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听到了风丛的安慰咧了咧嘴似乎想挤出个笑容给风丛可惜他的脸上痛楚实在是太重了这一笑比哭还要难看。
风丛刚想再劝他两句却见赵谦站起了身强撑着精神道:我去看看小尼姑。说罢他抬腿就往外走手中却仍是端着那只叩叩做响的茶杯忘了放下。
水征与赵谦同行过三个月对赵谦的举止神态已经是相当了解一见赵谦如此的强颜欢笑心知他是真的绝望了。
和风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去。
风丛却摇了摇头:过会儿再去现在给他一点独处的时间让他缓和一下情绪。
赵谦失魂落魄的来到了静月的产房外房门紧闭里面偶尔会传来接生婆和丫环小声交谈的声音。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产房里应该是极热闹的别的不说就只产妇的哭叫声就可以声闻半条街了。
可自己家里却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酸的想要流泪。
赵谦站在门口的花树下看着那扇隔绝了他和小尼姑的门竟然生出了一种天人两隔的感觉。
小尼姑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若是她真出什么事了那么自己。。。
赵谦一歪身靠在树上似乎没有力量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了。
往事忽然一幕幕涌入了他的脑子里这些年经历过的悲欢离合如同临终回顾般清晰而又模糊的将赵谦淹没了。
在极为清楚又极为糊涂的回忆中赵谦惟一能抓住的是小尼姑那静坐背经的身影。
赵谦伸出颤抖的双手似乎想要搂住那个记忆中安静的影子。
小尼姑你、我和我们的孩子不会分开。。。
赵谦破碎的声音低语在了这个暖暖的春日午后。
正在赵谦伤心欲绝的时候天空中忽然飘来了一抬八人大轿。
黑色的轿子来势极快转瞬之间就已经到了敬王府上空抬轿的轿夫身着黑色公服脸部模糊看不清模样。轿子的样子也很怪前面竟然挑了两盏白色的灯笼。
马车飘忽而下径自停在了赵谦面前。
以前的时候看到这种诡异的情景赵谦肯定要吓一跳迅速找个地方藏起来可现在被悲伤包围的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害怕他瞄了几眼那轿子就假装没看见了自顾自的悲伤着命运多舛的小尼姑和儿子了。
轿帘一掀一个戎装少年弯身而出。
赵谦觑眼望去却是呆住了。
这个少年竟然是个老熟人而且是赵谦极为喜欢的老熟人——吴钩!
吴钩一身军衣身后仍是背负了一柄长剑仍是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勃。
他直接来到赵谦前面并未和赵谦倾诉别情叙说这几年的遭遇而是面带焦急向赵谦说道:兄长别来无恙?小弟初来杭州想向兄长借间房居住不知兄长可愿意?
一间房值什么值得这么焦虑么?
赵谦急忙道:府中房间任你挑选想住哪间住哪间想住多久住多久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吴钩连忙称谢:多谢兄长那小弟先去拜见一下嫂夫人幸好没误得时辰!
一听他要去拜见小尼姑赵谦急忙要拦他。
可吴钩走的甚快在赵谦想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穿门而入进入产房了。
一见吴钩进了产房那八个轿夫立刻抬起大轿飞奔而去。
赵谦此时是彻底明白了这吴钩八成是要投生成自己的儿子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赵谦急忙去敲产房的门。
门开处接生婆露出了脑袋。
赵谦把她往旁边一推就闯了进去。
接生婆在后面一个劲的嚷嚷:王爷这产房不许男人进。
赵谦疾步走到床边静月仍闭着眼睛在安睡腰腹间搭了一床棉被。
赵谦一把手拽开棉被正好看到那光溜溜的大肚子动了一下。
快看王妃是不是要生了。赵谦心知投胎的已经来了十有八九是生产的关键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