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猎物(4)(1 / 1)

[新]

老佣人扶着头晕要倒的夫人连忙在沙发坐下,“夫人,少爷已经走了。”

方玲瞬间一个深吸气活过来:“他真是长大了!你听见他朝我说什么了么,他居然要把我送走,我跟他爸爸的时候他还是个只有三岁的小孩,现在竟然敢对我...,”

方玲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对味,干脆扔下这句,压低声音说:“给志刚买的那个商铺合同什么的都办好了么?”

方志刚是她娘家弟弟,一个不学无术的无业游民,近几年全靠方玲的“接济”硬是混上了千万身家。

“办好了,太太放心吧。”

“办好了就行,省的那老太婆再给我脸色看,”方玲喝了口茶水,说得自然是她那个养在老家重男轻女的妈。

“夫人嫁进了裴家,不知道给老太太脸上添了多少光,老太太纵然再不喜欢您,不还是要处处伸手依靠着您?”

方玲又得意的笑了,佣人道:“就是东东,那孩子又吵着要去参加什么冬令营,去瑞士滑雪,志刚不肯出钱,明天夫人去看他,又要...,”

方玲摆摆手:“多少钱,我出了,东东那孩子可是咱们家唯一一根独苗,以后长大了把他安排进裴家的公司,咱们后半生还指望着他呢,温南书那卡里还有多少钱,给东东报上。”

东东的母亲正是老佣人的女儿,她給方玲捏肩:“够了,东东的爹妈都爱玩,还好有夫人疼他。”

“那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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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本想第二天就过去找温南书的,温南书背着对着他离开裴宅的样子成了这几天他循环往复的梦魇。

他习惯了这么多年,他走温南书等,如今温南书第一次把背影留给他,毫无留恋,裴煜从不知道心还会这样被一双铁钩子揪起来。

然而一趟日本的生意商谈横插一脚,他非去不可,半夜,合作方送了两个穿着和服的漂亮艺伎到他房间,裴煜正烦的不得了,连看也没看,直接叫何寄把人领走了。

何寄接到电话匆匆过来领人的时候有些狼狈,只披了一件酒店的浴袍。

艺伎被带走,裴煜站在房门口挑眉,瞥过一眼何寄腰间还没来得及好的松散腰带:“我记得,你是三年前结婚了的,男朋友是个挺可爱的小编辑,怎么这是..?”

一向作风严谨的何秘书脸和脖子皆是没褪净的引人遐想的红:“抱歉!裴总,我家里那位一直想去奈良玩…,我平常时间少没空陪他,这次就带他过来了,机票和酒店走的都是我私人的账,绝对不会影响工作行程!裴总放心!”

天知道就因为都来到了日本还抽不出空陪那位小祖宗玩,何寄刚才在房间里低声下气的哄了多久。

何寄说完,倒是裴煜的脸色怪了又怪,说不上来,就像自己把一杯鲜榨苦瓜汁倒进了自己嘴里,现在还吐不出来。

“...挺好的,你挺有心的。”

裴煜心情复杂地拍了拍何寄的肩膀:“明天下去他们公司可以让冯雪跟着我,这件案子本来也是她从头到尾的比较熟悉,放你一下午假,好好玩。”

何寄震惊的看着裴煜,“…裴总?”

裴煜这几天也睡不着,索性从兜里抽了根烟,又挑出一根示意何寄,何寄连忙摆手,“谢谢裴总,不了,我一会还得回去。”

得,又被喂一嘴狗粮。

何寄穿着浴袍简直站若针毡,裴总今儿是怎么了,先是推了送上门的女人,一个个胸大屁股圆,不像是裴总会推出门的款。而且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最近的裴总似乎情绪很低落。

简言之,就是提不起兴致乱搞。

难不成是因为...?

何寄咳了一声,试探道:“...裴总,太太那边的情绪还没处理好?”

裴煜沉闷地吐了口烟,“他要真是只闹闹情绪就好了。”

偏偏他现在身在异地,束手无策。

何寄不知道该接什么,裴煜看出来他的沉默另有踌躇,“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些年在外面玩的挺过分的?他跟我离婚也应该的?”

“不敢,裴总,”何寄在心里闭上眼,昧着良心道:“主要是他们不长眼睛非要凑上来,还敢去找太太的不痛快,裴总放心,以后这些事我一定会处理干...”

“行了行了,”裴煜听不下去他这些官话,摆摆手打住,

“对了,去给我查查那个韩嘉年,温南书宠物店的老板,什么背景。”

“是,裴总。”

“要是你家那位呢?”裴煜忽而问,拇指摸过将要熄灭的烟屁股:“别紧张,就是问问,要是你被你家那位发现你跟别人上床了,会怎么样?”

别人家的后果会严重到要离婚这一步么?不会吧,再问问普通人都是怎么哄人的吧。

谁知道裴煜一抬头,却撞见何寄脸色不好:“..裴总,”何寄在脖子上一抹。

火星一闪,裴煜震惊的烟灭了。

“温哥!你快点戴上!”

清晨路边,天气迎来第一波短暂回暖,韩嘉年在后面追着他,因为去宠物店的路途很近,他们索性不再开车,韩嘉年手里拿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

“...我不要...”,温南书看着上面一颗硕大的毛茸细软的狐狸毛球迎风摇头晃脑,突破不了心理防线:“…这个女孩才戴。”

“什么女孩才戴?”韩嘉年立刻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同款黑色帽子,毛线球扣在年轻帅气的脸庞上可爱又潮流:“我不是也有,这是当季新款,绝对的男款!你自己选的白色,自己选的就快点戴上,否则耳朵上的冻疮好不了了!”

温南书还是不要:“我涂了药,很快就会好...”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韩嘉年朝他瞪眼。

温南书觉得韩嘉年自从那天从裴家回来之后就越来越凶了,哪里还有以前可爱乖萌的样子,他小声说:“可你是兽医阿...”

“好哇温哥,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你小瞧兽医是不是?!”韩嘉年说着像条生气的超大型犬,要冲上来扑住他。

温南书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躲避的一时没注意到路边窜出的一辆电动车。

“温哥!”

温南书一下子躲闪不及,被速度不慢的电动车把手狠狠撞上腰侧,冲撞力撞的他失去平衡,还没摔倒地上,就被感觉被什么人拦腰箍住跌撞在地上。

他摔在人身上,韩嘉年摔在地上。

“温哥!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痛?有没有摔到伤口?”韩嘉年神色慌张,着急的要去检查他腹部的刀口,他被护的快,顶多是摔的痛点,韩嘉年检查的手都要伸进他的衣服里,温南书赶忙按住他过分的举动:“…我没事!...这是在马路上!”

韩嘉年这才回过神,“…没事就好,都怪我跟你闹,”

韩嘉年把温南书扶起来,全身上下又检查一遍,再去扶摔倒的电动车,“这是人行道你还开那么快!幸亏人没事,要是有事看我放过你不!”

开车的是个送外卖的小伙子,也知道是他光顾盯手机订单没看路,连声道歉。

“你受伤了!”温南书惊呼,见韩嘉年的手背一片血红的擦伤,袖子再往手腕上一翻,连着手腕都是血,摩擦到皮肉里不少灰尘砂砾。

外卖小伙子一见这么大一片吓人血色脸色就慌了,再想起刚才这个年轻人放的狠话,谁知道韩嘉年只是试着转动了手腕:“走吧走吧,下次开慢点,注意看着人!”

外卖员简直觉得得到赦免令,再次道歉推着电动车火速消失。

“你怎么让他走了?这么严重,得去医院!”温南书抓着他的手。

“不严重,骨头没事,就是看着严重点,回店里一清创说不定上伤口就几个。”

温南书紧紧拧着眉,怎么看也不像是伤口就几个的样子,“不行,得去医院包扎,看看需不需要打针,”

说着,温南书直接跑了两步,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温南书拿着干净的纸巾小心地擦着韩嘉年手背的血糊淋拉的伤口,骨节处尤为吓人,突然听见头顶悉悉索索的。

“你笑什么?”

温南书手里的纸巾上全是血,摆出师兄的架子训他:“让你冲动,不疼?还笑。”

“不是冲动!”韩嘉年立刻纠正道:“我就是想保护你!”

温南书纸巾在血迹骨节处一顿。

韩嘉年清咳了嗓子,正担心着他的温哥就埋在他胸口,靠的好近,他脸色飘红:“...反正就是...,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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