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晚饭时，乔斯年明显觉得乔乘帆情绪不对。

他从书房上去，乔乘帆正一个人默默坐在窗户边。

他的手里，是叶佳期买给他的那只老虎。

上次在电影院买的。

乔乘帆的玩偶堆的满屋子都是，唯独这只，他天天放床边。

“怎么了？”

乔斯年走过去，弯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乔乘帆一抬头，见是爸爸，也不吭声。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嘴巴撅这么高，还没有？”

乔乘帆撇撇嘴，趴在桌子上：“爸爸，我不想要你了。”

“嗯？”乔斯年眉头蹙了一下。

又发的哪门子脾气？

“真的，宝宝是认真的。”乔乘帆看着他，腮帮子气鼓鼓的。

“我怎么招惹你了？”乔斯年不满。

“你要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宝宝，为什么！”乔乘帆气呼呼地看着乔斯年，跟他发脾气，“我不是你亲生的，我是你从宠物店买的，你要结婚了都不告诉我……”

乔斯年的眸光顿时就沉了下去，如古井水，望不到底。

“谁跟你的？”他沉声问。

“呜呜，你从来都没有把宝宝当亲生儿子对待，捡回来的宝宝就是草。”乔乘帆越越伤心，双手抹眼睛。

真的，好难过的。

一个个都不要他了。

都他听话、懂事、可爱，可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宝宝，他们都不要？

七七不要他，现在老乔也不要他了。

不就是宠物店买的吗？

“捡回来的宝宝就是草，就是草……”乔乘帆哽咽，哭得肩膀直抽搐，“你要结婚了，结过婚就会有宝宝了，你有了宝宝就更烦我了，一烦我，就会把我扔了。”

乔斯年：“……”

“捡回来的肯定不如亲生的好，老乔你真得好讨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还只是个宝宝，心灵脆弱的宝宝……呜呜……”

乔乘帆越越伤心，哭得眼睛都红了。

乔斯年听着他喋喋不休个不停，太阳穴突突直跳。

真不知道他都是跟谁学的。

“我有不要你？”乔斯年沉声开口。

凌厉的视线落在乔乘帆的脸上。

乔乘帆一顿，抹抹眼睛继续哭：“反正也差不多，除非你保证，你不给我生弟弟或者妹妹了……”

乔乘帆倔强地看着他。

“休想。”乔斯年淡漠回绝。

目光，凉凉的。

“哇……”乔乘帆哭得更厉害了，“大坏蛋！坏的不要不要的！我要离家出走，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你自己看着办！”乔斯年冷冷看着他。

呃……

乔乘帆噎住。

老乔这个人软硬不吃，撒娇、威胁统统都没用。

乔乘帆心里头其实是真难过的，就是想老乔哄哄。

结果……

太讨厌了。

他趴在桌子上，转过头去，不再看乔斯年。

生气了，真生气了。

气得很！

“闹够了就下来吃饭，我只准你闹一次，我乔斯年的儿子，由不得这么没出息。”

罢，乔斯年转身就走。

只有严厉、苛刻、冰冷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