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小棱河大捷,满洲兵主力覆灭,多尔衮仓皇鼠窜。
伪清豫亲王多铎、武英郡王阿济格、科尔沁亲王吴克善、蒙古正白旗旗主武纳格等满洲王公贵族尽数被靖北军生俘,满洲正白旗甲喇章京巴思克、伊哈奇,满洲镶白旗甲喇章京武拜、镶黄旗甲喇章京索尔达多以及蒙古额真苏日纳在内的两百七十六名大小将校全部阵丧。
看着从官道往宁远押解的一辆辆囚车,以及无数大车运送的满洲各色军旗和堆积如山的人头。
松山城内的汉军旗官兵无不变色,主子都完蛋了,奴才还会有好下场吗?
“燕王深恨者吴三桂也,咱们本就是朝廷的兵马,不过是被吴三桂裹挟投奴,今燕王既到,我等正该反戈一击,将国贼吴三桂交燕王殿下处置。”
“对,咱们本来就是汉人,汉人不杀汉人,只要咱们幡然悔悟,殿下一定会宽恕我们的。”
“尚可喜和耿仲明原来都是鞑子伪王,投了殿下,现在不也是高官厚禄吗,兄弟们跟老子去拿下吴三桂向殿下请功。”
在生死抉择面前,城内的汉军有的打开了松山城门,就如同他们当初开门迎接八旗兵一样,跪迎大明天兵入城,有的则在各自都统和参领的带领下冲向了吴三桂在松山的旗主府。
府外如雷的喊杀声,令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吴三桂彻底死心,在绝望中,吴三桂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油罐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
“本镇悔不当初啊……!”
在汉军叛兵撞开府门的那刻,辽东军阀的领袖人物,吴三桂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将自己烧成了一个火人。
辽东方面。
小棱河会战失利,八旗兵全军尽墨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辽东大地迅速蔓延开来。
安平堡、义州城、大棱河、盖州、海州、耀州、复州……所有满洲控制区域的八旗家小都发了疯一般,带着往日从大明抢来的金银珠宝,往辽阳逃窜。
“大明回来了。”
“燕王带着大明兵杀回来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到了。”
原本被满洲充作奴隶的汉人百姓,一个个激动地剪掉了头上的辫子,拿起家中的农具,向往日高高在上的满洲人发出了复仇的怒吼。
陷入疯狂地汉人百姓,不光攻击一路逃跑的满洲百姓,甚至还对城内的驻防牛录进行了围攻。
为了此次国运之战,多尔衮几乎抽空了辽阳至锦州一带所有的牛录,各城留守的军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有的城甚至只有数十人至一两百人,这样的力量根本无力弹压群起而攻的辽东汉民。
汉民高涨的反抗热情,让靖北军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除辽阳以外所有的辽西州府。
永历元年九月二十九,靖北军主力一路追击多尔衮残部至伪清留都辽阳城下。
“殿下,东虏已经丧胆,末将担保三日之内拿下辽阳,将多尔衮的狗头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东虏若是没饭吃,他们会吃什么?”
李兴之默然地看着被阴云笼罩的辽阳城,这里和伪清国都盛京一样,同样是千千万万汉人的尸骨铺就而成,若是自己没有穿越,这里会成为后世满洲人的圣地,但是没有如果,因为我来了,所以我要在这里将华夏民族的血泪清洗干净。
“呃……!”
张邵谦有些不明白李兴之的意思。
“孤听说朝鲜国王李倧一力请求李定国围死平壤,甚至愿意用米粮交换城内的朝鲜百姓,也不同意济尔哈朗的请降,李倧都要用建州女真的血洗刷两次胡乱的屈辱,难道孤还不如李倧?围城吧,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城去!”
李兴之缓缓开口,顿了一顿,又开口说道:“等等……你替孤告诉多尔衮,就说若是他想向孤请降的话,就先把钟木娜和洪承畴等汉奸走狗全部送出城来。”
“殿下,这岂不是言不由衷,传出去,末将恐惹人非议。”
张邵谦很是疑惑,既不接受多尔衮投降,又他娘的说只要送出从奴之汉奸,就可以接受请降。
李兴之皱眉道:“和东虏有什么信义可谈,你不说,孤都忘了,洪承畴老家是福建泉州南安人吧,你再飞书福建郑芝豹,着其立即锁拿洪承畴十族,解送京师,并通知孙可望,将南都和东虏勾结之官员十族,全部锁拿入京,至于史可法和钱谦益二人就算了吧,抄没其家产即可。”
“殿下,钱谦益和史可法,都是联奴作乱的主谋,不杀此二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徐以显也懵住了,他也不明白李兴之是什么意思了。
“郑氏归降,海路畅通,明王就藩倭国之事,可行也,孤也是为国家惜才,所谓人尽其才,史可法和钱谦益二人都是东林领袖,当世大儒,倭人不通教化,由此二人为明国国相,教化倭人,使其知孔孟之道,岂不美哉!”
安排好围困辽阳事宜后,李兴之即领两万步骑直扑沈阳,与此同时,白文选所部的军马也从海州杀入了沈阳境内,第五镇张武部在攻取了赫图阿拉后,也旋即西向,三路大军向满洲最后一个重兵集团肃亲王豪格部形成了合围之势。
“撤军,向北撤军,躲的越远越好。”
面对如此窘境,豪格哪里还敢再包围沈阳,东、西、南方向全部出现了大明兵,再不走可就真的走不脱了,临走时,豪格恨恨地看了沈阳城一眼,他实在想不明白城内的守军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当初进攻沈阳的时候,豪格可是探的一清二楚,城内粮草只够支用一个多月,可这都快四个月了,城上的守军丝毫不见菜色。
容不得豪格多想,据派往各处官道的斥候回报,靖北军前锋已经跨越了浑河,距离沈阳已经不足八十里,而他们的主帅,正是大明的燕王殿下,再不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燕王到……!”
时隔一年半之久,李兴之终于再次抵达沈阳城,看着那依旧飘扬的大明日月旗,他知道自己没有辜负杨彪所托,将李睿完完整整地从东虏的包围圈中救了出来,只不过他同样不明白这几个月,李睿和张勇他们是怎么挨过来的。
“大帅,大帅,您可来了,您可来了,再不来,末将真可就没东西吃了,末将苦啊,城内凡是能动的东西都啃光了……。”
就在李兴之感慨之际,辽东提督、镇远侯李睿、第五镇镇将张勇等人一人抱着一根啃的几乎发白的骨头棒子,急吼吼地跑出了城门。
“大帅,末将死罪,您这个皇父摄政王当不成了,福临小儿就剩这条手臂了,您看……!”
李睿、张勇、惠登相仿佛做错了什么一样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李兴之的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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