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算两人与齐王对质,也不好分辨谁在撒谎,李长雅这个倒好辩证,如果真有这么一封信,李长雅的嫌疑到可洗清。
“宇文成都。”
“臣在。”宇文成都急忙大步上前。
“速派侍卫查询李长雅的书房,是否有这样一封信。”
“臣遵旨。”
“将李长雅、元孝方、屈突通关押,待水落石出,再行定夺。摆驾回宫。”
回到临时行宫,炀帝已经饿得很了,把皇帝饿到,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南阳公主急忙命令摆宴。
不多时,丰盛的酒宴摆下,炀帝洗漱完毕入座,“南阳做到朕身边来。”
“是,多谢父皇。”
炀帝向幽州百官一挥手,“众卿都坐。”
“臣等谢座。”
炀帝简单吃了几口,“高冲。”
高冲急忙站起:“臣在。”
“你怎么看这件事。”
幽州百官就把耳朵支棱起来,可以说齐王这四人的命运就在高冲掌握中,齐王作为炀帝的小儿子,就算信口雌黄,被杀头的希望也不大,另外三人若是查有实据,抄家问斩绝对跑不掉,而高冲的回答至关重要。
高冲道:“记得小时候读书,看过这样一句话:没有监督的权利,就会产生腐化,正因为臣身为幽州大都督,在幽州大都督府属于绝对的权力,在别人心目中,臣是否会以权谋私,就成为一个焦点,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以后也会出现另外某些事。”
“此话怎样?”炀帝非常感兴趣。
“首先,臣太年轻,出任幽州大都督这样重要的职位,就会引人不满,当然会想寻找臣的过失。
其二,查封邱氏财产,势必会碰触很多人的利益,邱氏在幽州存在几十年,邱氏利益与很多人的利益,已经交织在一起盘根错节,根本就不可能彻底分清那些属于邱氏,那些是其他人的,臣奉旨查封邱氏产业,自然不可避免的就把一些人的利益一并查封,民间有句俗话: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些利益受损的人岂能跟臣善罢甘休?
其三,陛下建立幽州大都督府,将大隋北疆逐步建立成一块铁板,对于大隋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对于敌对势力,就是天大坏事,他们必将会造谣中伤臣,像齐王千岁这等久居京城不明边疆事宜的重臣,就会担心臣权力过重,做出不利于大隋不利于陛下的事情来,不免听风就是雨,实则他们没有坏心、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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