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
看完恶欲给我这手机上发来的短信,我整个人都惊悚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一条短信怎么就让我如此毛骨悚然,反正当时我大脑一片混沌,就像是脑髓被敲裂了一条缝一样,又像是灵魂被抽空了似得。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惊恐是因为我怕,不是怕别人,甚至说不是怕这条短信,而是怕我自己,怕方青河之前对我说的那句话,他说是有可能存在药物让人精分的,我怕我真的精分了。
也就是说,我在自己和自己聊天,自己给自己发短信、说话,我是我,恶欲也是我。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甚至在这个瞬间,我感觉眼前晃过了一道人影,就像是自己灵魂出窍了一般,跟电影里那夸张虚幻的画面似得,有另一个自己从我身体里钻了出来,坐到了一旁的副驾驶上。
然后我又突然想到了之前在孤儿院的那间禁地屋子里,金泽说我是自己跳下井的,可我明明是感觉有个人在我腰上推了一把。于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在我心头升起,不会是我自己将自己给推下井的吧?
不过在我惊悚间,我的另一部手机,也就是我自己真正的手机又响了,是金泽发消息来了,然后我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我没有立刻去看金泽的短信,而是深深的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然后我就立刻推翻了刚才所有的瞎想,因为我不可能是恶欲,不可能在自说自话的。我身上就两部手机,一部地板下的和恶欲联系的手机,还有一部自己的手机,没有第三部了,我不可能在精神分裂的情况下,自己和自己发短信,不具备这个条件,恶欲应该另有其人。
而我之所以刚才突然变得那么的浑浑噩噩,大脑混沌,感觉自己精神分裂了一样,我猜测并不是我脑袋乱想所致,我怀疑是车内有什么可疑的毒气,影响了我的精神,而这条短信可能只是导火索,恶欲想害我!而要不是金泽的这条短信唤醒了我,我可能真的要精神紊乱了。
想通了之后,我忙一掌推开了车门,大口呼吸了一下外面的空气,然后才清醒了很多,再之后我才看起了金泽的短信。
金泽说:陈木,监控到你的手机信号与恶欲的手机信号已经一致了,也就是说你两离的很近了,几乎重叠了,小心!
看完金泽的短信,我忍不住脊背一凉,打了个冷颤,难不成刚刚推翻的我不是恶欲的情况又要成立了?
但这一次由于我比较冷静,所以我没有乱想,我立刻就扭头看了下车子后座,不过还是没发现人。
然后我心里就有点忐忑了,于是我转过脑袋,然后再次给恶欲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到底在哪,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否则我离开了。
说完,我就做出了一副准备下车离开的姿势。
很快他就回我了:我就在你的身上。
看完它这条短信,原本已经恢复冷静的我再一次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从头到脚被阴森的寒气给笼罩了起来。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就在我身上?
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他意思应该说自己不是人?是一个附身于我身上的阴魂?
虽然感觉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世上是不可能有鬼的,肯定是这恶欲在吓唬我,但我还是本能的就想到了一部恐怖电影,电影中的男人用手机拍自己,结果拍到了一个女鬼骑在他的脖子上。
于是我打了个哆嗦,也假装不在意的打开了手机的照相机,然后对准了自己,用前置摄像头照了起来。
然后我就松了口气,从手机的照相机里并没有拍到什么鬼不鬼的吓人玩意。
于是我就准备退出相机功能,但我不小心点了个镜头切换,将前置摄像头切换成了后置的摄像头。
这只是我不小心的一个动作,不曾想却拍到了一个无比吓人的画面。
在这个瞬间,我竟然看到手机的屏幕上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人头。
这个人头卡在我的脚底下,在我座椅靠前的位置。
而且这个人头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他的眼睛像是死鱼一样,一片泛白,而他脸上除了这死鱼眼,就没有其他五官了,也没有头发,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头皮。
我吓傻了,差点将手机给扔了,这他妈是个啥恐怖玩意?
我知道这不可能是我手机中毒了之类的,真的是我用手机拍出来的诡异脏东西……
我的世界观差点崩塌,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移开手机,朝脚底下看了过去,结果这一看我还是看到了这颗人头。
这颗人头真的在我脚底下,原来不是我手机拍出来的,而是它真的存在。
可是之前我怎么没看到他?是我大意了,没注意到,还是它刚刚出现?
我正想着呢,不曾想这人头突然就开口喊了我一声:“陈木,我们见面了。”
听了他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就身体一僵,因为这声音有些熟悉。
然后我立刻就想了起来,似乎就是之前从手机听筒里响起的声音,也就是‘恶欲’的声音。
难道恶欲就是一颗人头?这他妈有点吓人了。
不过很快我又觉得除了手机听筒里,我似乎还从哪里听过他的声音,只是简单思索了一下,我立刻就想了起来,他是红衣女,不,应该说是红衣男,他是一直以来最喜欢装神弄鬼的那个红衣!
由于以前的红衣都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所以此时变成了秃子的他,一时间我竟然没认出来。
可是红衣怎么突然就只剩下一个脑袋了?而且这头颅怎么还能跟我说话?
于是我就壮着胆子盯着他看,很快我就发现原来他脸上那死鱼眼不是长在脸上的,而是画上去的,画在脸皮上的,难怪看着那么诡异。
而很快我又发现他并不是只有脑袋,而是只露出了脑袋,这个车子是被改造过的,他的身体应该是藏在了车底,只露出了脑袋在外面,而且应该是将脑袋高高的昂着的,要不然也不能从车底冒出来。
不得不说,这货的耐力也是够可以的,这样也不怕脖子酸的断掉啊?
于是我就没那么怕了,我心说你真他妈傻逼啊,这不是给自己下套嘛,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逮捕他的机会啊。
然后我就用枪指着他,准备控制他,不过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如果他是红衣,红衣就是那最后一个孤儿,而那最后一个孤儿就是恶欲的话,这最后一步也太简单了吧,恶欲就这么傻,为了吓唬我不惜给自己下套?
不过我也豁出去了,立刻准备动手逮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陈木,想抓我?你动手试试,数十起爆炸案立刻发生,整个城市将陷入恐慌,迅速瘫痪。”
听了他的恐吓,我的心顿时一紧,难怪这货有恃无恐,而他既然敢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那应该不是开玩笑之类的,他估计是真的在什公共共场所安装了炸弹,所以我绝不能乱来,因为之前方青河特地给我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激怒这疯子,让事态恶化,一定要维稳控制,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甚至是牺牲,同归于尽,也不能让炸弹爆炸。
在我寻思间,红衣再次开口对我说:“陈木,没看出来么,你还这么关心普通人的生死?真是一个爱民的好警察啊。”
我直接对他道:“不要废话,你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
而他则继续说:“首先我要警告你们警方,我所安装的炸弹都是定时引爆的,只有我才能关闭,所以你们别想用狙击手之类的狙杀我,更不要想和我同归于尽,那些都没用,快让外面的狙击手,以及一些跳梁小丑滚开。”
说完,他又对我道:“陈木,好了,我要传达给警方的话已经传达了,你现在可以将身上的窃听器关闭了。”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再次咯噔一跳,心说这货也真是够专业的,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愧是就连白夜都忌惮的高手。我怀疑上一次在我家,杀掉那个警察,并且拼尸,最后被白夜追踪,却无功而返,让白夜都非常忌惮的高手,就是这个红衣!
为了不激怒这个疯子,不让事态恶化,我不得不关闭了窃听器,而我相信外面的方青河也会让警方撤离的,但不会真的撤离,应该就是简单的撤退,不过还是会守着,寻找机会出手的。
而当我刚关了窃听器,这个疯子突然就阴森的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对我说:“陈木,你装什么好人?普通老百姓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自己做了这么多变态的事,害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想洗白了?哈哈哈,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