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回k市(1)(1 / 1)

[新]

庆功宴还在继续,冬日夜色下,车在火速往医院赶,裴煜给医院打去电话,司机在前面开车,静默地大气不敢出。

温南书本来就低血糖,头昏,正拿着司机在便利店买来的冰块冷敷后脑的肿疼,身旁的裴煜挂了电话,握着他的手:“让我看看别的地方伤着没有。”

说着,裴煜升上挡板,伸手去解温南书的衣扣,大概见裴煜此刻的脸色都白了两个度,温南书也就随他解了。可外套扣子一共就那么几颗,裴煜解了半天也没开。温南书低眼,正瞧见裴煜的手指正在自己胸前微微地抖,怎么也解不开那颗漆光的贝母扣。

“裴煜…,我真的没事…。”看裴煜这个样子,温南书心里像被人拧了一把,他忍不住出声安慰:“....我没受伤,就是头有点晕,不疼。”

“对不起南书…,”方才打人的狠厉和镇定此刻都褪去,裴煜真的吓坏了,如果他没有去找温南书,但凡他心里松懈了少在乎温南书一点懒得去看,温南书就被那个杂碎...,他不敢想。

裴煜探身抱住温南书,埋首在温南书颈窝,后怕地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我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应该多派几个人保护你…,我去晚了…”

裴煜很少在人前露出无助的样子,他仅有的脆弱似乎都暴露给了温南书,温南书心底叹一口气,伸手回抱住裴煜,轻轻抚了抚裴煜的后颈。

“这不是没事吗...,还好你和宋杨过来找我...,下次我会注意的。”

温南书的手指似乎掌控着裴煜某种不安与暴戾的开关,裴煜默言,抱了他很久,直到车到了医院。

私立医院不用排队,医生看了颅脑ct的片子说没事,病人现在头晕可能是因为低血糖,回去休养两天就好了。

回到酒店已经深夜十二点了,程风跟几个制片喝酒,才打来电话问他怎么不见了,温南书说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到酒店了。

今天发生的事也许是意外,也许不是,温南书眼前浮现出吴逸,今晚他与吴逸争夺年度潜力艺人最终他获奖,吴逸有动机蓄意要整他。可他去车库拿备用衣服的事却确实是个偶然事件,吴逸要算计,怎么可能连意外也算进去?思来想去毫无头绪,索性明天再说。

他今晚得奖的消息已经在各大平台登顶热度榜单,程风提前已经跟几家媒体还有大v博主动打了招呼,袁浩买的抹黑通告一部分都没发出去,微博上被程风操起的一波风向带起,满屏都是夸赞温南书演技在线,前途不可限量。

温南书关掉手机,往后一看,裴煜就跟在他身后,从出事到现在,除了在医院询问医生,裴煜都没怎么说话,沉默有些异常。

温南书怎么也狠不下心让裴煜再回去,只好和裴煜一块进了房间,冲了个澡,又纵容裴煜躺上床来。

经历过今晚的混乱,什么事都留到明天再处理,温南书头疼,只能侧着躺,过了一会,听见从浴室出来的脚步声,床边陷落,床头的夜灯被关掉,裴煜从背后抱住他。

裴煜一手搂过他的腰,一边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唇贴在他后颈的肌肤。

裴煜的心跳贴在他的后背,跳动的清楚,温南书察觉裴煜情绪不对,由他抱着。

过了半晌,裴煜才道:“南书,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裴煜低声向他保证,今天的事裴煜心悸犹存,温南书能感受到男人语气里的歉疚与不安:“今晚是我太大意了,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会让小可陪我一起。”

裴煜“嗯”了一声,他搂住温南书腰的那只手似乎不想要衣物的隔阂,裴煜的手伸进温南书睡衣的下摆,搂着下面赤|裸细腻的腰腹。

裴煜的掌心带着刚洗完澡的微凉,温南书忍不住蜷起身子:“....裴…、裴煜…!”

他被裴煜从后抱着,本能地蜷起脊背也只能更蜷缩进背后裴煜的胸膛,向无路可退的鸟儿,裴煜不肯退,大掌在睡衣下一一寸寸往里伸,牢牢圈搂住他的腰。

越摸越深入,温南书以为裴煜要做什么,三分恼怒的时候,裴煜轻轻吻他:“就让我抱会,我什么都不做,.....行吗?”

裴煜的声音有些哑,语气说不出的小心和脆弱,他的一句行吗就拿捏住了温南书所有软肋,温南书不再挣动,任凭裴煜把手伸进他的睡衣里,以这般侵占的姿态抱着他。

“我会查清楚的,伤害你的人,一个个我都会算账。”

“你…,”温南书想说什么,最后没开口,他对裴煜的纵容实在纵容到了骨子里,就像他明明知道裴煜口中的算账可能会动用某些手段,但此刻,他不想让裴煜难受。

经历晚上的颁奖礼与惊险,温南书有些累了,他稍稍阖眼的时候,听见裴煜开口,问:“....南书,你恨我么?”

温南书一怔,裴煜紧紧在他腰间的手似乎怕他的回答,又搂紧了他三分,裴煜的呼吸在寂静的黑夜里清晰可辨,他心里有太多的忐忑与后悔,他方才恨不得把那个狗杂碎一根根骨头拆下来碎尸万段!可之前,这样粗暴可怕的强|暴…他不是也对温南书做过吗?

方才指尖上的红酒,一下子将他最不愿回想的回忆血淋淋地扯回眼前,床单上的血,温南书衬衫上的血,这些他曾经不都比那个人还要狠心千百倍地对过温南书吗?

裴煜的胸口太疼了,像一把刀插|进去慢慢的刮,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说要跟伤害过温南书的人算账,他自己能逃得过吗。

“....我之前对你那么狠心,让你一个人受委屈这么多年,我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你要跟我离婚是为了什么,只想把你抓回来再关起来。…可在医院的那天晚上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很怕,怕你再也不会原谅我,我彻底把你弄丢了。我不敢不答应离婚,我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你失踪那三个月我到处都不到你,我快疯了,你之前把我惯坏了,我以为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我,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你别不肯原谅我....,”

裴煜一句句道歉夹杂着难忍的哽咽,温南书心中有万般情绪复杂如潮涌,他刚想说话,却忽地觉得脖颈处一片热热的潮湿。

…裴煜哭了。

裴煜的泪对温南书来说就好似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诛心的药还烈,温南书瞠着眼眸,发酸的泪腺在眼眶,喉咙发哑。

几番纠葛,他们都刻意不再去提过去的事,那仿佛是两个人都跨越不去的伤疤,而今晚疯狂的私生饭就像在表面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忽而投下了一块巨石,搅动起湖底两人过往不堪的浑浊泥沙。

他从未舍得让裴煜难受过,即便当初到了最后他要走,肿瘤的事若不是后来酒店那晚被裴煜发现,他也是准备自己攒钱继续治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他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爱的男人,曾一次次的羞辱他伤害他,而如今,他的泪又是如此的滚烫,烫进心底。

温南书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终究受不了裴煜掉泪,那些爱附之入骨,他缓缓转身,两个人都没开灯,在足以遮秘一切脆弱的黑暗里,温南书吻了吻裴煜的唇。

裴煜一时愣住,泛红的眼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温南书道:“…恨过,也爱过。…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么,.....那就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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