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宝剑出丰城,彩气冲天上接辰。
不独汉朝今亦有,金鞍山下是长津。
天符下降到龙沙,便有明君膺紫霞。
天子犹来是天补,横截河西是一家。
《龙泉神剑歌》
唐-张文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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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中,被梳洗装扮由喝了汤药之后的黄巢,也俨然恢复了原来的威重森然,而开始眼神清明而像模像样的开始接受诸多臣下的逐一觐见和汇报。
虽然被局困在了这大明宫一隅之地,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政事和公务可以处理了,但是剩下的人还是有板有眼的维持着,逐次上前奏对的体面和排场,就像是往日的光景重现一般。
然而在紫宸殿外侧的含元殿之中。真正代为发号施令于军中的曹皇后,最终却只等来了十一位守门军将的六位,剩下的人却是迟迟未曾到来。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位卫鹤府和枭卫双重出身背景的军将。
“既然没赶上也就不用管他了,余奉圣上之命晓谕诸军,南边的援军已至明德门了;不知,各部将士都做好会兵和接应的准备了。。”
居于上座的曹皇后却是面色如常的沉声道:
在场诸将显然来之前早有所心理准备,而参差不齐的拱手曲身道:
“谨遵上谕,但凭娘娘吩咐便是。。”
“那且说说各处麾下,尚有多少可用之人吧!”
曹皇后微不可见的
挑了挑眉头才颔首道:
“娘娘明鉴,属下尚有带甲之士一千零六十七员,又有勉强堪用的轻伤者一百四十六名;外加无甲持兵的壮勇一千有余。。”
居中长相最为老成还带着一条过眼疤的九仙门监守邓令光道:事实上,打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已然不缺甲械装备和备选壮丁了,反而是最缺能穿得动甲衣并提举刀枪上阵的合用之士。
“启禀娘娘,属下亦有带甲八百七十七员,勉强堪忧的轻伤士卒五百一十九人;另有白衣壮勇六百余。。。”
既然有人开了这个头,顿然又有官拜右神武将军的李光信接着禀报道。。。
“那就是还有约莫六千的可用之士了?”
而听完了这番禀告之后,曹皇后才脸色宽雯的诚然恳声道:
“诸位都是追随圣上坚守到如今的忠勇、义烈之士了!如今好容易守得云开雾散,让局面出现大好转机,都是有功与大齐的救亡栋梁了。。只要接下来再敬奉王事不堕,就算是日后的局面有所变迁,而尔辈自当也少不得富贵从容一场。。。”
“谨遵娘娘教诲,唯愿。。。”
在场众将闻言都不由心领神会,而又表情繁复的再度起身应承道:
“报,禀报娘娘。。”
这时,外间随着短促奔走声而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急促的通传声:
“重玄门门防使黄思轩、监门使黄守正、北镇大将军黄义公,已至殿外牌楼处。。。”
然而听到这几个名字,曹皇后却是在鼻音中冷笑了几声:
“却是来的有点晚了?不过,总比另外两个没有来的好一些吧!姑且传见吧。。”
下一刻,却是在门外传来了一阵惊呼和嘈杂声,然后又变成了毫不客气的冲撞推开殿门,大步闯进来的一众顶盔掼甲、刀兵齐整在身的身影;领头的正是大齐宗室出身的前兵部尚书黄邺之子,北镇大将军黄义公。
此外,除了已故户部尚书兼尚书左丞黄谔的之从弟,重玄门门防使黄思轩;礼部尚书黄睿之侄监门使黄守正两位大将之外;尚有一些更加年轻的黄氏宗亲晚辈,同样也是满身披挂的森然紧随其后。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安敢带甲犯禁么?”
在场的
的唯一一名外戚曹氏外戚将领,左银台门监守曹胜不由拍案而起厉声道:在场其他军将也不由闻声齐齐站在了曹皇后的身前,冷眼看着这些闯进来的宗室将领。
“那尔辈聚以此中,难道不是与中宫共谋不轨,而欲以挟持圣上令图富贵么”
北镇大将军黄义公却是冷笑反佶道:
“这是什么混账话,我等乃是明旨奉召而来,共商眼下危亡局面!倒是你等先前奉召不至,如今却又带甲犯宫,岂非大逆不道!”
殿内唯一一个与黄氏宗亲沾点边的卫鹤府副统林升望,也有些勃然大怒道:
“还不是因为曹氏隔断内外、矫诏专权,欲以挟制圣上而肆意妄为,又以虎狼药残害圣体而辍朝不闻,。。。”
一名年轻的黄氏宗亲顿然呛声道:
“够了。。”
这时候,却是面无表情而冷眼上观的曹皇后突然开口:
“尔辈既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欲加之罪与我,就不要再拿圣上为由悻悻然作态了!让真正的主使和策划之人站出来吧!”
听到曹皇后的这句话之后,闯进来的一众黄氏宗亲的脸色,不由都变得难看起来而又精彩纷呈各异。其中一些本来就没有城府,或是被仓促鼓动而临时起意的人,就不由自主向着后头望去。
“在下只能代大伙儿问上娘娘一句,就算投了太平军,难道我黄氏宗亲的富贵前程,就安然得保了么?”
然后,就有一人排众走上前来冷笑道:
“你曹氏可以转投,外姓诸人都可以转投,可是我黄氏宗亲又何以自处?还不是要这副身家性命做了你们自保的垫脚石么?”
“原来你是这个半路投献的狗东西,可真是让圣上大大走了眼。。”
曹皇后却是冷笑起来:
因为,对方赫然就是黄巢半路被认回来的黄氏宗亲兼曾经的亲信大将,殿前仗班统领,拱卫军副使兼永宁侯黄石,也是如今官军之中作为招降榜样的豪宋防御使。长安方面因为消息的断绝,本以为他已经战死在外而追封有加,却不想做了背弃之徒。
“娘娘明鉴,眼下也不过是我等自保一二的手段而已。。还请娘娘认清局面不要自误,不然若有什么不忍言的冒犯之处,就是实不美了。。”
然而长相沉厚忠实的黄石,却是很有些唾面自干的意味轻声道:
“你们就这么肆无忌惮么?如今旧朝大敌当前在外步步紧逼,尔等就要等不及先乱了阵脚,自相残害于内么?就真不怕让大家伙儿一起玉石俱焚么?”
曹皇后却完全不理会他,而向着其他黄氏宗亲冷然质声道:
在她以一介女流之辈的这番严词厉声之下,那些闯进来的黄氏宗亲大多数人,顿然不敢与之对视的纷纷偏过头去;或又是难免犹疑的左右顾盼起来。
“那又如何!难道落到太平军手中就能得了好么?”
然而,同样也有颇为顽固的重玄门门防使黄思轩,颇为强硬喊道:
“可莫要为她花言巧语所胡混了,曹氏从一开始就脚踩两端,自然无虑南北了;可是我等黄氏亲族呢?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难道还要摇尾乞怜与那姓周的,才能苟求一条活路么?你们又甘心么?”
“切不要忘了,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存哥儿逃走了,可是你们就敢说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干系么?”
监门使黄守正亦是连声附和和变相的威逼利诱道:
“我辈自然不敢轻易伤害娘娘分毫的,只是想借助娘娘的干系,令城南的那些人马有所忌惮和约束而已;这样日后就算是局面稍解,彼此自当是好聚好散、各奔前程就是了!还请娘娘许我等一条活路才是。。。”
北镇大将军黄义公这才缓缓开声到: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