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颔首:“皇上因梦歌的死很伤心。”
颜景:“死了?”
映儿:“之前给您说过了。”
颜景太忙给忘了,她拍了拍脑门,说道:“和皇后服用了一样的毒。”慢性而致命,却没有皇后的解药。
她站起身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问映儿:“皇后呢?”
“皇后无大碍了。”映儿应道。
颜景点点头:“先去看看皇后吧。”
见了皇后,颜景有些意外:“你气色竟格外的好。”
“拖了公主的福。”皇后说道:“自从公主给我吃了那神奇的解毒药物,仿佛也把我体内其他的一些毒素解掉了,现在我浑身都轻松很多,太医也很意外,竟说我好生休养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颜景:“挺好。”还续命一波。
“公主……”皇后欲言又止,满腔的感激之言无法表达,之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现在能活也该庆幸。
颜景:“不必说。”
“无事便好,本宫要去看看皇上。”
“皇上...”皇后说:“也许皇上该恨我一辈子了,我毒杀了他的宠妃。”
颜景:“不必自责,你不毒杀我也要杀。”
皇后:“……”
颜景转身准备走了,又被皇后叫住,她说:“我可否去看望一下皇上?”
“去找骂?”颜景诧异地问。
闲的无聊吗?
皇后被颜景给噎住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颜景笑了笑:“好好修养着。”
“公主,这个送您。”在颜景跨出门槛时,又被皇后叫住了,颜景低头一看,是个香囊,拿起来闻了闻,味道不错,淡雅清香,皇后解释道:“公主忙碌乏累,这个祛乏安神,希望公主保重身体。”
颜景把香囊捏在手中,瞅着皇后:“谢了。”
皇后腼腆一笑:“公主喜欢吗?”
卫隐在颜景脑海中爆出嘎嘎嘎的怪笑,他说:“皇后这是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给你送香囊,好暧昧啊!”
他继续大笑:“这皇后真是上道,知道贴上你,怕自己以后日子难过吧。”
颜景:“?”
她目光逐渐迷惑,看着皇后,硬生生把皇后给看得有些脸红,她问:“公主盯着我做什么?”
“没。”颜景移开目光。
“我感念公主的救命之恩,却也无以为报,只能亲手缝制香囊赠与您。”皇后微微低头解释。
颜景:“蛮喜欢,走了。”她把香囊放在身上,在皇后的目送下走了。
走到外面,她才对卫隐说:“你对皇后有恶意?”
“区区人类,我对她能有什么恶意,就随口一句罢了。”卫隐忙解释道。
颜景:“即便是她讨好我,想把我当靠山又如何?给我闭嘴。”颜景不满卫隐方才的嘲笑。
卫隐嘤嘤嘤:“知道了嘛,以后不会了。”
颜景把香囊从身上拿了出来,细细的闻了闻,然后给映儿说:“拿去太医院看一看。”
映儿颔首:“公主慎重一些是对的。”
到了宫羽敬的宫中,颜景一进去就看到衣衫不整的他,只穿了底衣,颜景把衣服给他扔过去,叫他穿上,他也不穿,就歪在床,之前吵着闹着要见颜景,可真正见了颜景,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恐惧自己的命运,看颜景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害怕。
“好弟弟。”颜景屏退了下人,走到他身边,再次把衣服给他扔在身上,问道:“怎么不穿好?”
“长姐,长姐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我不是有心的。”他猛地爬了过来,抓住了颜景的衣袖,祈求地说。
颜景甩开他的衣袖:“你怕明天传出皇上暴毙的消息吗?”
“怕,我害怕,太怕了。”宫羽敬咽了咽唾沫,紧张地盯着颜景。
“怕还闹着见本宫。”颜景嗤笑一声。
宫羽敬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就是因为恐惧未来的命运,才想要早点知道未来的命运。
长姐把他关在这里,也不说要如何,他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整日都在恐惧中。
他现在是一个等候惩罚的罪人。
“饶了我。”他喃喃地说。
“可是映儿说,你是因为梦歌伤心过度才要见本宫。”颜景看着他。
宫羽敬仿佛这才想起梦歌,他点点头说:“是,我的确感到伤心,感到难过,为什么,这场争斗为什么要把她卷进来?”
“她那样的无辜,那样可怜,她死得好惨。”
颜景:“她伙同戍王爷蛊惑你,除掉本宫,难道不是罪?”
宫羽敬瞬间哑口无言。
颜景也没再说话,相顾无言,便是长久的沉默。
“长姐,你会杀了我吗?我以后会怎样生活?”宫羽敬受够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闭了闭眼说道:“如果长姐要杀我,就来个痛快也行。”
“不要这样折磨我,我好痛苦。”
颜景:“这也算是痛苦吗?”
“不是吗?我害怕,时时刻刻都在恐惧。”宫羽敬又闭了闭眼。
颜景:“亏心事做多了。”
她看着宫羽敬乱七八糟的头发顶在头顶,伸出手抚了上去,帮他整理,宫羽敬保持姿势不敢动,生害怕惹怒了颜景。
头发太乱了,理也理不顺,颜景一根根的理,心里想着事,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颜景才轻声地问:“本宫的好弟弟啊。”
“以后你做个闲王好吗?”
宫羽敬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颜景:“长姐,你...”
“从一开始你就应该是个闲王。”颜景笑了一下。
宫羽敬也只是在短短几秒中就放弃了这个皇位,他感激地说:“感谢长姐不杀之恩。”
“我就知道长姐舍不得杀了我。”他庆幸而小声地嘀咕。
颜景嗤了一声,点头:“对,你长姐是舍不得杀你。”
“可惜你舍得杀你长姐。”颜景讥讽地看着他。
宫羽敬低下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狡辩道:“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我真不是有意。”
“还请长姐原谅我。”
“原谅你。”颜景不给宫羽敬整理头发了,理不顺,太烦了。
“那谁……做皇帝?”宫羽敬又问。
颜景抬了抬下巴,睥睨着宫羽敬:“你不行,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