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今川联军突击上杉本阵一刻钟之前,北条氏繁正和冈部元信等人一起骑马并行。
冈部元信看向北条氏繁道:“氏繁大人,您的父亲战死,真是令人遗憾啊。”
一旁的福岛胜广说道:“氏繁可是继承了兄长大人的勇武,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突入敌阵,定能将上杉宪义斩于马下!”
北条氏繁手握朱枪,面色鉴定道:“我一定会突入敌阵,斩杀上杉宪义。”
福岛胜广笑着点头道:“一定的,以氏繁你的勇武,我相信此战我们一定会获得胜利的。”
冈部元信也说道:“听说还没有人冲入上杉宪义的本阵,砍倒他的马印,那么氏繁大人就做第一人吧!”
几人正聊着,突击的队伍已经到了驹种山脚附近,被任命为北条军总大将的北条氏繁当即喝道:“各位,上杉宪义就在眼前,为了北条家的武运,踏踏开!”
“杀!”
“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上杉小儿的人头!”
“不要落了今川家的威风!踏踏开!”
这两国凑出来了两千多骑兵,剩下的三千人都是足轻,但是速度还算跟得上。
驹种山脚附近都是上午攻城退下来休息的队伍,最外围的队伍来不及整队,就被突击的联军击溃,直接朝本阵杀去。
后面一些队伍倒是组织了一批人,但是他们不敢阻拦骑兵队,只能阻击那些足轻。
这时间,上杉宪义已经率领自己的部下,再加上本阵那些国人的骑马武士,也有近两千骑。
他们正等着敌军冲来,有人喊道:“那是北条氏繁,他的勇武不比北条纲成差!”
“是他,他可是连挑了我军十八名武士,毫发无损,不愧是下一代的地黄八幡。”
“主公,还是先撤退一些吧!”
上杉宪义喝道:“不用怕,北条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然的话不会用这样的险招,而且我也不会输,各位,不要落了本家的威名,踏踏开!”
近两千骑立刻往前移动,很快,两军迅速靠近,两股洪流直接撞击在一起。
“轰隆隆...”
响声隆隆的马蹄声中,武士们的惨叫已经无法听到,他们嘶吼声也被掩盖,只有狰狞的面孔才是那么清晰。
“铛...”
上杉宪义与北条氏繁交手,双方的朱枪互相拍击了一下,随即交错而过。
“上杉宪义,还我父亲大人命来!”
北条氏繁与上杉宪义交手后,随即调转马头,大喝一声,继续发起冲锋。
上杉宪义有些兴奋,他也调转马头,朝北条氏繁杀去,随后两人并排奔走,两杆朱枪不断地撞击。
不少人都在注意着他们两个,上杉军这边的武将们想去救援上杉宪义,但都被联军缠住。
不过几十个回合过去,两人都没有分出胜负,不过上杉宪义知道,北条氏繁就快败了。
北条氏康咬牙坚持的,尽管他的双手开始发抖了,但是他依然竭尽全力的使出每一招,试图杀掉上杉宪义。
上杉宪义有些欣赏道:“北条氏繁,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现在降服,我可以赦免你。”
北条氏繁怒视上杉宪义,大喝一声,吼道:“可恨!我就是死也不会饶过你!”说罢,用尽全力对着上杉宪义刺出一枪。
上杉宪义正准备侧身躲过,但是氏繁瞬间脱手,朱枪直接飞向上杉宪义,转瞬间就击中宪义的盔甲,好在内里还有一套锁子甲,这一招落空了。
上杉宪义顿时皱眉,当即一枪刺向北条氏繁,氏繁堪堪侧身躲避,但是朱枪依旧刺进了他肩膀盔甲的缝隙处。
北条氏繁痛呼一声,不远处的福岛胜广睚眦欲裂大喝道:“氏繁!”
“啊!”北条氏繁张嘴怒吼,一只手抓住枪杆,另一只手直接拔出打刀砍向上杉宪义的手臂。
上杉宪义立马松开朱枪,随即拔出腰间的打刀,对着北条氏繁劈砍过去。
北条氏繁挡了一下,手中的打刀直接被打掉,他连忙调转马头,远离上杉宪义一些,随即怒吼一声把朱枪拔出,接着就杀向上杉宪义。
上杉宪义怒视北条氏繁,喝道:“到此为止了!”
两人迅速靠近,北条氏繁用尽所有力气对着上杉宪义刺出一枪,上杉宪义一刀挡开,接着瞬间出手,一拳就把北条氏繁打落马下。
北条氏繁摔落下马,直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他脑袋晕乎乎的,全身都痛,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想站起来,不过上杉宪义已经下马走到了北条氏繁面前,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
他一脚踩着北条氏繁,喝道:“敌羞,吾去脱他衣!”接着一刀结束了北条氏繁,割下了他的首级。
“喔!”
附近的上杉军们纷纷大吼,而之前被击溃的上杉军立刻对突入本阵的联军实施合围。
冈部元信见无力回转,当即率领今川家后撤,而北条军已经失去主将,福岛胜广发起决死突击,随即战死。
这五千多人的突击队,只剩下冈部元信带着千多人逃走,北条军更是全军覆没。
城内的北条氏康一直关注着这一次的突击,在看到上杉军庆贺,他就知道此举输了。
他回头看向北条幻庵和太原雪斋,说道:“我军输了,已经无法避免,现在上杉宪义的水军还没有封锁海面,趁着这个机会,雪斋法师率领今川军撤走吧。”
太原雪斋也没有犹豫,当即点头道:“我们离开之后,北条殿下打算怎么做?”
北条氏康当即说道:“我会留在小田原城与上杉宪义决一高下,不过氏政会退往伊豆,以后还请雪斋法师和今川大人多多帮助他啊。”
双方商定之后,太原雪斋就带领剩余的七千多今川军连夜撤走,城内就只剩下四千多北条军了。
北条氏康当即安排北条氏政带着一众兄弟和年轻有为的家臣们在清水康英水军保护下连夜退往伊豆。
氏康看着殿内的一众老臣说道:“诸位,今日就让我们为北条家做最后一战!”
“喔!”
翌日,上杉宪义亲自出阵,指挥最后的总攻,小田原城的外丸已经岌岌可危,在上杉宪义出阵后,常备只用了半个时辰彻底拿下了外丸,随即攻打二之丸。
激烈的攻城战持续了半个时辰,上杉宪义调集国崩队抵进射击,直接将二之丸的大门打烂,在二之丸的富永直胜率领部下拼死抵抗,直至战死。
下午,上杉军对小田原城的本丸发起总攻,国崩再一次将本丸大门一炮轰开,随后就是激烈的白刃战。
这一战北条氏康也亲自上阵,斩杀了好几人,但是上杉军太多,剩下的一千多北条军死伤殆尽,最后只得退守天守阁。
上杉宪义亲自领兵来到天守阁前,随即天守阁被打开,一名女子走了出来,这正是阿春。
北条氏康在门口喊道:“上杉宪义,如果你对阿春还有情谊的话,就好好待她,如果没有,就送去寺庙,如何?”
上杉宪义拉过阿春的手,问道:“你恨我吗?”
阿春眼含泪水,摇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保留北条家名吧,这是我作为父亲大人的女儿,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上杉宪义点头道:“好,你我剩下的第一个儿子将会继承北条家名。”
随即他看向门内的北条氏康喊道:“那小婿就在这里拜别岳父大人了!”
“踏踏开!”
上千足轻当即对天守阁发起最后的进攻,而北条氏康已经退回到最高一层的阁楼上,在近侍的帮助下,他脱下了甲胄,随即说道:“此地风景尽美好,此间乱世何时休?归去,归去!”
氏康写下辞世诗后,随即在多目元忠的帮助下介错。
多目元忠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北条氏康,当即眼泪横流,喊道:“主公,臣来了!”
天守阁的战斗持续一段时间,除了上杉军,阁内有关北条一方的人不是战死就是自裁了,哪怕是那些拿着薙刀的侍女也是英勇的战死。
上杉宪义的靴子踩在血泊中,慢慢的走上了最高一层,随后看到了死去的北条氏康,他说道:“好好收敛尸体,把这里都清理一下吧。”
“哈!”
上杉宪义走到天守阁的走廊,凭栏举起打刀喝道:“与我为敌的北条氏康已死,这世间不再有相模雄狮!”
大谷朝宏激动的喝道:“诶诶!”
“喔!”
当晚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上杉宪义在主位上说道:“北条氏康已死,今川军已退,武田军已经退守三增峠,相模内已经没有我们的对手了,各位,去占领整个相模吧!”
“喔,占领整个相模!”
小田原城合战一结束,上杉军就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攻占了整个相模国。北条氏康战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今川,武田以及伊豆等地方。
上杉宪义更是在小田原城举行评议会,他按照之前的约定,拿出了相模国三成的领地,也就是六万石分封给有功将士。同时,关八州彻底归于上杉宪义。
平定相模后的第三天,上杉宪义留下泷川一益在此地,随后数万大军返回江户。
上杉宪义带着阿春回到了江户,阿巴上前说道:“殿下因为阿春的美貌,才进行了此战吗?”
现在阿春已经十七八了,身子也张开了,相貌也长得很甜美,阿巴这么一说,大谷朝宏连忙说道:“由绪夫人误会了,主公是真的要击败北条家才出兵的,这和春姬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啊。”
上杉宪义露出笑脸,对着大谷朝宏摆摆手,然后看向阿巴道:“怎么了,你这是在为阿春的容貌而吃醋吗?”
阿巴捂嘴噗嗤一笑,随后抱着阿清玩去了。大谷朝宏松了一口气。
弥子上前道:“殿下,阿巴只是有些无聊了,请不要怪罪。”
上杉宪义笑道:“哈哈哈,我知道,弥子,阿春就交给你了。”
弥子行礼道:“妾身知道了。”
这时候熊若丸才跑过来道:“父亲大人,孩儿听人说您亲自斩杀了相模雄狮?”
上杉宪义大笑道:“当然不是了,真是遗憾呐。”
回到江户城的上杉宪义休息了几天,然后才开始处理国政。
“吸溜...嗦...”
“真是美味啊。”上杉宪义赞叹道,“把这个辣椒推广起来,以后我们又多了一份料理了。”
“哈!主公英明!”长井义隆当即行礼道,“主公,臣已经和那些南蛮人商量好了,下次来,他们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种子。”
上杉宪义用纸抹了抹嘴唇,点头道:“好,这件事情,你抓紧去办吧。”
等长井义隆退下,上杉宪义才看向三大佬以及ping说道:“在寒冷的天气吃上一碗这样的辣汤芥麦面,那绝对是一件舒坦的事情。”
上杉宪贤正想说话,但是张口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不太行了。
上杉宪义有些担忧道:“身体还可以吗?”
上杉宪贤缓了口气道:“主公,臣这身子大概是好不了了,臣打算让宪盛继承深谷家督,您看如何?”
上杉宪义微笑道:“宪盛这些年干的不错,他继承家督肯定可以,这样,你也好退下去享受人生最后的时光。”
上杉宪贤行礼道:“是,臣不胜感激!”
上杉宪义点头道:“如今关八州一统,最近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就是让古河殿下迁去镰仓,殿下可是关东将军,他就应该待在镰仓才对。
第二件事,那就是刀狩令,八州内不再有战事,百姓们就没必要继续保留武器了,就算有征召杂兵,那就由本家发放武器,打仗前,在江户发放,打完后,正好在江户回收。
这两件事,我只想了大概,具体的细节还要和你们商议一下,你们觉得如何?”
太田资正行礼道:“主公,臣以为让古河殿下迁往镰仓是一件大好事,真要商议细节,也是一些礼仪方面的事。”评议众们纷纷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