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德隆有些气愤的说道,秦县长,招商引资的企业是一定要在开区东边的地盘上落户的,总不能因为开区的规划调整就对前帐一概不认了,这也是政府出面牵头好不容易招来的客商,要是咱们先违反合约,这不是逼着人家走人吗?
秦书凯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还击道,这件事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开区的规划调整是政府行为,不是你我哪个人的事情,只要客商有进驻的想法,我们红河县自然会按照合同有土地供应,到时候到底哪块地拿出来供给客商,还要经过县委县政府的常委集体讨论才行,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也不能拍板是不是?
听秦书凯说话的口气,倒像是屠德隆在故意为难他一样,这让屠德隆当真的要气的吐血。
屠德隆瞧着眼下这形势,就算是自己跟秦书凯在他的办公室里磨破了嘴皮,估计也是落不下什么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说,还要惹的生一肚子的气。
屠德隆只得悻悻的站起身来说,秦县长,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能回去让人把申请交上来,希望县委县政府能尽快解决开区规划调整后的诸多遗留问题。
秦书凯见自己跟屠德隆的战告捷,也不想跟他多言伤了和气,公事公办的口气说,屠书记还是把报告打上来再说吧。
屠德隆是不了解秦书凯的个性,此人经过千锤百炼后,现在的个性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若是屠德隆能当着他的面稍稍装点孙子,说不定还有些便宜可以赚,像今天这样摆出一副当仁不让的嘴脸,只会更加激秦书凯的斗志。
屠德隆从秦书凯的办公室出来后,心里憋着一股气无处泄,当司机问他是回开区办公室,还是要去别处的时候,他冲着司机就吼了一句,你没脑子吗?现在上班时间,当然是去办公室。
司机见屠德隆一副火大的表情,愣是没敢再多说一句话,这句话原本就不通嘛,难道上班时间就必定是去办公室吗?现在也是上班时间,你不是就去了县政府这边办事?
司机只敢在心里嘀咕几句,表面上还得顺从的开车,依照领导的指示办。
所以说,为什么领导的司机跟领导之间的关系能比一般人都密切的多,从领导的情绪这个角度分析也是原因之一。
当着自己司机的面,领导往往是不会过多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毕竟是自己身边服务人员,若是每次见面还要装模作样也的确是挺累的,比较聪明灵活的司机会利用领导各种不同心情下的不同表现,尽量的让自己的服务更周到细致些。
比如领导喝醉了酒,司机要是直接开车把领导送回家自然是交差了,领导酒醒后肯定要责怪你,为什么把醉醺醺的自己送回家,受了老婆的白眼不说,一晚都没睡好,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时间一长,领导心里对司机的不满积累到一定地步后,自然是会主动选择调换司机。
碰到这种情况后,会做事的司机会在跟领导熟悉之后,在这方面达成一种默契。
领导喝醉了,送到宾馆还是他自己的办公室内?跟领导家里联络的时候,谎言该怎么说?安妥当之后,司机全方位的伺候着,直到领导酒醒,这样的司机才是一个成熟稳重,又熟韽领导心思的好司机。
所以说,领导的有些事情,老婆不一定知道,司机却一定知道,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身为领导的贴身司机,跟领导亦步亦趋,只要对领导一片忠心之余,再多用点心思顺着领导的意思办事,领导自然会越来越离不开如此得力的下属,时间长了,司机的好处自然也就滚滚来。
洪老板的围挡规模比较大,一树起来,立马惊动了相关人等。
屠得虎听底下人汇报此事后,立马找到哥哥屠德隆的办公室,一副质问的口气,问他为什么对有人公然占地盘的行为不闻不问。
屠德隆刚从秦书凯的办公室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现在又屠得虎一番责怪,心里更是气的难受。
当着屠得虎的面,他不忍过份火,只是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这里头没你什么事情,你少掺合。
屠得虎有些气不过的口气说,这里头怎么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哥,你可别忘了,咱们兄弟最赚钱的项目是什么?不就是过工程吗?咱们兄弟的工程大多都在你开区的地盘上,现在开区这边最好的地块被别人给占用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屠德隆见屠得虎的火气比他还大,只得耐下性子说,着急有什么用呢?开区的调整规划已经确定了,开区东边的地盘已经被划分出去了,咱们就算是着急也还是要走程序才能得到使用那块地的权力。
屠得虎伸手拍了一下办公桌说,哥,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要是真等你把什么程序走完的话,只怕东边的地段上就没什么好地了?还不早被外来的工程队给抢占了?
屠德隆被屠得虎的吵嚷弄的有些头疼,他有些不耐烦的冲着屠得虎说道,你倒是说说看,现在情况就这样了,规划已经调整了,东边那块地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你让我有什么办法?
屠得虎脱口而出道,你没有办法,我有办法啊,只要我出手,担保那帮普水过来的工程队不敢造次,夹着尾巴主动走人,他秦书凯不管要在那里盖什么,都还得用咱们公司的人马才行。
屠德隆明白弟弟屠得虎说的所谓办法,不过是黑道的一些手段,给人家一点苦头吃吃,让人家工程队的老板不敢在这片地段上再呆下去了。
屠德隆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乱,理智告诉他,屠得虎的那些招数,现在还不能随便使出来,现在情况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他就不信,秦书凯在红河县里能一手遮天,经过程序后,东边的地段上总能争取到自己的一些利益。
想到这里,屠德隆对屠得虎摆手说,你先稍安勿躁,有些事情不是着急的事情,你先让我考虑考虑,千万不要随便大意出手,一旦被人抓住了把柄,我们可就更加被动了。
屠得虎恶狠狠的口气说,我怕他个逑,不要说他秦书凯是个县长,就算是他是个市长的,到了咱们红河县的地盘上,还得听我的摆布。
屠德隆冲着屠得虎一立眼说,老虎,说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就敢直呼其名这么说话,要是被小人听见了,岂不是又要多事,你听我的话,开区这边的情况现在还没有理顺,我相信总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屠得虎见哥哥跟自己观点不同,也没什么兴趣跟他继续争论下去,转身自顾出了屠德隆的办公室。
在屠得虎的眼里,屠德隆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根本就办不成什么大事,现在秦书凯都欺负他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妄想着走什么程序来解决问题。
在屠得虎的心里,只怕这次哥哥遇上的难处,没有自己及时出手帮忙解决是肯定不行的,只不过,秦书凯此人的确跟县委书记张东健差别太大,此人说话做事相当强势,从一些蛛丝马迹看来,此人好像也有些涉黑背景,跟这样的高手过招,自己也要小心行事才行啊。
屠得虎从屠德隆那里出来后,自己开车一个人瞎转悠,猛然有辆银灰色宝马车从他的车旁疾驰而过,那度没有13o码,也有12o码,在限2o码的县城内繁华地带,竟然把车开到这么快,这厮实在是过于猖獗了,怎么交警竟然看见没跟看见一样?
屠得虎心里一下子被撩拨起了斗志,自己的跑车也不是吃素的,难不成还跑不过那厚墩墩的老宝马?
屠得虎脚底下加大油门,冲着前面已经跑的很远的银灰色小点追去。银灰色的宝马车绕上了外城路,路面上没什么人,宝马车越张狂起来,从远处目测,度应该已经到了15o码,屠得虎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嘴唇,脚底下一使劲,手里的跑车立马飙升到了18o码的度。
三分钟后,屠得虎的跑车已经跟宝马车处于平行位置,他有些得意的往隔壁的宝马车上驾驶员位置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开着宝马车狂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自己经常一块吃喝嫖赌的董大苟。
董大苟也现了屠得虎,两人慢慢的在路上停下车来,屠得虎先下车倚在自己的车辆后备箱位置,冲着董大苟笑道,你那老宝马早该换了,都累成什么样了,一点度感都没有?
董大苟对屠得虎的实力是心知肚明的,凑上前来,从兜里掏出好烟敬上说,我这小打小闹的生意,哪里能比得上老虎哥的生意做的大,就这宝马车还是我好不容易攒的私房钱买的,你还不知道我那哥哥,整天不准这样不准那样的,把我的耳朵都快磨出老茧了。
董大苟的这句抱怨,算是说对了屠得虎的心思上,他深有同感的无奈一笑说,兄弟,彼此彼此啊。
董大苟也倚靠在屠得虎的跑车后备箱上,兄弟两一并排边抽烟边聊着。
董大苟问道,怎么?老虎哥在屠书记那里也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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