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的脸惨白的宛似僵尸,几个伤口就在脖子处。
她身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四个医学院女生开始医治,很快就止住了血,要不然,只是流血就能让孔晶毙命。
清理完伤口,我和赶尸匠他们的眼神同时一凝。
孔晶脖子上出现两个黑手印,明显是被掐住所致,而她的数个伤口正好处于指甲所在的位置,看样子,很像是被鬼怪袭击,要是再用力一分,孔晶就死定了,真是险!
钻研中西医结合的洛曳掏出一木质小盒子,打开,里面都是细细的针,看样子,她会针灸。
果然,只见洛曳对着孔晶的人中等位置扎了几针。
呼!
孔晶吐出一口长气,幽幽的醒来。
她的眼神初始迷茫,然后,变为惊恐。
“啊啊啊……,有鬼啊,救命……!不要过来,不要……。”
孔晶惊慌的像是小孩子,拽着被褥,死死的向着炕头缩着身体,怕的簌簌发抖。
“不怕……,不怕,晶晶乖,我们在这儿……。”
郑梅落了眼泪,直接扑上去,将惊慌失措的孔晶死死抱住,用自己的温暖驱赶孔晶心底的惊恐。
其他几位医学院姑娘也爬上火炕,抱住蜷缩在郑梅怀中哭泣的孔晶。
萧宝儿贴近我说:“没事了,让她哭出来就好了,不然会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
牵着小仙的金禾娜淡淡的看我一眼,冷冷的、很低声的说:“方哥,别只顾着去看郑梅,香香盯着你呢。”
声音很小,嘈杂的房间中只我能听见。
闻听此言,我不由的老脸一红,急忙将视线从郑梅身上拉回来,偷偷的观察香香,被她眼中浓郁到化不开的幽怨打败了。
我真就不是故意要去看郑梅的,就如同金梭一个劲的死盯着苗咏,恨不扑上去那啥一般,我俩都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才会这样做的。
看起来好像是喜欢郑梅的不得了,但我心底下明白,绝不是这么回事。
只是,关于此事,还只是推测,想要搞明白,我需要一些时间和证据,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力场结束越来越近,总会有人按耐不住的,那就是找寻出问题关键的时机了。
希望不要有太多的无辜之人因此而死。
有了好闺蜜们的安抚,受惊严重的孔晶逐渐安静下来,趴在郑梅怀中,偶尔轻泣几声,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我示意赶尸匠师徒、金梭和大头、老白他们去外头巡逻。
这座老宅院好像不太安全,必须加强防御力度,至于孔晶这里,我来询问即可。
赶尸匠吸了一口旱烟,没有多说什么,当先走出去,金梭、老白他们跟着出去,很快,屋子中就空了不少,金禾娜和夏萍她们还留在我身边。
我搬木椅坐下,看向火炕上恢复不少,因失血而脸惨白的孔晶,轻声说:“孔晶,不要害怕,我们大家都在这呢,没什么东西能伤害你。”
听了我的话,孔晶身躯一震,然后,从郑梅怀中脱开,缓缓坐直,依着墙壁,神态能保持正常了,缓缓说:“谢谢方哥救命之恩。”
姑娘虽然土气,但很懂礼貌。
“别客气,我们既是一个团队的,那就得互帮互助才行。孔晶,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将你遇到的事件说一下,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才能防患于未然,不再让这样的意外持续出现……。”
我说话的时候,暗中吟咏起到安神作用的咒语,目标自然是孔晶。
随着我的话,孔晶彻底恢复了正常。
她看我一眼,伸手入怀。
出乎预料的,这姑娘竟然掏出一包香烟来,不是女士香烟,和男人吸的牌子一样,看不出来啊,竟是烟中同道呢。
莫名的,想起骨妖师姐左妆吸烟给我下了个法术引子的事儿,我不由的提升警惕,暗中念动护身咒,先给自己布置了一重防护。
这才看向询问看来的孔晶说:“我也吸烟的,你吸吧。”
说着话,我顺手打燃火机,帮孔晶点上。
已经念动护身咒了,即便烟雾有问题,也会隔绝开。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下意识的行为,就是因为骨妖师姐坑我所致,算是反应过激,毕竟,不可能任何人当我面吸烟,都是下法术引子。
只是,不这样做,我不安心。
感觉自己出现强迫症的症状了。
显然,孔晶吸烟和我的缘由基本一样,是为了稳定心绪。
看郑梅她们几个见怪不怪的样儿,一定是习惯于孔晶吸烟了。
深深吸口烟,孔晶稳定了一下心绪,还伸手触碰一下脖子处的伤口。
即便隔着纱布,也是疼的脸皮一颤。
我看在眼中,心底直叹气。
好好一个大姑娘,出来游玩野营的,莫名的卷入灵异事件当中,要不是运气好遇到我们,这几个只会意医疗却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女生,岂不是被行尸吞到肚子中了?
她们五个至今还是零伤亡呢,这在鳄首山的所有女生中,算是运气最好的了。
真就只是运气好吗?
我偷偷扫摸五个姑娘一眼,感觉很是诡异。
这五个姑娘,虽然厄运不断,但就是顽强的生存到现在,联想到我莫名的对郑梅言听计从,她们的生存似乎不是这样简单啊……。
是其中的某一位,还是几位,亦或者五个姑娘都有份,这才造成我和金梭在某种时刻变为傀儡呢……?
想的有些多,也想不明白,只能暂时中断猜想,集中心力在孔晶将要说出的话上。
“方哥,事儿是这样的……。”
孔晶一边吸烟,一边眼神变得幽深,沉浸在回忆中。
我和屋内的人都闭紧嘴巴,不会打扰孔晶的讲述。
受惊吓严重的人能不能完整的讲述明白事件经过,是很关键的,要是被打断了,谁知道孔晶还能不能鼓起勇气重新叙述一遍呢?
“我们听了方哥的话,去休息睡觉,我们五个分配到一个房间中,火炕烧着,难得的温暖,挤在一起,盖着一条被子,郑姐、刘洋和苗咏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我和洛曳却还没有睡,我俩就聊起天来,说一说最近数天的遭遇……。”
孔晶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一边吸烟,一边缓缓的述说。
我注意到,她只对郑梅喊了一声郑姐,对其他的闺蜜,使用的都是名字。
这是一个小细节,但直接反映出了这个小团体的状况。
果然,郑梅才是主心骨,是说话算数的那个,其他四个姑娘都喜欢听从郑梅的,这是人格魅力所导致的结果。
孔晶继续说着,声调渐渐减低,话声细小,好在大家都不出声,能听清她的话。
“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做梦了,是一个恐怖的梦。
梦中,我回到了第一次解剖尸体的那一节课。
太可怕了,僵硬的、被特殊液体浸泡过的尸体,就盖在那白单子之下,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我的胃中都是翻涌的酸水和食物,直接逃出了教室,吐的昏天黑地……。
过后,同学们都嘲笑我没胆子,不配做医学院学生。
我很孤独、迷茫,村中只有我考上医学院,我不能给父老乡亲们丢脸。
如是,我硬着头皮,克服心理难关,终于不再害怕和恶心了,解剖尸体算什么,即便解剖活人也好,我都能做到泰然自若,医术渐渐增高……。
梦中,同学们不再嘲笑我了,反而嫉妒我,因为导师很欣赏我……。
他们举着手术刀包围了我,狞笑着走来,要将我碎尸万段!
我惊恐的喊着救命……!
然后,醒来了……,浑身都是冷汗,却发现只是内急……。
我本就是个乡下女孩,自然知道,如这样的宅院中都有茅房。
虽然黑漆漆的有些害怕,但受不住内急了,只能离开火炕,没惊动其他人,打着包中携带的小手电,一路到了茅房……。”
孔晶完全沉浸在叙述中,不停诉说着,似乎,忘了周围有我们在听着了。
看来,这事件对她的刺激确实严重,不然,不会陷入这样深沉的回忆状态中。
我示意大家伙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决不能打扰这般状态的孔晶,避免她的心理创伤更重。
孔晶已经在火炕上坐直,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仍在叙述着。
“我找到茅房,急急的蹲下……,舒坦了,果然,内急是不能憋着的。之后,我站起来,整理好衣物。
在城市时间久了,某些习惯是难以改变的,我要洗洗手……。
打着小手电,看见角落中有个脸盆,其内似乎有水,不由开心,就走了过去。
真的有水呢,还有香皂。也不知是谁这么的细心?
就着水和香皂洗净了手,就在此时,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眼角有东西一闪,看到了什么……,无比的阴森恐怖,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正静静的看着我,不对头,真的不对头啊……!”
说到这里,孔晶的手中的烟突然就掉了,眼睛猛然睁大,浑身颤栗,手背上的毫毛一根根的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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