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哥去了中洲是吧?”司辰又道。
啊这~无忧手中的筷子差点儿没掉下来,这货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无忧面色‘狰狞’了一下:“我头晕,快不行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说罢,无忧捂着头就匆匆上楼去了,还悄悄顺走一个包子。对于这种问题,无忧觉得最好的回答方式就是沉默。
司辰:“……”呵,这拙劣的演技,还能装的更像一点儿吗!
只是,司辰就不明白了,这丫头为何要逃避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正是她说的吴优去中洲了么?
半个时辰后,无忧正趴在床上施展催眠大法,此时却传来了敲门声。
知道是司辰,可是自己现在正在“睡觉”,于是无忧继续数自己的羊。
“知道你没睡,该喝药了。”
无忧:“……”一千七百多少只羊了来着?
算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无忧只得起来乖乖开门。
喝完药,司辰也没问什么,就要离开了,无忧倒是觉得稀奇得很。不过,总归也算是躲过一劫了~
“哦,我帮你上药吧”,无忧的这张嘴哟。
“不用了”,司辰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她还挺兴奋的样子!
“那好吧!”
无忧鼓着腮帮坐在床上细细思量,眼下最首要的,还是要把伤治好,然后才有精力做其他事情。就这两天里,感觉身体状况还算不错,虽然也有点不舒服,但是是在少数时候。从昨天到今天总共也就吐了一口血,比前几天貌似好多了。算是比较乐观。
虽是这样想着,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当天晚上,无忧就又出问题了。
她发烧了,待司辰发现时,这姑娘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额头滚烫,大汗淋漓。
司辰赶紧将退烧的药物喂给她吃,然后又端来水给她擦拭。
撩起厚重的刘海儿,司辰愣了愣,这眉梢的疤痕实在是眼熟啊!疤痕虽淡,但是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
“不会吧”,司辰苦着脸低笑一声。
紧接着,他又木木的执起无忧的左手。剑刃留下的伤疤清晰可见。
呵,司辰自嘲,自己真是糊涂啊,怎么就没发现她就是他呢!自以为对他很了解,结果他就在自己眼前,你却硬生生的没将他认出来!
看着因高烧昏迷不醒的无忧,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司辰心里是无由头的烦躁。
喂了药,敷了毛巾,想尽了各种办法依旧没能让无忧的烧退下来,司辰只得联系她的父母。
两人此刻正在临阳府西三里处。田田和魏澈一直跟在无忧身后,跟着却又不靠近,只是远远的护着女儿。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在他们眼中,无忧虽是个粗心大意的傻姑娘,但实际上,他们知道这孩子心思也是细腻,最是体贴为人。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此刻正跟在她身后,那她势必会有所怀疑。若是得知了真相,这孩子捱过去的可能性怕就更低了。
这个世上,论谁知道自己濒临死亡了,负面的情绪都会激增吧!
施了针,用了药,无忧的情况才稍稍得到控制。
“我有问题想请教你们”,司辰深吸一口气。
“你说”,魏澈低声道,语气略显阴郁。
“晚辈想知道,吴优和吴秀是否为同一人?”
魏澈眸光暗闪,嘴角勾了勾,但话里满是无奈:“你小子可算是知道了!”
“果真如此啊”,原本近乎平静的司辰就又不知所措了起来。原本的九分相信,在此刻确确实实的变为了事实。不是量变,是质变。
“我,出去呆会儿”,司辰心里乱成一团。
“她喜欢你”,魏澈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司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看着司辰恍惚的模样,魏澈和沈田田也都叹息了一声。至于为什么要叹息,他们自己也说不明白。
将至黎明,无忧的脸蛋儿也已褪去了原来的潮红。
“我们回去吧”,魏澈道。
虽是不舍,却也无奈,田田只得起身。
然而,当要离开之时,手却被人拉住了,田田心里一紧,回头,果然无忧已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神清目醒。
“无忧~”,田田声音沙哑,她显然没料到无忧会醒。
听到田田的话,魏澈的步子也顿了顿。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仿若开家庭会议一样的正式。
无忧率先开口:“我的伤,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理论上确是如此”,田田深吸一口气,她也不再隐瞒,再隐瞒也是无用的,这丫头都已经知道了。
无忧轻咬下唇,眼里流露出一丝忧伤:“这样说来,那我这两天是回光返照啊!”
“什么回光返照!”魏澈生气了:“说什么混账话呢!”
果然,魏澈一开口,无忧就立马坐直了。
“啊哈哈,爹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无忧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在开玩笑嘛!”不是因为怵,只是不想父亲更伤心。
在死亡面前,人是会变得成熟的。
“爹娘,其实我觉得我这两天的状态还算不错,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我认为我的伤还是完全可以恢复的”,无忧耐心分析道:“反正心态就真的很重要啊,安慰剂效应不就是如此嘛,你们不也是想利用这点帮着我早日痊愈的嘛”。
无忧微笑着:“虽然,我现在知道了实情,但是我反而会更加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挑战,可能会很难,但是事在人为嘛,只要我自己战胜了他,那我就成功了嘛~”,无忧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但是她还在继续说:“我爹爹娘亲都那么优秀,我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战胜困难,为了你们,我也会好好的。无忧,无忧还想跟爹娘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无忧不想死,无忧也不会死~”
“傻丫头”,魏澈以手抚额,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有的时候,眼泪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他不想女儿看到他难过,他只想女儿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所以,你们是跟了我一路吗?”无忧止住哭声,擦了擦鼻涕,“你们俩怎么这么傻,既然都跟着了,还不想女儿知道,那我有时候也会想你们的嘛~”,声音嗲嗲的,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