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尚香之名(1 / 1)

城外。

刘琦和黄忠领着几名亲卫上前,看着有条不紊开始撤向城内的江东军,微微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

自己想以铁骑阵势灭灭江东军卒士气的想法,是半点没成功,貌似还起了反作用。

看来孙策留在吴县的将领还有些本事,这吴县怕是真的难攻了,要不劝降试试……

“郎君,你看城楼上,有个老妪,还有一个小女娃。”

黄忠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尚在思索怎么劝降吴县的刘琦。

老妪和小女娃都上了城墙?

全民皆兵!!

这我还劝个锤子的降?

刘琦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看向城上。

果然看见崇楼前站着一个老妇人,旁边还领着一个身穿皮甲的少女,盯着自己这上前几人。

“汉升,你可认得城上那老妪是谁?”

刘琦偏头问向黄忠,悄悄有些放下心来,不是那般就好。

“回郎君,孙伯符讨伐袁术威势正盛时,吾曾听闻他有一位老母,乃是孙文台正妻吴夫人,甚是刚毅有胆略,末将猜测城头多半就是她,但不确定。”

黄忠恭敬而答。

孙坚正妻吴夫人?!

刘琦不由再望城头。

听黄忠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来这位吴夫人何许人也。

孙策遇刺时,孙权尚未及冠,正是这位吴夫人扶着孙权坐稳了江东之主的位子,堪称女中豪杰。

那这位小女娃,难不成……

“既然不确定,那你我就上前拜见一番,确定下来。”

刘琦笑着拍马而道。

“郎君小心离远些,当心城头设有床弩。”

黄忠连忙跟上,警惕扫视着城墙……

“在下荆州刘伯威,奉故友孙伯符之命,特来拜见吴老夫人!”

听从黄忠的劝告,刘琦最终站在了一百二十步外,对着城头行礼高声而喊。

这个距离。

一般弓箭难以够到,床弩也几乎没了什么准头。

他这一声喊。

城头上反倒有些骚动。

连刚刚入城奔到城墙上的孙权,也不由面带惊异之色看着城下策马而出的英俊青年,荆州刘琦是我大兄故友?

孙尚香更是抬头望望舅父吴景,又望望阿母。

“吴景,告诉他不用套近乎,我儿正和荆州作战,怎会认一敌人为友?乱我军心罢了!”

吴夫人面不改色对亲弟言道。

“唯。”

吴景应声,伏在城头高喊:“刘琦,你若真是伯符故友,今日领兵来吴郡作甚?攻我江东水军,斩我水军都督,又有何面目自称伯符故友?!你……”

话未说完。

已被吴夫人瞪了一个大白眼推向一边,让你说不认识就完了。

水军兵败,凌操身死之事,全被你个大嘴巴抖了出来。

这下好了。

全城都快知道了。

“刘琦!我儿伯符在丹阳降你大将刘勋,夺你军中利器火药,谁人不知你今日兴兵只为报复而来?你若要攻城,引兵来攻便是,若是想要劝降,那就免开尊口,城上之人,皆可力战而死,也绝不会拱手而降!”

吴夫人大声而道。

城墙下。

刘琦还未欣喜半刻,随即便是一阵苦笑。

“郎君,这吴老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言辞犀利无比啊。”

黄忠也不由带着几分赞赏轻叹一声。

刚才那不知何人自断士气之言,全被吴夫人这几句话给补了回来。

“是啊,楼上无人插话,皆是这位吴夫人一人而言,就足以证明她在城内的威望,这城看来只能强攻了。”

刘琦与黄忠对视一眼,再度向城墙之上喊到:“吴夫人此言差矣,伯符兄虽劝降刘勋,夺我火药,但我如今也覆灭江东水师,阵斩凌操,此为不打不相识。

我念故友之情,送还凌都督遗体归来,又未再伤害周幼平分毫,只为在一叙情义,免让吴郡遭灭顶之灾,夫人既知我火药之利,又何不顾惜吴县军民,孤注一掷与在下为敌呢?”

甘宁领步军至少还得两日才能赶到,现在自己有的是时间和吴夫人唠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城头上,吴夫人看着两侧已有些侧目的军卒暗暗心道。

就目前而言,刘琦没有伤害周泰,凌操遗体之言可谓句句属实。

现在又从军民百姓出言,句句都站在大义上,自己反到成了不怜百姓民生之人。

“阿母,现在怎么办?”

孙尚香抬头看向吴夫人,刚才还信誓旦旦要质问刘琦,可是现在这局面,显然没有她插嘴的余地啊。

“刘琦,你口口声声所言皆是为吴县百姓,难道不知百姓只想要一日三餐,有温饱庇护之地,今在伯符治下,百姓丰衣足食,若不是你兴兵而至,吾又怎会站于此处与你为敌?”

吴夫人再度出言。

既然现在是争取民心,自然尚需从民心之处入口。

“吴夫人说的好!我与伯符有过约定,若我能来此做成一事,即可与荆州罢战言和,吾本不欲领兵而来,可又担心今兵荒马乱被歹人所害。”

刘琦大笑而言。

城头之上吴夫人和吴景众人再度不禁怀疑起来,刘琦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好似真的与伯符见过面一般。

“何事?!”

吴夫人惊声问道。

“伯符言他有一幼妹名为尚香,可在城内?”

刘琦高声而道,目光望向吴夫人身旁一少女。

孙尚香不可思议瞅了瞅吾夫人,脸蛋儿不禁一红。

闺名这等事,只能告诉夫君和亲人。

大兄怎的如此糊涂,轻易就把我名字告诉了刘琦这素不相识之人。

“阿姊,刘琦怎知尚香闺名?难不成真是伯符告诉他的?”

吴景也愣了,惊诧不已望着吴夫人。

这要再言刘琦与伯符不相识,可就说不过去了。

孙权瞅瞅小妹,又瞅瞅阿母,心中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不错,我是有一女名为尚香,不知伯符与你约定何事?不过无论你再言何事,老身皆知你是一派胡言。”

吴夫人看向城下,沉声而问。

伯符不应该这种人,尚香如今年不过十一之年龄,还不到待嫁之年,就算真要与荆州结好,也不可能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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