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一时刻，C集团一号办公室内，杜厚春独自一人在漆黑的房间里默默地抽烟。
他望着窗外，脑子里满满都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张栩那一字一句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清晰可闻。
“他奶奶的！”
杜厚春忍不住踹了椅子一脚。
气啊！
实在是生气！
他堂堂一个集团军首长，居然被一个B级实验体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差点失态！
要知道这个实验体前不久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炮灰，一个他甚至都不愿意正眼看的数字1，这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最闹心的是，他还没办法整人家，不仅没办法整，以后甚至还要有求于这个人。
“我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非要受这等罪。”
杜厚春叹了口气。
恰好在这时，电话响了，他也不看是谁打来的，接起来一听。
“杜首长。”
“哦，王彦明啊。”杜厚春直接就听出了老熟人的声音，“怎么了？”
王彦明继续道：“首长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嗯，所以你们刚刚是讨论过了吧？”杜厚春把脚跨在刚刚施暴过的那张椅子上，“那都有几个什么解决方案？”
电话那头的王彦明呼了口气，这皮球又踢回来了，“也没几个方案，就是想咱们双方能不能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杜厚春冷笑一下，“行啊，那你说说，你要怎么一个退法？”
王彦明直言道：“这样吧，我们这边对张栩袖手旁观一事不予追究，杜首长那边就把我们的人放回来吧。”
“奇怪了，不是说各退一步吗？”杜厚春用带着点嘲讽音的语气说道：“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所以你们的这一步到底退到了哪里？”
“那……既然杜厚首长不满意我们的方案，不如您给一个章程？”
“哦？不是说各退一步吗？怎么又扯到方案了？”杜厚春发出一声耻笑，接着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你们准备一个团的装备送过来赔罪，然后我们再考虑要不要放人！”
“杜厚春你别太得寸进尺！”王彦明的声音开始有些失真。
“姓王的我告诉你，得寸进尺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杜厚春的声音也严厉起来：“总之这件事我只给你这么一个解决方案，没有第二套！你要是不爽，咱们总部见！让更高一级的长官们来做评判，如何？”
王彦明沉默了，不过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很细微的牙齿摩擦声。
“杜厚春！你别以为我不敢上总部讨论会！”王彦明说道。
“那就上吧，你申请我申请？”杜厚春满不在乎，“哦，对，应该是你申请，毕竟你的人还扣在我这里！”
“杜厚……”
杜厚春直接挂掉电话，继续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抽着烟。
片刻后，他喃喃道：“讨论会吗？也许可以试着压一压那家伙的势头。”
次日清晨，D集团这边，一架直升机匆匆忙忙开了出去，直飞总部。
这架直升机上，除了必要的驾驶员外，就只有一份申请表。
开展总部讨论会的申请表！
这是王彦明连夜起草的稿子，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而一旦总部讨论会召开，到时候就不是凭某个人的意志或者拳头来决定最终结果，而是很多人，以国家利益为出发点，给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当然，讨论会毕竟是人参与的，还是会存在偏心的可能，不过偏的也不多，大概六比四这种。
但咱怎么六比四，也比白送一个团的装备要好。
“都给我等着！”
王彦明目送直升机远处，攥紧拳头。
…………
张栩端着大号饭盆坐在边角位上，饭盆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菜肴，菜肴下面，是一层手掌高的米饭。
另外还有一脸盆的骨头汤。
这边是张栩的午饭，连汤带饭菜，大概有十多斤的样子。
这个量对于普通人而言，吃完就可以躺板板睡棺棺了，而对于实验体而言，仅仅只是普通饭量。
张栩听说还有吃的更多的，最后因为实在没办法补充充足的能量，只能硬生生注射高度浓缩的营养液。
赵东林也打了一份过来，和张栩比一下，小的可怜。
“你认真的吗，就吃这些？”张栩看了眼餐盘，忍不住摇头。
“我不是你！”赵东林翻了个白眼。
“正常男人也不会只吃这些。”张栩提醒道，顺便指了指不远处的隔壁桌，“还是多吃一点吧，吨位就是战斗力。”
赵东林看着饭菜，叹道：“我吃不下。”
看样子，这家伙试过胡吃海喝。
“每天一点点加量，猪也不是一天就长那么肥的。”张栩随后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准备变回去，那就当我瞎说。”
赵东林这种情况，还是可逆的，毕竟是女转男。
“再说了。”
赵东林叹了口气，“对了，我D集团那边的熟人说，貌似那边准备把你告上总部讨论会。”
“那是什么东西？”张栩楞个一下，“准备审判我吗？”
“当然不会了，这个讨论会是绝对公平的，是站在国家利益角度来审视这件事。”赵东林指了指自己，“要真的有麻烦，我就不会是这个语气和你说话了。”
张栩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最终结果可能会和我想要达成的结果大相径庭？”
“放心，他们会把你的诉求合理的加进入，比如让那两人转军籍，索要一架专机……”赵东林耸了耸肩，“说真的，这些毛毛雨我都不知道会不会上会讨论。”
“那有什么是需要我注意一下的？”张栩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赵东林扒了两口，嘟囔着说道：“可能也就评A吧？到时候你应该会被要求与A级实验体交手，以此来重新评定你的等级，当然不管是晋升A级还是保持B级，对您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张栩看着饭盆陷入沉思。
都没差别？
对于赵东林而言，或许真的没有差别，但对于他而言，情况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