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轿车缓缓停在堤坝上,服部彦雄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哥!”服部美奈迎上前去。
兄妹俩在堤坝上说了十几分钟,在服部彦雄严厉的目光中,服部美奈不情不愿的坐进车里。
法鲁赫感觉有些不安,因为他多少看明白了一些,这对“夫妻”并不是普通人,看样子和日本人很熟。
“听说你要见我?”服部彦雄迈步走了过来。
宫本对法鲁赫说道:“这位是服部少佐。”
“少佐阁下,我有两个请求。”事到如今,法鲁赫也只能指望用身份换活路。
“请说。”
“一、希望你们能严惩杀人凶手,二、我要求立刻返回苏联!”
服部彦雄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们来堰津的任务是什么!”
“少佐阁下,请你放心,我们绝没有损害到贵国的利益!”法鲁赫知道,服部彦雄担心格别乌是来刺探日军情报。
服部彦雄淡淡的说道:“你不说出实情,我怎么能相信你?”
“对不起,事关国家机密,我无可奉告!”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查明真相之前,你都将待在宪兵队的监狱里!”
“少佐阁下,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别忘了,贵国加入的是同盟国,而我们大日本帝国加入的是轴心国!”
“不不不,苏日两国签订了中立条约,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敌对国家!”
服部彦雄眉毛一挑,冷冷的说道:“起码在表面上,两国只能是敌对国家,逮捕一名敌方特工人员,我觉得并无不妥!”
法鲁赫一咬牙,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实情,前提是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当然。”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找到阿列克塞!”
“阿列克塞是谁?”
“他是尼古拉二世的卫队长,逃到中国隐姓埋名,我们刚刚找到他的踪迹!”
“这个人在堰津?”
“是的。他化名住在俄国城附近,遵照伟大的司达林同志指示精神,对这种罪大恶极的沙皇走狗,必须彻底铲除!”
服部彦雄思索了一会,说道:“所以,为了方便执行任务,你们想弄一辆车……换句话说,格别乌的人也不知道你们在哪?对吗?”
“是的,我们这次……”法鲁赫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说道:“少佐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服部彦雄:“你们试图杀害的人,一个是我妹妹,另一个是侦缉队队长,所以,很抱歉……”
说着话,他一挥手,宫本立刻掏出手枪,对着法鲁赫连开两枪,“砰!砰!”
法鲁赫仰面朝天倒在沙滩上,胸口两处创口,鲜血很快就染透了衣服。
服部彦雄:“宫本少尉,从油箱里弄出一点汽油来,把这两个苏联人烧了,不能让人看出他们的身份!”
“是!”宫本回身吩咐宪兵到附近找一些树枝。
姜新禹站的比较远,没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直到宫本开枪打死了法鲁赫,这才走了过来,说道:“少佐,杀了格别乌的人,会不会惹上麻烦?”
服部彦雄:“不杀他,才会惹上麻烦,最近苏联和关东军摩擦不断,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堰津成为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姜新禹:“少佐高见!”
“我这么做,对你也有好处,格别乌是不会轻饶杀了他们的人!”
“听说在苏联国内,格别乌的势力很大,他们可以任意逮捕暗杀异己人士。”
“是啊……宫本少尉,让他们把尸体抬远一点!”
“是!”
在宫本指挥下,两个日本兵抬起法鲁赫的时候,一枚金属牌掉在沙滩上,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日本兵们把树枝堆在两具尸体旁,汽油助燃了火势,升腾的黑烟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服部彦雄向堤坝上看了一眼,对姜新禹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带美奈回去吧。”
“是。”
姜新禹走了两步,把金属牌踩在脚底,假装一不留神,手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借着捡枪的机会,不着痕迹的把金属牌攥在手心。
姜新禹之所以要偷拿这个金属牌,是因为宫本让人搜查过一遍法鲁赫,竟然没搜出来,可见这块牌子的重要性。
一定是藏的极其隐秘,所以没有被发现,日本兵抬尸体的时候,意外把牌子倒出来。
姜新禹走上堤坝,顺势把金属牌揣进兜里,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着冒黑烟的地方,服部美奈疑惑的说道:“新禹,他们在烧什么?”
姜新禹启动轿车,说道:“这就是少佐让你待在车里的原因!”
轿车调转车头,向市区疾驰而去。
在服部美奈的一再坚持下,姜新禹先到医院重新检查了伤势,然后才回到了家里。
走进客厅,姜新禹说道:“美奈,累了半天,休息一下吧。”
服部美奈神情忸怩着说道:“身上感觉紧绷绷的……”
“洗漱间第二个柜门里有新毛巾,你去洗一下就好了。姜新禹恍然,在海水里泡了半天,身上肯定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那我进去了。”服部美奈红着脸进了洗漱间。
如今的年代,一个姑娘能在一个男人家里洗澡,本身就说明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
姜新禹掏出那枚金属牌,仔细的端详着。
这是一个椭圆形的物体,正面是司达林头像,反面是镰刀斧头图案,最下面是一行字母和数字053。
虽然姜新禹不懂俄文,但是也能猜出一个大概,这块牌子很可能是法鲁赫的身份证明,阿里贡耶夫身上也应该有同样的牌子。
只不过,阿里贡耶夫的牌子就算没被烧毁,也会被连同那两位的尸体埋在地下。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
姜新禹想了想,把牌子塞进钱包夹层里。
半个小时之后,服部美奈从洗漱间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新禹,你也洗一下吧……”
“我先休息一下,太累了……”姜新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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