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给我杀光他们,给我杀光这群叛徒!”
生死间有大恐怖。
到了这一决生死的时刻,被赵旭视为酒囊饭袋的淳于琼倒也激发出了几分凶性。
因而杨丑他们越是往前冲,部队的伤亡也就不由越大。
不过因为赵旭在战前向他们下达了死命令,故而杨丑等人此时也是拼了命了。
作为这两千兵马的长官,杨丑此时倒也不由率领着帐下百余披甲亲卫冲在了最前面。他们嘴中高吼着,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一下便也不由冲到了袁军营垒之前的壕沟。
“壕桥车,给我填平它!”
对于壕沟这样最为常见的防御手段,智慧的国人自然早也就想出了应对的手段。
而壕桥车,则就是对付壕沟,最实用的利器。这东西说白了就是装了轮子的便桥,宽有一丈。只要将这东西铺设在壕沟之上,顷刻间便也就可将壕沟填平。
所以,袁军挖掘的壕沟并未能阻拦杨丑他们太长时间。
不过也就短短片刻功夫,杨丑他们便也就越过了壕沟。然后杀到了营墙下,营门前。
“冲啊!!!”
所谓营墙,到底只是木制的栅栏。就算还有拒马、鹿角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自然也无法像城墙那样阻挡敌人。
故而两军之间很快也就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鲜血喷溅,残肢乱舞,宛若黄泉地狱。
“杀,给我杀光这些人。否则让他们冲进来,咱们一个也别想活。”
杨丑等人此番都拼了命。因而即便他们兵力少,仅有两千人。可冲到袁军近前后,这些根本就算不上战士的袁军面对他们,便也不由被他们一下撕开了一道口子。
见此,淳于琼自然便就着急起来。毕竟营外还有上万的赵军兵马虎视眈眈呢。
所以一边往杨丑那边又调集了五百兵马,一边也就不由怒声嘶吼起立。
“呵呵,看来杨丑他们还不错。两千兵马攻营,竟然一下牵制了袁军三千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
“将军,看来这营中袁军真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将军令下,最多一日,臣等便就能为将军夺下这里。”
“哈哈,很好,这才是本将帐下的勇士。不过,再等等吧,还不着急。咱们好生看一看,这些袁军到底有多大本领。”
现在死的这些人本来就是炮灰,赵旭一点也不心疼。
如果用这些个炮灰能够帮他详细的测试出袁军的水平,那对于赵旭而言,这些人便就算死得其所了。
因而当赵旭迟迟不下达撤回的命令时,杨丑等人也就不禁渐渐变得恐惧起来。
“兄长,弟兄们的伤亡都要接近四成了,赵将军却还不下达撤兵的命令。难道他想要借袁军的手,杀光咱们吗?”
“你给我闭嘴。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样。那赵将军乃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如果他现在借袁军的手杀掉咱们这些降人,日后那个还敢投降他。
给我坚持住,他一定不会让咱们死在这里的,坚持住!!!”
杨丑心中虽然恐惧。可在现在这个时候,赵旭就是他唯一能够指望的救命稻草。如果他不相信赵旭,那杨丑就没人能相信了。
所以他在此时只能相信赵旭,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
“行了,差不多了。”阵后,赵旭看着杨丑他们的伤亡已经接近四成了,却依旧还在坚持,而并没有选择撤退。赵旭自然便也选择了适可而止。
‘这就算是一个敲打了,’赵旭心中想着。然后便也不由见他环顾左右,高声下令道:“传我军令,除骑兵及铁甲卫外,所有步卒皆给我压上去,击垮这些袁军!”
“将军有令,除骑兵及铁甲卫外,步卒尽数压上,击垮袁军!”
“将军有令……”
左右的传令兵们第一时间便通过各种手段,将赵旭的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这早已磨刀霍霍等待多时的上万兵马,也就不由呼啸着向着袁军冲杀了过去。
一时间,这上万赵军士卒,也就不由犹如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狠狠的撞击在了袁军的营垒上。
“挡住他们,给我挡住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淳于琼也快吼破了自己的嗓子。可即便是如此,面对如狼似虎般的赵军士卒,营中的袁军却也不由被杀的节节后退。
这些个赵军士卒此时刀盾手们冲锋在前,长矛手们紧随其后。
即便是在冲锋的时候,他们依旧结成了严正的战阵。在这些样的情形之下,往往一千赵军士卒便就能与两千袁军杀的平分秋色。
所以两军正式交战还不过一个时辰,袁军这边,竟然就已被人拔掉了两个千人大营。
“将军,求援吧,求援吧。在这样下去,将士们根本挡不住啊!”
这些赵军士卒如狼似虎不说,还兼之训练有素,甚至就连装备之精良也远超袁军。他们穿着两层乃是三层皮革缝制的结实皮甲,手中长短兵刃一应俱全。
以至袁军的箭矢射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丝毫不惧。而面对这样赵军士卒,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战对垒,袁军无疑都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中。
因而看着赵军步步紧逼而来,护在淳于琼身旁的那些个袁军将士,也不禁是一阵惊恐。
“求援,对。你现在立即给我赶往城中求援,让车骑赶紧发兵支援,赶紧发兵支援。”
之所以在城南设立这处大营,除了怀县城根本就用不了四万兵马进行布防外。便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与怀县城中的守军互为犄角,使的赵旭无法全力进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处。
可现在,赵旭却将自己近七成的兵力都压到了袁军在城南的这处大营。抵挡不住,也就只有求援了。
但现在,怀县城中的袁军士卒才不过八千人,防守怀县都已经勉强了。袁绍现在又哪里有底气出城支援。
所以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扣头的那求援将士,袁绍的面色也不禁阴沉如碳。
却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优柔寡断的他,已经不知道该不该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