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一边读信,一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情信就算了,这还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情信。
当然最让他感到震撼的是面首会的首脑,那个号称要面首五千的首脑居然是一位皇子!
当然也不排除‘六皇子’只是一个代号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很低,因为面首零零一在信中提及了皇座还有镜都……
周凡低头看着信上镜都二字,他脸色微变,这说明了这六皇子很可能不是相邻两国的皇子,而是大魏皇室的皇子。
除非相邻两国有皇子潜进镜都,筹谋大事,只是这未免太巧合了。
不过他还有办法证实信中提及的六皇子是不是大魏皇室的六皇子,信里面说的是‘漆黑皇座’,大魏皇座是不是被称为漆黑皇座他还不清楚,但这应该不难去验证。
他又忍住恶心,把信重新看了一遍,确认信中的信息没有遗漏之后,开始思考起该如何处理这事。
沉思了一会之后,他发现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暂时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不要说出去。
因为他就算把这信交给仪鸾司或书院,很可能只会起到反效果。
谁会凭一封信相信他?
就算他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用。
大魏皇子是面首会的首脑,这对大魏皇室来说绝对是无法公开的丑闻,甚至很可能会试图抹除所有知情者。
一旦这封信呈上去,很可能的后果是他不得不开始自己的逃亡生涯,而那位六皇子毕竟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最多就是责罚一顿。
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的事情还是不要做,那位六皇子喜欢男人,是邪恶组织面首会的首脑,这些与他关系都不大。
他把这封信折叠好小心收藏了起来,为了避免自己想岔,他还是花费了时间去查阅典籍,想知道大魏皇座是不是真的被称为漆黑皇座?
他没有去过镜宫,但历史上还是有不少人进过境宫,见过大魏皇帝,这些都在史书上有过一定的记载。
那皇座要真的有特殊,肯定会有一些人会提及过皇座的样子。
没有费多少时间,他就在典籍寻到了关于大魏皇座的记载,那皇座果然是漆黑色的,据说是大魏开国之初就存在,更多的说法是皇室念旧,皇座就一直没有更换过,后来更成为了大魏皇室的一种象征。
看来不会有错了,信中所说的六皇子就是大魏六皇子。
周凡又忽而冒起一个想法,为什么不直接传音要写信呢?
就算万里之外,只要舍得,传音不是更加隐蔽方便吗?
难道是为了所谓的情趣……周凡感到有些恶心想。
这信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传出来,陷害那位六皇子的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毕竟面首会应该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要想写信给那位六皇子,为什么不走自己的信息渠道,而是采用了将信带出来的办法?
除非是有势力截断了面首会的信息渠道,然后恰好这信被截走,再交给了那个商队带给某个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思来想去,觉得都有可能发生,仅仅是一封信能推论出来的证据太少了,这事太复杂了,再说无论真假,他都暂时打算不要理会,转身去处理其他事情。
在忙碌着为去黑水都护府而作准备时,他也没有落下修炼,对他来说,他必须要尽快稳固现在的境界,然后想法快些踏入金身境中期,因为一旦踏入金身境中期,他就可以服食在百阬之地得到的金菌婴,一举踏入金身境后期。
进入金身境后期,那他在金身境阶段的混沌旧魔体就算是完成了,到时凭着掌握的一丝旧日法则,他的实力将会引来更加恐怖的增长。
那个周家死敌就算再强,他们要派出什么样的高手才能杀死初步掌握了混沌旧魔体的他?
在忙碌中又过了数天,距离杜泥他们到达州城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段时间对周凡而言,忙碌而又充实,这天晚上,他睡熟之后,进入船上,刚想似以往那样与蚀芙交流一下,却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
船上灰雾稀薄,他脸色微变,看着船头那边方向,灰色河水无声地升起,一条条粗如山峰的水柱正朝天空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灰色水球,水球的体积比起天空中悬挂着的血球也相差不了多少。
灰色水球不断凸起一个个山丘,似乎有什么要从灰色水球之中挣扎而出。
一声暴喝响起,周凡这才看到了站在灰色水球前好似蚂蚁般大小的舟小猫,这不是舟小猫变小了,而是水球实在太大了。
舟小猫的小猫刀斩了出去,两道金色刀芒交叉着劈在了灰色水球之上,看似细小不可见的金色刀芒爆发出极为璀璨的光芒,将庞大的灰色水球都吞噬进去。
灰色水球解体了,里面的东西连样子都没有露出来就被刀芒彻底抹杀。
雨哗啦啦滴落下来。
舟小猫从雨幕之中飞着,很快就落在了船的甲板上。
周凡沉默看着她。
舟小猫手中那好似门板一样宽的小猫刀化作了灰色雾气散去,她淡淡道:“你应该明白是什么回事吧?”
墨墨扑腾着黑色的小肉翅向舟小猫飞去,她没有似以往那样驱赶墨墨,只是任由墨墨落在了她的掌心之内。
周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对蚀芙说了几句,说有事就匆匆中断了与蚀芙的联系,他才抬头看着舟小猫道:“你要陷入沉眠之中了吗?”
“是。”舟小猫回答。
果然如此,就似之前那些要陷入沉眠的引导者一样,那巨大灰色水球出现,逼得舟小猫动用强大力量杀死了它,但她也不得不陷入了沉眠之中。
对此周凡早已经有所了解,但听到舟小猫要陷入沉眠之中,他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一路走来,舟小猫主动被动都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而且舟小猫与周家先祖本来就是兄妹关系,即使她已经不承认这段关系,但这关系还是存在的。
当然舟小猫从来没有无偿帮过他,要说他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很伤感,那倒是没有。
“可惜。”舟小猫面露遗憾道:“我还是不能从船的手上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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