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卫理的事情,刘珌又与王信王仁和王俭密谈了会,了解暗卫与琼酥酒的进展情况之后,留下王仁与王俭继续暗中行事,一行人这才离开城郊的宅院。
至于卫理,还需要留在这里治疗一两天,稳定毒性之后,才能回洛阳继续经营隆顺酒楼的事情,包括琼酥酒在隆顺酒楼竞卖一事。
而刘珌提及的赵忠,刘珌已经交代好了王仁,会由王仁去搞定这位中常侍的。
至于这人选,刘珌通过王信王仁,已经寻到了。
没办法,刘珌不过才到垂髫之年而已,而王仁又是他的贴身护卫,两人都不适合作为与赵忠直接接触的人。
正好,宫中还有一个人,乃是刘珌师父王敖训练的暗卫,为了与刘珌师叔的三弟子王越有个照应才进宫的,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了。
这个人,正是宫中刘志极为倚重的太医,王让。
王让身为太医,深受刘志的信任,医术又是鼎鼎有名的,更是与王仁有着很是不错的关系,更是中常侍赵忠的座上客,正好由他来做这件事情。
如此这般行,刘珌既不会突兀地暴露自己,以及王仁,而引起身为皇帝的刘志,以及其他人的忌惮。
若是事成,此举还能够为王让继续积攒名气,将功劳揽到自己人身上,很是划算。
同时,借此机会与赵忠打好关系,为卫理铺路,也能为隆顺酒楼寻到这么一个庇护靠山来。
当然了,刘珌也不是无缘无故选择赵忠的。
赵忠刚刚被杨秉等人那么一折腾,愣是从都乡侯贬黜为关内侯,正是郁闷的时候。
在这个关口去给赵忠送一份人情的话,事情也会顺利得多。
一路上想着这件事情,刘珌不觉间就回到了刘府。
如今回到住处,刘珌再次收敛了各样的思绪,继续扮嫩,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刘志赏赐给他家的这处宅院外边,有着不少势力的眼线在,让刘珌很是不爽,更是不得不小心谨慎。
他父亲虽然很受刘志的宠信,但这里边,也有同为刘姓的缘故。
父亲行事比较低调,想来,刘志也是看重了这一点吧。
当然了,周景与杨秉的关系,也是不容忽视的。
至于说到自己,刘珌微微撇嘴,该是也有一定关系的吧。
可一想到了杨秉,刘珌忽然心下一惊。
怪不得他这些天总是觉得忽略了什么事情,可不就是杨秉的寿限将至?
杨秉可是弘农杨家人,杨修的曾祖父,家世了得。
也只有杨秉,才敢与司空周景一起,将之前的匈奴中郎将燕瑗等人搞了个贪赃枉法,导致这几十人或死或免,还将中常侍侯览与具瑗都拉下马。
同时,赵忠也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而受到贬黜。
虽然这些事情让不少人拍手称好,可也得罪了不少人。
若是杨秉没了,周景这个司空之位只怕是坐不长久了啊。
而他的父亲刘平,又是周景推举的,岂不是也可能会受到牵连?
一想到这些个问题,刘珌都有些头痛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府里,向父母回话问好之后,因为不想让母亲跟着担心,刘珌暂时没有提这件事情。
可是,知子莫若父与母。
刘珌的一些异样,还是让刘平与顾葳蘅都察觉到了。
担心是刘珌过于疲累,顾葳蘅直接问道:“珌儿,可是今日出去累了?”
看着母亲担忧关怀的样子,刘珌心下一暖,却更是不想让母亲跟着担心。
摇了摇头,刘珌笑了笑,回道:“母亲,孩儿无事。确实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缓缓就好了。”
可顾葳蘅与刘平显然不相信。
虽然他们愿意信任刘珌,放手让刘珌去做事,可若是有什么难题,他们也是希望能够帮上一帮的。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刘平朝着顾葳蘅摇了摇头。
而后,刘平直接起身,对刘珌说道:“珌儿,你与为父来一趟书房。”
知道是自己的表现让父母察觉出了什么,刘珌无奈地站起身来,应了声是之后,又笑着对母亲说道:“母亲,不用担心,真的无甚大事。”
说完,刘珌便跟在刘平身后,往书房走去。
留在房间里的顾葳蘅,看着这父子两人的样子,知道可能是与外头的事情有关,心下更是担忧。
另一边,到了书房之后,房间里没有外人,刘平示意刘珌坐下之后,才开口问道:“珌儿,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见瞒不过,且本打算问问父亲的态度,刘珌抿了抿唇,问道:“父亲,孩儿听说,杨太尉病重,好像不太好。”
刚开了个头,刘平便知道刘珌在担心什么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刘平伸手摸了摸刘珌的头发,笑着回道:“珌儿,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去多操心的。”
顿了下,刘平还是继续解释了下:“珌儿,为父虽然有志报效国家,但若是陛下对为父有所猜忌,或是为父遭到免职的话,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为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只要你与你母亲都好好的,为父便知足了。”
没想到父亲这么想得开,刘珌倒是愣了愣。
看来,还是他太钻牛角尖了。
事情既然要发生了,他纠结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好好地想想法子,看怎么规避利害吧。
若是刘志这头搞不好,那他一家子就在刘宏那里得重用好了。
以他跟刘宏的关系,若是刘宏当上了皇帝,他们一家子该是会受到刘宏的信任与拉拢。
虽然有个董氏,但他再想想法子搞定,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可既然是这样了,那他的那份方子,可就不用给刘志了。
若是让刘志有了皇子,那刘宏的帝皇之位,岂不是跟着泡汤了?
不过,刘珌也有些不确定。
虽然刘志的帝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刘宏的本命帝星却是在慢慢发亮,这该是不会改变的。
天命所向,难以逆改。
只是,这件事情,好像有些混乱了。
这莫非,是他大胆妄为,让事情便复杂了吗?
想到了这些,刘珌不由得一阵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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