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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黑夜中，那团巨大的光晕底下的人们逐渐恢复了语言能力。

温煦和庞尊他们都已经开始交谈起来，唯独一个慕羽，从始至终都没法开口说话。

当然，那些禁制还是存在，只是对比刚才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好了一点而已。

随着时间越拖越长，慕羽周身的气息已经不能用低气压来形容了。

他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座冰山，但凡是待在他周围，如同身置冰川，天寒地冻。

温煦看了一眼，轻轻地摇头，他其实是清楚的，张娴是慕羽唯一的劫。

慕羽眼睛死死盯着那团光晕，久久不眨眼，现在眼眶都发了红。

凤眸冷厉无比。

这个时候，温煦叫了起来，“羽，你快看，”他神色激动地望着那团光晕。

一直没有动静的张娴和阿部两个人所在的那团光。

竟然有了些许的波动。

一会儿暗一会儿亮的。

扎眼的很。

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只不过慕羽哪儿还需要温煦提醒，他本来一颗心都挂在了张娴身上，就算光遇有运动，他也是第一个发现的。

“软软——”慕羽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恐惧和紧张，嘴巴发不出声音，故而从心底喊着。

光晕中——

最先睁开眼睛恢复正常的，是阿部。

他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张娴，抿了抿嘴，清秀的眉眼闪过一抹不安。

那双目空一切的银眸，也终于有了一丝胆怯和害怕之意。

现在的阿部，才算是正常的一个11岁的小男生。

他把自己的记忆都共享给了姐姐。

甚至让对方都感同身受。

姐姐会不会生气？

生气了会不会就不要自己了？

想到这里，阿部神色中闪过一抹慌乱，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去触碰张娴，但要小心翼翼地收了回来。

他不确定。

他也不敢。

阿部面容戚戚的望着张娴，等待着她醒过来。

而在阿部醒来的那一刻，张娴原本闪着金光的桃花眼就闭上了。

白净的脸在光晕的映衬下，犹如白玉一样完美无瑕。

一分钟以后，张娴的意识逐渐抽离，再逐渐回笼。

如鸦羽般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最后陡然睁开，露出里面清亮的眸子。

张娴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惴惴不安的小脸。

明明那张脸上都沾满了血迹，一如阿部屠杀过全村人之后沾上的。

张娴看得清晰，看得明白。

这些血都是那个时候沾上。

却没想到他都没有清理过。

清冷的眸子望过去，阿部那双银眸竟然有了光辉，

两双眼睛对望的时候，阿部最先别开头，嘴唇颤颤，似乎有无尽的委屈和害怕。

张娴眉尖轻蹙，刚清醒过来的她有点懵，还没从阿部那场屠杀中回过神。

另外，就连她自身都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一时之间还真不明白，阿部这幅神情是为哪般？

张娴面容冷冽，声音压低，

“先下去。”

因为是在阿部的记忆中，等她看透了那些场景，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而自己一直困在着光晕里，估计底下的人都吓坏了。

随着张娴的意动，光晕逐渐散开，消散于黑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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