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长长的走廊中,古斯塔夫的皮鞋跟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仿佛要飞起来一样。
“那两个刺客,真的要招供了?”他侧头问自己的侍从。
“对,但是他们有个条件,要求殿下您给予他们赦免权,让他们离开。”侍从说道。
古斯塔夫得意地摆了摆手:“这一点可以做到,他们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在我们的国境之内,最多也只能说是预谋而已,我答应给予他们赦免就是。”
“所以,他们要求和你面见一次,否则不相信,他们只相信您。”侍从说。
古斯塔夫更加得意了,这令他有一种权力在握的感觉。
没错,能赦免人,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
城堡的牢房估计出于放置犯人逃脱而考虑,所以建在靠海的一侧,实际上已经弃用多年,而且这座城堡日常也对外开放,成为了游客游览的胜地,但是牢房由于多少代表着一些不好的形象,因此一直是城堡禁区,从不对外。
宴会大厅距离牢房所在的圆形筒楼距离很远,要穿过整个城堡中的花园然后进入一条长长的通道,之后才会到达东北角上的圆形筒楼。
当古斯塔夫和两名侍从穿过冗长的过道和走廊,朝着城堡东北角的旧牢房走去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色大衣,带着黑色风帽的黑影在老房外的入口处一闪而逝,隐没在黑暗中。
笃笃笃——
厚厚的杉木门被敲响,一名负责看守的胖警察从里面拉开方形的小窗口,外面空空如也。
他拉上小窗,回头朝自己坐在房间里的三名同伴耸耸肩。
两名被抓获的刺客此时已经关在对面靠墙壁的铁笼里,比承认拇指还粗的铁柱构成了栏栅,根本无法逃脱。
“安德森,怎么回事?”
坐在桌旁的三名警官此时正在桌上摆着啤酒、鲱鱼和面包,还有各种素菜色拉,这是他们今晚的宵夜。
“不知道,估计是什么老鼠之类的东西。”胖警察安德森有些不高兴道:“这该死的城堡从不缺老鼠。”
“别管了,过来我们吃点东西,待会儿古斯塔夫殿下过来看过犯人之后,我们估计要送他回到局子里去。”
“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这里虽然很无聊,但至少没有那么危险。”安德森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挪了挪又宽又肥的屁股:“你们没在频道里听说吗?今晚城里出现了杀人狂魔,已经死了五个人了,现在各处分局都在派出所有的警力到处巡逻。”
他看了看小窗口外的风雪,摇头道:“如果我们回到局子里,恐怕会被派出去荒郊野外巡逻。”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他的同僚们附和道。
笃笃——
门口再次响起了撞击木门的声音。
“啊——该死的老鼠!”安德森站起来,从腰里抽出一根警用甩棍,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对着外面怒吼道:“出来,让我给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一个痛快!”
突然,门边闪出一道黑影。
突如其来的状况将安德森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
黑影的手抬起,一簇暗红的火花在昏暗的走廊里爆开。
扑——
安德森的后脑勺上飞起一片头盖骨,脑浆和血喇叭状地喷射出去,肥胖的身躯顿时变得毫无生气,直挺挺朝后倒去,嘭一声撞在地面上,手里的警用甩棍落在地上,发出咣啷啷的脆响。
室内的三名警官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到底除了什么事故,他们条件反射般从自己的椅子里站了起来。
黑影披着黑色的长大衣,黑色的头罩遮住了所有的面容。
扑扑扑——
简直就是进行一次室内的ipsc射击训练,闯入者接连开枪,三名警官全部中弹倒地。
黑影动作迅速,精致朝躺在地上的警官走去,朝没人的脑袋上都补了一枪。
之后蹲下身子在那些尸体上搜索了一番,拿到了钥匙,走到铁门前。
“你好像迟到了。”
坐在铁笼子地面的其中一名有着金黄色短发的刺客猛地站起来,走到铁栏栅边,看着低头开锁的神秘黑衣人。
“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机会过来找你们,夏洛特现在还在大厅里进行演讲,我看到她那位叫做秦飞的保镖似乎要求马上撤离宾客,宣布结束宴会,我想你们的进度要加快一些了。”
“离开?”笼子里的刺客咧嘴笑了:“既然进来了,就出不去啦!”
他推开已经打开的铁门,走到角落的桌子上,拿起自己被搜出来的零碎杂物,其中有一只军用手表,拿起来看看时间。
“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做事了,现在估计正是好戏上演的时候。”
“别废话了,我现在要离开,否则身份会被泄漏,希望你们不会令我们失望。”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去。
刺客问:“等等,我们的车在什么地方。”
“就停在院子里,靠近筒楼的右侧墙根下。”黑衣人一遍说,一边消失在门外。
金黄色头发的刺客戴好表,和同伴一起将警察身上的手枪等武器全部搜索出来,然后说:“估计古斯塔夫快到了,马上换衣服。”
俩人选了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警察,将制服剥下穿在自己的身上,把其中两具尸体拖到死角里堆放起来,剩下的两具尸体拖入笼子里,胡乱披上自己的衣服。
“地上的血迹呢?”黄毛的同伙问。
黄毛刺客看了看地板上一地的脑浆和血,皱了皱眉头说:“没事,他们没有机会检查地板。”
说完走到墙边,将其中一盏灯关掉,令房间里变得更加黑暗。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对讲机:“特洛伊木马已经进城,外围可以收网。”
“ok,收到。”耳机里传来了低沉的回应。
笃笃笃——
“警官开门,殿下来了。”
门外,传来了古斯塔夫侍从的声音。
门吱呀地从里面拉开。
门外的侍从看了一眼室内的灯光,皱眉道:“怎么那么黑?”
“电线老化吧?刚才有盏灯突然熄灭了,估计烧掉了。”警官一边说,一边想古斯塔夫微微完了弯腰道:“殿下请进。”
侍从站在门边,让古斯塔夫走在前面。
三人进了牢房,古斯塔夫突然皱起了眉,从口袋里扯出一张精致的手绢捂在鼻子下。
“这里,怎么有种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