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未影目光如矩,眸中电芒闪烁,他自然看到这黑衣长袍,脸戴面具之人,当即厉声发问:“你是谁?报上名来?”
“本人偃师门新任门主,这次远到而来,特意为老祖送钟,当然,这口钟今天你是不收也不行呀!”
陆奇抚掌大笑,他也不废话,身影一震,一百零八道命魂化为腾腾光焰,冲天而起,演化出银海星罗虚相。
而这一道银海星罗虚相一出世,遮蔽夜色,弥盖半方天阙,无数星辰银光闪耀,化为一卷古朴的星象奇观。
“这、这是什么虚相功法?”
在场的宾客中不少人发出一声惊呼,这银海星罗虚相兀一显现,就散发出一种异常声势,那“半片天”笼罩住整个赤血宫,使天地变色。
一百零八颗星辰在模拟的星空闪烁,散发银芒光辉,每一颗星辰都真实无比,隐藏着巨大的威压,使得周边虚空都在颤摇。
咻咻咻!
绽目耀眼的星光向下投出无数道星辰傀儡线,全部注入在场的所有宾客体内。
这星辰傀儡线诡异无边,只要修为没有抵达六重虚相的层次,连破解都破解不了,只会被星辰傀儡线所束缚,成为偃师无妄手中一具可供驱使的扯线人偶。
这惊绝世人的手段,不仅让赤血宫中的宾客面色兀变,更让赤血天屠老祖幽未影、武阀使者、董泽龙心头一震。
在场之中,这三人都是六重虚相级数的强者,自然看出这一手有多么恐怖。
“阁下是何方高人,本人乃是未央武阀的齐天裂,这次是为了幽会长来祝寿专程来到刺洲,以阁下的修为实力,何苦与幽会长为难,不如让武阀居中调解,双方握手言和……”
武阀使者率先发话,他自然想当一个和事佬,消弥天麟会的这一场祸事。
要知道天麟会一直都算是未央武阀在刺洲支持的一个大势力,要是这样的一方势力,与一个巅峰级数的六重虚相武者有过结,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偃师门主,据本人所知,前任门主应为杞老人,而并非阁下,本人自认为从未与阁下有所过节,阁下又何苦为偃师门强出头。”
幽未影也是眉头一皱,这人分明是巅峰层次的虚相强者,就算天麟会家大业大,与这样的高手结仇,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奇发出一声狂笑:“你们是三岁出来混江湖的吗?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三件事,第一是够狠,第二是够义气,第三是拳头够硬够强,今天我实力够硬,拳头够强,势必要压你们一头,要跟我谈条件,先能不死再说吧!”
星辰傀儡线凌空一颤,在场来自刺州各大门派的武者全部不由自主的移开步伐,抽出随身的兵器,化成一股人浪洪流,朝着白玉石阶的方向杀了上去。
这是利用星辰傀儡线的特性操纵数千人,针对天麟会的首脑层面进行围杀。
幽未影的寿宴在这里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群寿宴的宾客对于陆奇来说,大多都是可以随意操控的玩偶。
这数千高人群起攻之,就连三大虚相强者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究竟是何种诡异功法虚相,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三人简直无法相信,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离奇的虚相之力,可以随意控制数千武力强横之人,杀向自已三人。
“不,若是偃师门的话,倒真有这样的传说。”
武阀使者倒是有所耳闻,只是他所知晓的“传说”,与眼前这一幕画面相比也有所差距。
“距今上百年前,偃师门的初代始祖就有一门失传的功法,可以轻易控人的手足,随意支配其行动,但也不至于一口气操纵千余人。”
三位虚相强者说话之间,浑身气势攀升,各自祭出自已的虚相,镇压扑杀而来的诸敌。
刀芒、剑光、气劲、拳势,从四面八方以绝然之势围杀上来,竟然是将这千人之势化成了滚滚浊流向前开拔。
幽未影仰天长啸一声,化血金螭虚相陡然幻化出六道虚影,在他周身一旋,护身气劲化成一座气旋光罩,金线血焰极速飚旋转动,硬生生的当住铺天盖地的围杀,更爆发出一股反震之力,将靠近自身的一圈人都震飞了出去。
没有人是幽未影的一合之敌,但他心中又惊又怒,因为这个不知根底的高手算中他的软肋。
以他的智慧又岂会看不出对方的用心歹毒,要知道他身为六重虚相的强者之力,镇杀眼前的众人亦非难事。
问题前来祝寿的宾客泰半都是投奔于天麟会,或是效忠已方之力,每杀死一个,都是折损自家的实力。
故而,一直心狠手辣如幽未影也没有丧心病狂,一上来就击杀这群“大孽不道”之徒。
“使者,董泽龙,快以全力轰击天幕,摧毁这诡谲莫名的虚相之力!”
幽未影也是瞬间洞悉了银海星罗虚相的奥秘,他独自一人拦住冲上来围杀天麟会首脑的武者们,同时大喊一声,提点自已的六弟子和武阀使者齐天裂。
齐天裂一跃而起,一条夭矫飞龙般冲天而起,他也祭出紫色月轮虚相,挥洒无边月芒,那月轮虚相中更是逐渐浮现出一座黑芒闪烁的魔城。
“结磷黑芒杀!”
他低喝一声,那黑芒魔城中射出无边无际的黑芒之箭,化成一片箭雨,向天际遮住半边天阙的银海星罗虚相发动最猛烈的攻势。
而同一刻,董泽龙也伸足在地面一踏,立刻整片赤血宫的大地,都仿佛振动了一下,他大喝一声,一掌挥出,出手就是赤血天屠功,这一掌带出噼里啪啦的空气爆震,以他六重虚相的功力出掌,掌力之强,就好似一道血色龙卷冲天飚起。
轰!
轰!
两大六重虚相高手的一击,声势也堪比慧星袭月,原本两人出手,定然能够打破另一位虚相高手的防御之势。
问题是……事情又岂会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