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周围的家丁扒拉开,大胡子三两步窜到石家大小姐身边搓着手问:“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啊?”石家大小姐一下子就被问懵了,呆呆的看着大胡子都忘了生气。
大胡子不好意思中带着捡了天大便宜的表情重复问:“我是说,你确定要嫁给我吗?刚才你让我娶你的话我可是都听到了”
看着大胡子,石家大小姐努力的眨了眨眼,脸上居然带着点娇羞低头道:“我有说过吗?”
“有!”大胡子无比肯定点头。
那边的几个家丁面面相窥,这什么情况?刚刚还要死要活喊打喊杀的,这怎么还谈起婚事来了呢?
此时石家大小姐的心莫名噗通噗通乱跳,不敢直视大胡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可否认,大胡子丑,不修边幅,而且还黑,更是给人第一印象就不是好人那种,可是,石家大小姐的条件也好不到那里去啊,家里有矿也无法给她胖到这种程度加分,以前不管是谁,一旦提到谈婚论嫁无不落荒而逃,如今居然出现了一个说要娶自己的,石家大小姐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这就好比溺水的人,都快淹死了,那时候还管抓住的是什么啊,先拽紧再说。
可是吧,石家大小姐毕竟是女孩子,虽然胖得没人要,但不笨啊,女儿家的羞涩还是有的,之前气到了说出来的话这会儿让她重复一次却是没有那个勇气的。
大胡子别看他长得像个莽夫,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大概明白了石家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于是立即上前两步将其搀扶起来嘿笑道:“走走走,小姐你家住哪儿?我这就上门提亲去”
石家大小姐晕晕乎乎的被大胡子搀扶着走,都没注意到自己那么重是怎么被大胡子轻飘飘拉起来的……
总算有人不嫌弃我了,老子总算要摆脱光棍生涯了!
此时此刻大胡子的内心可以用喜大普奔来形容,咧嘴一个劲傻乐。
“死相~!”好一会儿,石家大小姐反应过来,带着娇羞的捶了大胡子一下。
总算是嫁出去了啊……
一个娶不容易,一个嫁不容易,阴差阳错居然对眼了。
后面的家丁直接看懵了,这形似变化太快他们压根跟不上节奏,出来一趟咋还带个姑爷回去?
赚大发了!
大胡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石家大小姐心中暗道,胖不胖的他压根没在意,反正自己够丑了,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还有啥不满意的?
大胡子来到石家,面对石家家主他张口就提亲,这让石家家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实说,就大胡子这形象,石家家主心头发毛,这不会是来打自己家财主意的吧?可架不住自己女儿愿意啊,于是询问大胡子的来历。
屠夫,居无定所,而且一看就不是好人……
石家家主迟疑了。
“爹~!”
边上石家大小姐也没避讳,见自家父亲迟疑于是拉了拉衣袖。
心中一叹,石家家主还能怎么办?捏着鼻子认了呗……
没说的,当天就办酒席成婚,对于有钱人家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一通操作下来,夜深人静后,鬼知道大胡子是怎么洞房的,反正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在压垮的床上,大胡子搂着石家大小姐的一只胳膊还在偷着乐,没办法,搂腰是不可能的了。
迷迷糊糊的就成亲入洞房了,石家大小姐此时总算冷静下来,担忧的看着大胡子问:“相公啊,我胖成这样,你以后不会嫌弃我吧?”
女人就是这样,幸福来的时候什么都往好的方面想,事后却担心起其他的来。
大胡子回头看向石家大小姐说:“怎么可能嫌弃你?媳妇你以后别嫌弃我才好”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嫌弃你?”石家大小姐捶了大胡子一下说。
嘿嘿,大胡子乐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着石家大小姐问:“媳妇啊,你是不是当初吃了什么东西之后就开始发胖的?”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是六岁的时候吧,下面的旷工从矿洞中挖出来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我当时小,趁父亲不注意拿来玩,将其磕破了一个缝隙,流出了银色水滴,香甜无比,我忍不住就喝光了,从此之后我就开始发胖,一天比一天胖,我爹想尽办法都治不好,一直到现在,那毕竟是改变了我一辈子的事情,我记得可清楚了”石家大小姐回忆过去悠悠道。
大胡子一拍大腿咋呼道:“这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石家大小姐不明所以问。
大胡子认真的看着石家大小姐说:“媳妇啊,之前我这不是怕你不嫁给我嘛,所以就瞒着你一些事情,其实我是一个武者,你只要知道很厉害的那种就可以了,以后你家我罩着,嗯,现在我说重点,你这胖不是天生的胖,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小时候吃的应该是一种叫做‘地乳精华’的天材地宝,因为你不是武者无法吸收,所以堆积在你体内导致你发胖……”
“相公你是武者?”石家大小姐下意识打断大胡子愕然道。
她家虽然有钱,但也就乡下土财主而已,距离武者依旧有一段距离,突然知道大胡子的底细难免有些吃惊。
“这不是重点,只要知道我能让你瘦下来就是了,而且我还会教你武道修炼,以后也成为武者,到时候咋俩携手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岂不快哉……”大胡子畅想未来道。
阴差阳错,两人成亲,大胡子是武道高手,以后石家有他罩着只要不作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他能让石家大小姐瘦下来,等于白捡一个美娇娘,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赚了……
大胡子的遭遇刘秀并不知道,后续会如何他更是无从得知,离开黑石镇后,他一路向着白塔镇而去,接下来花了两天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白塔镇因白塔而得名,但那白塔却不在镇上,而是位于距离千米外的一处山中。
或许是因为那白塔的缘故,镇上俨然发展成了一处游玩踏青的妙地,人文风情都不错,走在街上,依稀可闻很多外地人在打听白塔典故。
刘秀从镇上居民口中得知,那白塔始建于什么时候已经无从考证,但至少也有千年历史,相传曾经有一位高僧云游至此,恰逢瘟疫爆发,那僧人施展一身高明医术治病救人,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十天十夜,总算是控制住了瘟疫,但那僧人却是自己累倒坐化于此,后人为了纪念他从而凑钱修建了白塔。
因为时间久远,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也没有人去深究,反倒是后来围绕着白塔建立的寺庙,那里的僧人却是将治病救人的传统给保留了下来,经常到镇上免费帮人看病,颇受镇上居民尊重。
站在镇上,抬头可见位于山中的白塔。
塔高三十三层,白石铸成,清晨薄雾笼罩山间若隐若现,有晨鼓声音至山间隐约传来,诵经之声依稀可闻,让整个镇子都笼罩在宁静祥和之中。
镇上的居民待人和善,民风淳朴,不知是不是受了那庙宇的影响。
“走了这么远的路前来一观白塔,不虚此行”站在镇上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白塔刘秀心中自语。
同时他中也升起了一丝好奇,在没有钢筋混凝土的前提下,那三十三层足有百多米高的白塔是如何建成的?
带着这样的好奇,他直接往白塔方向而去,不必问路,那白塔就是最好的指引。
离开镇子前往白塔的路上,游玩踏青的人不少,从他们的对话中刘秀知道,游人大多都是为了白塔而来,欲要登上塔顶远观,体验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同时也去瞻仰一下曾经那位高僧的慈悲之心。
一条石径通往山间,道路两旁松柏迎风摇曳,清风送爽,游人低语,处于这样的环境,人心不自觉的就会平静下来,生恐惊扰了这份宁静。
脚下石径不知曾有多少人踏足,古朴斑驳,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拾级而上,拐过几个山头,眼前豁然开朗,那里有一片开阔的平地,一条小溪自山间而来穿插而过,溪边开垦了一些田地,正有一些僧人在挑水耕作。
让刘秀有些意外的是,那些僧人和他记忆中的没多大区别,光头,穿着灰色的僧衣。
若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这些僧人更加贴切‘僧人’这个概念,几乎看不到胖子,每个人都显得很瘦弱,他们面色平静,做事不疾不徐,身上穿的衣服大多都有补丁,一看就日子清贫。
视线划过那些僧人耕作的田地,一栋栋木质建筑坐落于林间,没有围墙,就那么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居然让刘秀心中升起了此地僧侣具有一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然情怀。
“于红尘中,却又不为外物所扰,贫富贵贱于他们来说并无区别,‘众生平等’,这才是真正‘出家人’应有的姿态吧”看到这样的画面,刘秀心有所感。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众生平等和出家人的概念,但这种概念放在这些僧人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偶有人向那些僧人打招呼,他们也微笑持礼回应。
“双手合十的动作,却没有‘阿弥陀佛’……”
心头若有所思,刘秀漫步走向山间的建筑群。
在那建筑群的山下,有一个身穿灰衣的年轻僧人立于此,若是看到带着兵器的人,他都会上前去攀谈。
与之攀谈的人,有的带着兵器离去并未上山,有的则是将兵器交给了那僧人迈步过去。
心头好奇,刘秀上前问:“小师傅,我初来此地,想问一下你拦下那些拿兵器的人是所谓何故?”
“居士有礼了,拦下他们,是因为这里乃出家人的清净之地,不喜争斗,持刀兵者自带三分杀气,与此地清净不符,是以劝解他们将兵器交由再下保管,离去之时再还给他们”那僧人礼貌的回应道。
也是以出家人自居……
心念闪烁,刘秀又问:“若是遇到那种蛮横之人不肯交出兵器又要进去的人呢?”
“那就与此地无缘了,只能劝他离去”僧人平静道。
“可万一人家非要进去怎么办?”
面对刘秀的这个问题,僧人挠挠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刘秀没有从这个僧人口中得到答案,反倒是边上一个慈祥的声音开口道:“若真有那样的人,自然是随他去了,心有歹念,区区兵刃又如何分辨得了?”
刘秀转身一看,说话的却是一个身形干瘦的老僧,真的已经很老了,行将就木的样子,胡须雪白稀疏,脸上布满老年斑。
“大师说的有理,兵刃不分好坏,人心才分善恶,不过,若是真有心存歹念之人来此,又当如何应对?”刘秀看向对方若有所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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