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带你出去走走,”孔闻敏随即站起了身,一边走向陈清玄,和他并肩站在窗前,看着那只伸出窗外、湿乎乎的手,孔闻敏含笑道,“就是别在外头吃,咱俩这样的酒量,要是在外头喝醉了,怕是有的丢人了。”
“也是,”陈清玄含笑点点头,一边把手伸了回来,从孔闻捷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一边随口问道,“你住在我隔壁?”
“我住在楼下。”孔闻敏有些迟疑地道。
“你住……大通铺?”陈清玄一怔,随即蹙着眉看向孔闻捷,“你身上银子不够?”
“不是,这样大的雨天儿,客栈都是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客栈就还只有这么一个空房间,”孔闻敏解释道,“没事儿的,反正明天就走了,我再将就一个晚上就成了,也不……”
不待孔闻敏说完,陈清玄就打断了他:“今晚,你上来和我住。”
“没事儿,”孔闻敏忙得摆摆手,“不过就是睡一觉罢了,明儿一早就走了,用不着麻烦。”
“有什么好麻烦的?”陈清玄眉头紧皱瞪着孔闻敏,“你是姑娘吗?是怕我占你的便宜不成?宁愿跟那么多的人挤在一张炕上,也不愿意上来和我住?”
“谁、谁是姑娘啊?”孔闻敏哑然失笑,顿了顿,一边又道,“你不是生病了吗?我怕你休息不好,我……我晚上呼噜打的响着呢,闻捷平时都受不了。”
“没事儿,信不信我的磨牙声一准儿能盖过你的呼噜声?”陈清玄一本正经地看向孔闻敏。
孔闻敏忍不住笑了,笑得眼角都漾出了细纹来:“不信,我那呼噜声打起来可是轰天动地。”
“那就试试,”陈清玄挑衅地看着孔闻敏,“今晚且让你见识见识我陈氏磨牙功。”
……
嘉盛三十三年九月初五
京师。
平西王府。
“王爷,”孟坦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的时候,钟之龄正在用早膳,他一边上前躬身行礼,一边禀报道,“蒋柏仁刚刚回京了。”
戴景峰命丧蜀地之后,钟之衡就提拔了蒋柏仁为新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当时就派了蒋柏仁率队奔赴南疆,一则是配合西北大军深入南疆,二则也是为了监视西北大军。
“哦?他腿脚倒是不慢,这一来一回也不过一个月的功夫,”钟之龄缓声道,一边放下了手里的碗,从孟坦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嘴,一边又问道,“蒋柏仁都回京了,想必南疆那边也利索了吧?”
“是,王爷请放心,咱们西北大军行事,哪儿有不干净利索的?”孟坦含笑道,随着钟之龄一到来了偏殿,一边斟茶,一边双手奉上,“王爷,您请。”
“徐成锦怎么样了?”钟之龄拢着茶盖问孟坦。
“按照王爷的吩咐,已经把徐成锦交到了锦衣卫的手里,现在被蒋柏仁一并带回京师了,”孟坦道,一边也坐了下来,“这次随蒋柏仁一起入京的还有迟重远、程向阳,对了王爷,咱们的人在南疆找到了秦律的儿子、一直在南疆做随军郎中的秦冲,再过几日就能把小秦郎中给送到京师了。”
钟之龄之前特意交代过,一定要找到秦冲,莫要因南疆之乱,失了秦冲的下落。
“哦,想必秦律这是要高兴坏了,”钟之龄淡淡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顿了顿,又道,“听闻小秦郎中的身子骨并不大好?”
“是,到底吃了那么多年的那玩意儿,能好的了吗?属下听闻,小秦郎中这么些年一直半死不活的,每几天都要发作一回呢,实在可怜,”孟坦忍不住一声长叹,“这么多年了,秦律为了这根独苗可是操心怀了。”
“他的确是操心,要不然也不会什么污遭事都愿意去做,”钟之龄冷声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吩咐孟坦,“悄悄地把秦冲送到京师,别人任何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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