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把队长吞进肚子里面了,还有补天丹!”
还是最先看到补天丹的金甲卫发声,听他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惊讶金龙的出现,还是惋惜队长的死去,当然,其中也很难说有没有对于唾手可得又失之交臂的补天丹的遗憾。
这里如此之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其他地方的金甲卫和其他守护人员。
众人汇聚一地,还不等商议出什么具体结果,鹅公公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皇宫禁地,休得喧哗,他是被贪欲蒙蔽了双眼,自寻死路而已,都散了吧。”
面对天子身边的亲信,守卫们即使心里有什么话,也都连忙收了回去。
走远了,大家才开始议论起来。
“可惜了马队长,出身大族,才三十岁不到就晋级宗师,原本应该乐享数百年的荣耀,甚至有可能冲击武道天人之境,现在却因为一个小小的贪婪,竟然殒命在此。”
“竟然是如此天骄,那为何会进入金甲卫,要知道金甲卫虽然是天子近卫,却清贵得很,而且只是天子为了笼络世家大族才设立的而已。”
“呵,什么世家大族出身,什么天骄,我可是听说了,他二十七岁之前,只是一个废物而已,只是最近走了狗屎运,才摇身一变,发达了。”
“这样不算什么吧,很多人都是年轻时平平无奇,最后大器晚成,再说马队长才二十几岁,就已经晋级宗师,怎么不算是天骄了。”
“如果是别人,吹嘘一下厚积薄发,大器晚成还可以,他,还是算了吧,你们可知,如果不是三年前突然有一本神秘功法问世,他现在估计还只是一个徘徊在炼体境界的废物呢。”
“你说的,莫非是吐气诀?”
“猜对了!”
“原来马队长修炼的是吐气诀啊,我说呢,他怎么三年就从炼体境界晋级宗师,看着样子,他家族还真舍得投入资源啊。”
“我听说修炼吐气诀的人,晋级消耗所需的资源是正常功法的百倍,用足够培养一百人的资源来培养一个人,没有底蕴,还真的很难这般做啊。”
“切,其他功法怎么能够和吐气诀相比,武者晋级,虽然可以用资源来衡量,却又不能这么类比,毕竟那些世家大族手中握着大量资源,却也在为怎么培养更多的宗师强者而发愁。”
“嘿嘿,看你的样子,也转修吐气诀了?”
“自然如此,你呢,莫非摆着这么好的功法却不如宝山,如果你想,我这里有一份!”
“别,别,别!我自己倒是想修炼,可家里不让啊,如此逆天的功法,总感觉其中隐含有什么阴谋。”
“喔!这是你们家里说的嘛,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修炼了吐气诀的守卫眼中突然一阵恍惚,一丝异样的神色一闪即逝,他又装作不经意地询问。
不过很可惜,另外没有修炼吐气诀的守卫,对家族猜测了解也并不算多,只是坚定地执行策略而已。
“确定了?整个皇宫只有这一个靠修炼吐气诀晋级宗师的人?”
等到所有的守卫都离开后,孤身一人站立在原地的鹅公公,却像是对着空气问话一般。
其说话的内容,如果还有守卫在场的话,就会知道,并不是天子在投喂金龙时不小心丢到湖岸的,而是计划之中的一环。
大庆表面好像已经被各大世家和权势腐蚀,貌似已经摇摇欲坠了。
可在这个庞然大物动起来的时候,其中的狰狞一角,却让人瑟瑟发抖。
郭文彬在得到修炼吐气诀的人大量死亡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只是三天时间,就有超过十万个修炼吐气诀的强者死亡。
如果单单只是十万人数的话,以现在吐气诀覆盖的人群,完全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这里面的人群,最低实力都是先天强者,却让他瞬间警惕了起来。
“哎,原本还想着不动兵刃,直接解从基层瓦解这个位面的势力,可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过乐观了一点。”
郭文彬叹了一口气,知道已经有人发现自己的谋划了,而且对方动手也确实迅猛如雷霆,这一击已经足够让自己滴血了。
十万个强者的死亡,让他猜测到,很有可能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而这个组织,其实也不难猜,从分布广泛的死亡人数来看,只有大庆之主,或者说保晋一脉的人,才能有这般厉害的手笔。
在开始执行这个计划之前,他的预期其实还比不上目前的现状。
只是人嘛,都是有野心的,现在知道野心实现不了,他自然要开始做事。
......
刘俊把刀子从张老爷的胸口拔出,然后轻轻推开此时还满脸惊恐的对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没有了呼吸,才长叹一口气。
“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最近走什么狗屎运,才半年时间,就杀了两位地主老爷,接下来,还得去镇子里杀掉那个狗官,看来啊,爷爷跟这大庆,是天生八字不合。”
现场除了刘俊,还有他堂兄弟刘印。
此时刘印提着一把还在淌血的柴刀回来,手里牵着一头受了惊,又被砍伤了一条腿的骡子,骡子上还挂着不少东西。
“啐!该死的,我们春天只是借了他三十文大钱买粮种,现在秋收都还没有过,利滚利抵押了田地不说,连房子都要抵给他,而且我们去告官,反而被锁了游街,这种狗东西,就应该死在野外尸体喂了野兽。”
他说话的时候,还朝地面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
刘俊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摸索起尸体来。
“我本不愿杀他,只是这厮欺人太甚,他一死,整个村之前找他借过钱的人至少不需要还这种高利贷了,这样看来,我也算是办了一件好事。”
说话间,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钱袋,打开一看,钱袋里有几锭银子不说,竟然还有金条。
“他奶奶的,手里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这么算计我们,大家一个村子的,竟然连条活路都不给。”
刘印看到打开的钱袋,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于是又踹了几脚尸体,显然是心里愤愤不平。
“这些银钱拿去给你娘买几颗开脉丹,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早点修炼神功,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你看看现在,如果不是我们修炼神功有成,又怎么可能打败后天武者实力的张老爷。”
刘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哥哥递过来的钱也没有拒绝。
“之前不是张老爷在说嘛,这本神功其实是邪教的阴谋,如果敢于私自修炼,会被官府抓起来的,他奶奶的,原来是害怕我们练出名堂,来找他麻烦。”
他说完后,再次踢了尸体几脚。
刘俊没有在意他的动作,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骡子身上。
“这头骡子不能留,村子里的人都认识,而且也只有张老爷才可能买得起骡子,你带到河边去宰了吧。”
“真宰了啊,现在马上要秋收,骡子可以用来驮东西……”
刘印显然舍不得宰杀一头牲畜,毕竟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离得到一头自己的骡子这么接近。
“你是不是傻,只要好好修炼神功,拥有高强的实力,还需要耕地讨生活吗?”
刘俊看对方眼界如此之小,恨铁不成钢地踢了对方一脚。
这下子对方也不再纠结骡子的事情了,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一个高手。
“是啊,以我现在的力量,怕是比骡子劲还要大。”
刘印一边说,一边还真的去尝试推动骡子,已经受伤加受惊的骡子,自然挡不住他的使劲,只能不断往后面退去。
两人没有管地面上几具尸体,而是走到河边,宰杀了骡子,然后他们也没有离开,点起火堆,直接在河边吃骡子肉,喝张老爷准备的酒,从天明喝到天黑,再从天黑喝到了天明,等最后一坛酒都没有了,两人才起身。
“俊哥儿,你打算去哪?”
“冲雷山!我听说那边有一伙强人,凭我的武艺,去那里就是最好的出路。”
说罢,他头也没有回一下,就迈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大哥,我也去!”
刘印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回事。
刘俊却头也不回,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你娘还等着你带东西回去开锅呢。”
刘印听到他的话,抬起的脚顿时怎么也迈不开了,等他下定决心时,再抬头看去,拥有先天实力的刘俊已经踏步上丘陵,翻过一座小山,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
坠马驿名字如此特色,自然是因为地处险境。
近年来各地关系紧张,结果这种险地反而繁华了起来,常年有两地过不下去的人,翻山越岭,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讨生活。
在坠马驿待了二十年的张虎心里却觉得好笑。
人若是自己没有实力,那么任你跑到哪里,都只能成为被压榨的对象,一些人妄想着换个地方,就能过上好生活,有这种脑子,也难怪会被压榨得过不下去。
他在这里接待了不知道南来北往的人,从来都是哪里来的人,觉得自己生活在地狱,而自己向往的地方,却是一个天堂。
实际上他们却不知道,自己向往的天堂,在从那边跑出来讨生活的人眼中,根本就是地狱。
不过奇怪的是,往日里往来坠马驿的人不说川流不息,也不会像这两三日一般,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老虎,今晚我有点事情,劳烦你仔细守在这里,明日里请你吃酒。”
一个身材高大雄壮的男子晃晃荡荡地从驿站内部的房间走出,虽然身形有些不稳,但是看起虎虎生风的步子就知道,对方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他靠近后,不等发呆的张虎拒绝,就把手上特意拿起来的一顶帽子戴在对方头上。
“近日不怎么太平,驿站不能没有人,来来来,这顶帽子是我特意买回来的,就送给你用来防风寒了,嗯,我戴着还有点小了,没想到给你倒是蛮合适的。”
张虎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才八月,哪怕是晚上,也闷热得像个火炉,现在给自己一顶带羊毛的帽子有什么用。
不过他却笑嘻嘻地收了起来,没有拒绝,眼下虽然热,但是等过冬的时候,有这么一顶带羊毛的帽子,那守在驿站就不用怕耳朵冻烂了。
“谢谢城哥,咦,这帽子外面还用了纺染技术,戴上这草绿色的帽子,躲草丛里估计都没人发现得了。”
张虎笑嘻嘻地道谢,心里对于王城逃班倒是没什么意见。
“我听说马驿丞要高升了,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以后还要多多照顾照顾小弟啊。”
王城左看右看,发现这顶帽子确实和张虎很配,心里正满意呢,又听到对方的话,原本轻松的表情立刻消失,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接着他也没有了马上离开的想法,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围栏上,嘴里呼出的酒气直往张虎脸上扑过去。
“马驿丞升官是没指望了,我估计他得老死在咱们坠马驿了。”
听到他的话,张虎顿时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马驿丞为了离开这险要之地,可没少往上面跑,银钱也撒出去大把,而且看对方大半个月没有回来,他以为事情是板上钉钉了,现在竟然出了变故。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源头已经不可知了,只是最近全国各地都发生一些异常事故,尤其是我们松桃县,说是先是有一个特大火球在半空滚动,而后突然炸开,刹那间天昏地暗,尘土飞扬,万室皆平。”
“等到爆炸过后,大半个县城被毁,数万间房屋被毁,三万多人被炸成粉碎。”
“我还听说,县令最宠的小妾莲儿姑娘,本来衣服穿得好好地,爆炸过后,身上的衣衫鞋袜瞬间没了,竟然变得身无寸缕,当时很多人都在一起逃命,看得清清楚楚,你说,怎么我就没有这等眼福。”
王城一边说,还幻想着把自己带入到那个场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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