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公说的可是真的?”
柳如是明显被保国公朱国弼的话惊住了,她知道朱国弼根本没有必要诓骗自已,若是钱谦益真做了这等丑事,不要两天,整个南都城就会传遍了。
“我哪里敢骗柳姑娘,若是得罪了你,那些读书人还不急红了眼,把本爵给编排死了。”
朱国弼久居金陵,自然知道那些读书人的利害,文人杀人不用刀,动动笔杆子,编两个戏文和评书在茶肆和酒楼里传播一下,那这名声还不臭大街了。
“好了,柳姑娘,本伯一言九鼎,说不对你起心思,就不对你起心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本伯的帅府中当个秘书官吧!”
“你……!”
柳如是含嗔带怒,她和李香君、董小宛她们不一样,十三岁就嫁了人,可是为夫家不喜,无奈之下才沦落风尘的,可以说尝尽了人间的辛酸苦辣,所以一心想寻个知已,和相爱的人白头偕老,现在李兴之承诺不会对她用强,作为大明的伯爵,手握数万大军的大将军,想来应该不会欺骗自己。
只不过她自认品貌不差,学识也不比一般的读书人差,这个蓬莱伯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让自己当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这让她如何不怒?
李兴之不在理会一脸怒色的柳如是,眼睛转向寇白门、董小宛、卞玉京和陈圆圆等秦淮名妓,笑着说道:“你们的卖身契,本伯稍后也会取来,你们回去收拾下行李,本伯要将你们献给当今圣上,将来若是被圣上看中,莫忘了本伯的情分就成。”
说实话,这几个女人虽然是品貌上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是李兴之却有一种她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视感,就好比后世某部电视剧中高小琴和高小凤那样是被人精心培训,专门用来引诱朝廷高官的花瓶。
“蓬莱伯……贱妾……!”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能服侍陛下是你们的荣幸,本伯也是为你们好,省的你们在这里被那些无耻小人惦记。”
“那个,那个蓬莱伯,您看能不能不全送进宫,毕竟四这个数目不吉利,本爵看送三个就不错了,莫如将寇白门留在南都,蓬莱伯您看怎么样?”
果然不出李兴之所料,保国公朱国弼在李兴之话说完以后,就是期期艾艾地看向李兴之,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所说的寇白门身上。
“呃……保国公既然开了口,那稍后卖身契到了,就送予你了。”
说实话,这几个女人,李兴之是真准备送入宫的,左右明廷已经在东虏和流寇的双重压力下焦头烂额了,李兴之并不介意在大明尚算稳定的后宫添上一把火,虽说崇祯不一定会接受李兴之的美意,但是有时候闲棋却能发挥关键性的作用。
果然在刀剑之下,各大青楼的后台老板都选择了忍气吞声,毕竟南都的文官代表王铎和钱谦益都选择了当缩头乌龟,尤其是钱谦益那个老货,自己的女人被蓬莱伯抢去当丫鬟,居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而和莳花馆的紫云姑娘打的火热,甚至派人传出话来,说柳如是是失节之人,他钱某人文坛领袖,乃是个道德君子,如何肯娶一个被夫家抛弃的弃妇?
崇祯十三年二月初一,靖北军再度启程,和李兴之同行的还有保国公朱国弼和诚意伯刘孔诏,他二人是奉命前往莱登考察靖北军军器制造局以及登州市舶司的。
在靖北军回师的同时,京师的武英殿却吵成了一遍。
在接到杨嗣昌彻底剿除张献忠的奏报后,大明的君臣就陷入了短暂的狂喜之中,至于在玛瑙山阵亡的左良玉根本没有被崇祯和文官集团当回事。
不过一个武夫而已,大明能培养一个左良玉,就能培养一个右良玉,故此李兴之所奏的为左良玉之孙左元请封平贼将军的奏疏也被狂喜中的大明君臣抛诸于脑后。
崇祯皇帝朱由检是心满意足地批复了杨嗣昌的请功奏疏,并亲自给杨嗣昌颁发了上谕。
“卿自昨年九月十六卿辞朝至今,半载有余矣!无日不悬朕念,与行间将士劳苦倍尝,而须发尽白,深轸朕怀。又闻卿调度周密,赏罚严明,深慰朕平寇安民之意,朕虑卿军前赏功或有缺乏,特拨内库银万两以为接济,再赐卿斗牛服一套,鞍马两副,以为介胄驰驱之资,其抵承之,卿益多方鼓励,早奏荡平,酬勋优赉,朕计日待之,凡卿之所奏,朕皆照准。”
杨嗣昌不在京师,薛国观无有掣肘,却是将李兴之为左良玉请封的奏疏在崇祯圣旨下达后的第三天才送进了司礼监。
果然不出薛国观所料,李兴之的奏报并没有得到大明朝廷的重视,毕竟朝廷已经下了明旨,封赏参与此次战事的各级将佐,崇祯甚至认为请封左良玉之孙,乃是李兴之的谦让之举。
然而李兴之在随州祭拜左良玉的祭文和刘理顺的弹章传到京师后,整个朝廷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左镇奉皇命出征,问罪川鄂;大举貔貅,悉除蝼蚁;雄军云集,狂寇冰消;此皆左镇之功也,向者左镇习武从戎,投明事主,莫不同申三令,北击东虏,南灭流贼;齐坚奉国之诚,并效忠君之志。何期偶失兵机,缘落奸计,尽为流矢所中,魂掩泉台;生则有勇,死则成名。今凯歌欲还,献俘将及。左镇父子英灵尚在,祈祷必闻,但吾上表,授封左镇之孙,以为平贼之名,全左镇忠义之心,今建衣冠,四时供奉,聊表丹诚,敬陈祭祀。呜呼哀哉!”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念完手中的祭文,却发现皇帝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蓬莱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是个武人,不通情理还情有可原,可是你那个好学生刘理顺,居然在这个时候上书弹劾杨嗣昌,你们是见不到杨嗣昌他们建功,还是嫌现在的局势不够乱吗?”
崇祯近乎是嘶吼着问向了低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内阁首辅薛国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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