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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又平凡的日子里,张娴和阿部偶尔能听到男人和女人的争吵。
往往都是男人退步投降而告终。
之后男人出来,便是拿着阿部一通出气。
女人是个有异能的,他打不过。
阿部却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娃娃,毫无抵抗之力。
滚烫的烟头按在身上,被人撸着头发,抓着脑袋往墙上撞……
包括那些如雨点密麻的拳头和大脚,阿部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再次偷偷的皲裂开。
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
肮脏浓臭的鸡舍里面,含着淡淡的血腥味。
阿部不吭也不响,不哭也不闹,如同一个哑巴小孩。
等男人发泄够了,她才能得到一小盘子的水,少的可怜。
视作安慰。
男人的一声不吭,包括阿部,所以半个月以来,从来都没有被女人发现过。
当天夜里阿部就发了高烧,一会儿抽搐,一会儿口吐白沫。
浑身火辣辣的疼,在半夜里的时候,身体是被啃咬的痛苦。
密密麻麻,极其难忍的疼痛和痒意。
阿部一次次惊厥,一次次醒过来又昏过去。
那天夜里的阿部没有挺过去,身体逐渐冰凉。
哪怕有虫蚁在撕咬她的血肉,阿部再也没有反应了。
张娴站在原地,目光放空。
第一次感觉到五月的夜晚很冷,瓢泼大雨紧随而至,似乎盖住了世间一切的嘶叫和凄厉,冲刷了所有的肮脏和污秽。
张娴没有实体,她也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空间维度,清楚自己在阿部曾经的记忆里。
感受着她曾经经历的黑暗深渊。
她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幻灵是该怎么形成。
可是……
当她整宿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时,等她转过身,准备再看最后一眼,那终究没逃过命运剥夺的孩子时。
她看到了一双睁开的眼!
——
银色的瞳仁,目光放空。
那个清晨,张娴还来不及检查其他的情况,就已经知道,有什么东西真的改变了……
鲜血淋漓,身体溃烂的小女孩,宛如一句没有鲜活的尸体,躺在灰草堆里,直挺挺的。
张娴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又明白。
阿部不过是抬了抬手,银眸里的光辉一闪而过。
她的身体,瞬间腐烂,融化,直到化为一阵星光,星星点点的,飘散在昏暗的鸡舍里。
越是美丽的越是腐败。
3~5分钟以后,那些银白色的星光才慢慢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
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除了那一双银色的眼睛,正常的像一个乖小孩。
后面或许是能量不足以支撑,阿部摔到了地上,仍旧是落得一身灰。
即使是从空中掉落下来,摔在地上,阿部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甚至在听到门外的动静时,阿部嘴角不熟练的扯出笑,下一秒她还能够继续冷静的抓伤自己,再往伤口蹭黑灰。
进来的男人看到阿部的情况也算正常,开心的不得了。
一点点的将偷拿出来的小面包撕碎喂给她。
再灌水。
阿部如同一个没有机能的娃娃,任由摆布。
而看着阿部那些伤口一点点好起来,肌肤越来越正常的男人,每天脸上漾着诡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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