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1 / 1)

这句话,哪怕是在没有文化的丘八,也知道这话的的意思。

今日若是别人替这些丘八报了仇,说不准,脑门头一热,咱就跟着你从龙造反了。

可现在,这些个丘八,一个个乖宝宝的看着朱厚照。

台上的武官们,心头千万般思绪,心里念叨着,难不成,太子要谋反?

对了,这是极有可能的,有些有文化的,就联想到了太宗皇帝。

当年太宗皇帝就是控制了北平边军发动了靖难,难不成,太子要效仿太宗皇帝,要借大边军和山西的军队,也再来一次靖难?

难道,太子等不及了?

武官们觉得这想法很扯,可问题是,这太子也是个没主的主啊。

“不,陛下是好皇帝,都是这些狗官,都是这些狗官,殿下杀的好,”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

如同火星落入干草,顿时间,冲天大火袭来。

“对,殿下杀的好,杀的好”。

声浪一潮高过一潮。

朱厚照很满意。

等情绪稍稍平复,朱厚照继续说到:“弟兄们这样,本宫,很是欣慰啊,我大明的将士,心里,还是向着我大明的,来,你上来,你叫什么,本宫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宰了他们呢?”

朱厚照随手指了个年轻的卫所兵上前。

这个叫牛虎的大头兵激动不已,上来以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回,回太,太子爷,小的叫牛虎,小的是汾州左卫的兵,小的只知道,小的是官兵,这些年,俺们一直都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朝廷会给俺们做主,俺们今天看见了,看见了,俺爹,俺爹要是还在,指不定有多高兴,呜呜呜………”

五尺高的汉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朱厚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这位牛虎兄弟,你是咱们大明的好兵啊,至少比本宫好,你这心里,有忠义啊,本宫知道,你们指望着朝廷做主,朝廷,对不住你们啊。

从今天起,这汾州两卫,变天了,所有的军田,分了,分给军户们,一户户的分,从今以后,你们手上就有田。”

田,这个字眼,引起了不少骚动。

“大伙都放心,这次,那个不长眼的敢多吃多占,让狗日的看看,锦衣卫,是不是吃素的,要是锦衣卫眼瞎,你们托人捎个信,本宫,请他们吃大刀片子。

若是他们身后有人,那又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的,等老子做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清算他们。”

众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牛虎觉得,自己的胳膊,被太子爷这一碰,金贵了不少。

武官们浑身如同蒸笼一般,腾腾冒着热气,分田了,田都给了军户,他们日后怎么办。

朱厚照咳嗽一声,十几个锦衣卫哗啦一声围了上来,个个抽刀在手,扫视着里面的人,卫所众人只觉脖子凉嗖嗖的,仿佛刀已架在上面一样。

“诸位,你们,干不干净啊?有没有同流合污啊?”

朱厚照明知故问。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压力,只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身上大汗淋漓,嘶哑着嗓子喊道:“殿下,殿下明鉴,臣有罪,臣虽也侵吞不少田地,也贪污了不少军饷,但臣待手下军户并未过分,佃租也只收五成,臣愿意退回所占田地,以恕前罪,还望殿下饶臣一命!”

说完冲着朱厚照不住的磕着头。

朱厚照并未让众人起身,他扫视着众人,语气沉重的说道:“不要以为本宫危言耸听,假使有一***反了军户,卫所之军户定会群起响应,到那个时候,死的第一个就是你们。

本来要防患于未然,为了山西的稳定,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父皇,为了大明的百姓,你们这上上下下都该死,本宫在京师的时候,也不是没杀过人,杀的人脑袋比你们不知道金贵多少。”

众人瑟瑟发抖。

“罢了罢了,看来那几颗脑袋已是够了,赶尽杀绝,有伤天和,这卫里的情况,你们都清楚,死的那几个,抄家,若是家眷中

说完令众人起身,卫所诸人战没有作奸犯科者,不得为难,留下一些钱银够度日即可。

本宫先说好,本宫知道,你们中间有些狗东西,嗜好睡饭馆的家眷,若是锦衣卫抓到了,本宫把你家女眷全都打入教坊司。

至于你们,支这些年吃的,都要吐出来,可以互相检举,有人要是想瞒着本宫,想想锦衣卫的菜,你能吃几道?

都起来吧,跪着,本宫心烦。”

众人战兢兢的起身回到原位,朱厚照一摆手,锦衣卫收刀退了下去。

朱厚照开口道:“清退田地一事要尽快完成给你们一月时间,把所占田地退回,指挥使一级保留田地一千亩,同知八百,佥事五百,千户三百亩,名下田地有购买凭证者保留;

军户的口分田按照原数分发到户,留下一半公田,佃租一律降为三成,其余的,都分了。

钱银,本宫只要近五年的,你们大半身家,之前的,便宜你们了。

至于操练,不可荒废,本官可是给了你们生路,要是谁还心怀鬼胎,苛待军户,那是自家找死啊!”

卫所诸人如蒙大赦,纷纷行礼退下。

朱厚照离开时,千岁声直入云霄,不少人痛哭流涕,老人们纷纷都说:“如今,是遇见好时候了。”

朱厚照骑马慢行,张懋跟在一边。

“这帮狗东西,你说说,每年的粮食银子,他们吃七成,给军户三成,真的不怕逼的人家走投无路,宰了他?”

朱厚照还不解气,继续骂道,娘的,人家是你七我三,这帮人倒好,直接反过来了。

张懋讪讪笑到:“殿下,这些人,真是有些不像话了,不过臣以为,这些只是个例,殿下仁德,只是让他们补齐这些年的亏空………”

“个例?”

朱厚照撇了言张懋,“英国公,本宫,不是父皇,不要拿这种话蒙本宫。

本宫敢说,这汾州两卫,算是好的了,若是江南的卫所,恐怕军户,早就成了上官的家奴了。”

张懋惊悚了看了一眼朱厚照,立马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臣,臣不敢欺瞒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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