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出于好奇,随便翻了几页……”
“书呢?”
“烧了。”
“学霖,你真的不是共党?”
“因为看了一本他们的书,你就怀疑我是共党?这也太可笑了吧!”
汪学霖故作不以为然,转身走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王新蕊也跟了出来,慢吞吞坐在沙发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学霖,但愿你不会骗我!”
汪学霖说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王新蕊摇了摇头,看了汪学霖一会,说道:“我怀孕了。”
“你怀孕了?”
“嗯。”
“确定吗?”
“确定。”
“多长时间了?”
“一个多月了……学霖,你说怎么办?”
“别着急,让我想一想……”
汪学霖沉思了半晌,眼睛忽然一亮,说道:“我有一个表哥在静县开药店,明天我专程去一趟,求他帮忙配一副药!”
王新蕊惊讶的看着汪学霖,说道:“你是说,把孩子打掉?”
“对!”
“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新蕊,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们还没结婚……”
“那就结呀?我们是未婚夫妻,即使明天办喜事,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结婚不是儿戏,很多事情要提前准备。”
“准备什么?”
“房子需要重新收拾一下,发请柬通知亲朋友好,比如你父母,他们远在广州,连收拾再赶到堰津,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
“我今晚就写信让他们来,然后下个月结婚!”
“不止是你父母,家父在重庆也有不少挚友,他们对汪家一直很关照,结婚这么大的事,必须请人家过来,要不然会失了礼数!”
“好,那就再往后延期一个月,这总可以了吧?”
汪学霖想了想,说道:“新蕊,婚期延后两个月,你的身子就很明显了,要是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家父那关都过不了!”
王新蕊说道:“我问过姜太太了,怀孕三两个月,稍微注意一点,外人看不出来。”
“怀孕的事,你跟姜太太说了?”
“没有。不过,我估计,她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新蕊,我还是觉得,婚姻大事,不能过于草率!”
王新蕊审视着汪学霖,疑惑的说道:“我怎么觉得……你根本不想和我结婚呢?”
汪学霖笑道:“我想给新娘子一个完美的婚礼,新娘子反而猜疑我不想娶她?是这样吗?”
王新蕊脸色缓和下来,身子挨了过去,靠在汪学霖肩上,幽幽的说道:“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孕,我现在好喜欢小孩子……”
“结婚以后,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且,很多!”汪学霖温言安抚着说道。
“不要太多,两个就刚刚好,最好有一个女儿……”王新蕊倏然坐直了身子,眉飞色舞的说道:“学霖,你是没见过姜队长的女儿,太可爱了,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
汪学霖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在没有策反王新蕊之前,两人的关系绝不能更进一步!
…………
清晨。
水哥家胡同对面,街边的早点摊子内,李昂已经吃了两碗馄饨,郑光耀还是没出现。
一名手下凑过来,低声说道:“李探长,消息会不会有假?”
李昂心里也在怀疑,难道是玉凤认错人了?现在快八点钟了,按照玉凤所说,郑光耀早就该来给水哥送钱。
“跟我过来!”
李昂付过了早点钱,穿过马路朝胡同里走去,来到水哥家门口,示意手下敲门。
“笃笃!”
“谁呀?”
“收水费!”
“等一下。”
水哥打开房门,哈欠连天的说道:“老兄,下次能不能晚一点,哪有这么早收水费的……哎,你们干嘛?”
李昂带着人冲进了屋子,两个手下四处查看一番,说道:“李探长,没人!”
水哥是跑码头的老油条,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赶忙抱歉拱手说道:“敢问您几位是……”
李昂掏出证件,在水哥眼前晃了一下,说道:“你的客人呢?”
“啥客人?”
“别跟我装蒜,要是不老实,连你一块带走!”
“李探长,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看在金老板的面子上,您好歹高高手……”
李昂拉过椅子坐下,看了看水根一脸的假笑,说道:“怎么着,拿金老虎压我?”
水哥低眉顺眼的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我告诉你,这件案子太大了,别说是金老虎,就算把杜先生请来也没用!”
“李探长,您越说我越糊涂,到底是啥案子?”
“昨天来的那个人,不是说今天一早来交钱吗?人呢?”
“哦,您是说他呀……他压根没来,我也正纳闷儿呢!”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消息,但是水哥心里很清楚,既然警察找上门来了,这单生意无论如何是做不成了。
李昂从兜里掏出郑光耀的通缉令,展示给水哥看,说道:“是这个人吗?”
“看着是有点像……”水哥故作不太确定的说道。
“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你的客人叫什么名字?”
“李探长,行有行规,我们一般都不问对方来历,除非他自己愿意说。”
“那好,我告诉你,这个人叫郑光耀,是一个杀人犯!”
“我不认字……”
“怪不得你敢接这种生意……那我就再给你多说一点,他杀的是副市长朱凯!”
水哥这才吃了一惊,脸色也骤然变色,说道:“杀了副市长?通缉令上也没说啊?”
李昂冷笑道:“你不是不认字吗?怎么知道通缉令写的是什么?”
“别人告诉我的……李探长,这家伙真的杀了副市长?”
“所以,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你的客人究竟是不是郑光耀!”
水哥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多少有些慌乱,这么大的案子,像他这种小人物最好连边儿都别沾!
“昨天晚上,他又回来一趟,说是上船之前把钱凑齐,还押给我一块手表……”
“手表呢?”
“在这。”
“定是哪天送他走?”
“明天晚上九点钟,在老鳖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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