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将军父子俩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你保证?”
“对,笙儿保证。”
“哎,罢了,女小不中留,爹爹没有太子殿下重要。”说着,余大将军还奇迹般的做出了一个委屈的动作。
“……”余笙嘴角一抽。
“爹爹在女儿的心中最重要。只是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他的生死关系着整个楚国的兴亡。女儿堂堂余大将军之女,岂能给爹爹拖后腿?”
“……”余大将军一噎,随即冷哼一声撇开脸,“歪理,全都是歪理。国家兴亡有我们这些男人负责,你小小婴孩儿只需要健康成长就行了,哪儿担得起国家大事?”
余笙闻言,叹了口道,“爹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女儿有这一身本领,岂有不闻不问之礼?”
“……”余大将军脸一黑,正要辩解,殿外传来德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哈哈哈哈,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朕果然没有看错,余丫头生来就不是池中之物。余爱卿,你生了个好女儿呐!”
“……老臣,末将,参见皇上。”
“免礼平身。”
“余丫头可好些了?”皇帝走到床前,一脸慈爱的问。
“……谢皇上挂念,小女好多了。”余笙小小的身子靠坐在床头,乖巧的说道。
“诶,叫什么皇上?以后你只管跟着太子叫朕父皇就是。”
“!!!”余大将军嘴角一抽,作揖道,“皇上,于理不合。”
他的笙儿才三岁多,岂能就这么便宜了皇家。
“有何不合?余丫头是朕钦点的太子妃,是朕看重的儿媳妇,叫朕父皇于情于理。”皇帝冷哼道。
“……”余大将军一噎,脸色越发的难看。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眼前的这人是天子,他作为臣子的还能说什么?
“皇上,爹爹所言极是,笙儿还小,万不得乱了规矩。”余笙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爹爹已经够排斥东宫了,要是她今日真的唤一声父皇。
她敢肯定,爹爹定会气得当场晕倒。
果不其然,当余笙说完这句话时,余大将军眸光一亮。
看向女儿的眼神,带着掩饰不住的赞赏。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笙儿最懂他。
“……”皇帝蹙了蹙眉,显然没有料到余家父女俩会当面拒绝。
作为天子,向来说一不二。
俗话说得好:君无戏言,一语万金。
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啊!
皇帝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余爱卿,既然爱卿当众拒绝朕的好意,那朕就罚你一年之内不能踏入东宫半步。”皇帝冷哼一声道。
“是,老臣遵旨。”余大将军嘴角一抽,无语道。
“余丫头,念你年纪还小,且救太子有功,朕奖励你入驻东宫一年,吃穿用度一应与公主同等待遇。”说完,满意的看着余大将军那张铁青的脸,继续道,“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余笙一噎,随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小女接旨。”
“……”余大将军胸口起伏,双目圆睁。
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皇上居然这么幼稚?
不就是拒绝笙儿叫他父皇吗?
皇上居然这般幼稚的阻止他们父女相见?
“嗯,乖。在东宫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早些熟悉也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得意的瞥了余大将军一眼。
小样,跟朕斗?
“父亲放心,儿子会经常来看望妹妹的。”余安见父亲被气得狠了,于是小声出言安慰道。
余大将军闻言,心中的怒气减少了许多。
嗯,儿子每日来探望笙儿也好。
这样就能知道笙儿的身体情况了。
“余小将军同罪,一年之内不得踏入东宫半步。”
“!!!???”余安一脸懵逼。
“噗。”余笙差点被口水呛到。
“……”余大将军白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来人,传唤江神医为余大将军医治。”皇帝心中一乐,面上却是不显。
很快,江天一为其医治后,被皇帝吩咐抬了出去。
余安不甘心的看着皇上欲言又止。
可是皇上却像是故意的一般,就是不往余安那边看。
无奈之下,余安只得一脸郁闷的送父亲回家。
“皇上,可出气了?”余笙无语道。
“嗯,出气了,余丫头好好休息。”说着,如脚底抹油一般快速离开。
“……”余笙眼皮直跳。
这两人,真的像老顽童似的。
罢了,反正父亲和哥哥不能来东宫,但是她却能离开。
到时候多多回去探望他们就好。
时间一晃,到了三月之期的最后一日。
这些天,余笙一直都在想办法压制楚莫体内的毒性。
只可惜,她绞尽脑汁也无法再研制出那种强效寒毒。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莫一天天被无尽的灼烧。
“怎么办?空二他们为何还没回来?”
小木子急的来回踱步,眼眶通红一片。
“我去接应他们。”空一紧握拳头,说着就要离开。
余笙蹙眉,那些奇怪的女子不知何时还会出现,所以东宫的防卫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你留下,我去接应。”余笙当机立断道。
“不行。”
数道声音齐齐响起,前所未有的统一。
“……”余笙一头黑线。
“我武功和医术都十分高强,而且应对能力超越你们所有人,由我去接应最合适不过了……”
余笙试图解释,却被江天一无情打断,“太子殿下需要你。”
短短七个字,让余笙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到时候百火鬼针草真的没有找到,那么也只有她有可能想到办法救楚莫。
余笙捂着脑袋,心中非常懊恼。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些记忆很重要?
重要到能够将一切都化险为夷?
可是,不论她怎么深想,就是想不起来半分。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
“罢了,都别去了,听天由命吧!”余笙颓废的坐到凳子上,有气无力道。
屋内的气氛,因为余笙的这句话而变得沉重了起来。
就连一向哭哭啼啼的小木子,也不敢轻易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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