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晖啊,看来这次我们幽州是来对了。”狄仁杰笑着对虎敬晖说道,语气中多了一丝难言的放松。
狄仁杰、李元芳和虎敬晖三人在幽州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就前往探访大柳树村,通过交谈,狄仁杰知道了大柳树村的具体情况,大柳树村村民造反,完全就是官逼民反,问题并不在大柳树村村民身上,而在幽州官府。
不过狄仁杰终究是狄仁杰,小不忍则乱大谋,狄仁杰并未马上前往幽州,去救苦救难,他还需要进一步探访,了解更多情况。
在大柳树村休息了一晚,狄仁杰让李元芳留下,保护大柳树村的村民,三天之后前往幽州府,而狄仁杰则带着虎敬晖继续朝着大山深处探访。
狄仁杰想进一步了解鬼镇的情报,他虽然在幽州和大柳树村都听说了鬼镇的传说,但是并不具体,鬼神之事狄仁杰是半点不信,他认定一定是有人在作怪,要揭破这一点他还需要更详细的情报,于是就朝着小连子山深处走,并找到了小连子山村,从猎户陆大有口中得知了黄崇留下的话。
“哦,这是为何?”虎敬晖好奇地问道。
“公衡一定是找到了歹人的蛛丝马迹,这才尾随来到幽州,想来幽州就是使团案幕后黑手的老巢了。”狄仁杰笑道,此前他还忧心使团案和幽州关系不大,毕竟他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三个月必须解决这件事,要是浪费太多时间,那就不妙了,现在黄公衡出现在这里,他心中的把握就更大了。
“大人很相信这位黄公衡?”虎敬晖很诧异,对于这位快剑客,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特别是在两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之后,但是却没想到狄仁杰如此看重这个江湖游侠,按理说两人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我和公衡乃是忘年之交,只可惜公衡是一位任侠,无意官场。”狄仁杰叹口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惋惜。
“可是这也不对啊,他为什么知道大人一定会来这里?”虎敬晖问道,语气中怀疑的味道极重。
“应该是经过分析之后知道狄某会来这里,而且你没发现,他让大有说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甚至连这句话是不是公衡留下的,也是老朽自己猜测的呢。”狄仁杰笑道。
虎敬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说道:“还真是。”
“所以重要的不是这句话的内容,而是这句话本身。”
“但是大人,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小连子山村,而且还会住在这户人家,这,这不可能也是分析的吧。”虎敬晖问道。
狄仁杰笑了笑,说道:“以他对我的了解,他知道我一旦来幽州,就必定会对这个鬼镇很感兴趣,那么就一定呼到小连子山村,因为就这个村子距离鬼镇最近。”
而后狄仁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敬晖啊,不知道刚才你有没有发现没有,现在小连子山村剩下的也就那么十几户人家了,我留意过了,小连子山村现在家中有成年男子而且房子可供留宿的,就只有大有这一家。”
“嘭!”狄仁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些恶徒,当真是应该千刀万剐。”
“是啊,没想到幽州这潭水,那么深。”虎敬晖感慨道。
虽然他也感到有些后悔,但是这点后悔很快就被担心所代替了。
虎敬晖就是杀手“蝮蛇”,蛇灵六大杀手之一,就是因为有他这个内奸在皇帝身边,那么多机密信息才会被泄露出去。
一个武功高强,而且心细如发的高手前往鬼镇,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他没有交手过黄公衡,但是以黄公衡曾经的战绩,以及击败于风的实力来看,也是一流高手,换位思考,如果是他虎敬晖要潜入密道中,只要不出现意外,金木兰的那群手下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暴露在黄公衡的眼中。
至于会不会出现意外?
这个完全是看运气。
虎敬晖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更不会将事情寄托在所谓的运气上面,何况这还关系到他最关心那个人的安全,所以虎敬晖决定动起来。
他决定找一个好朋友,让这个好朋友亲自出手,杀了黄公衡这个屡次破坏他们计划的人。
“敬晖,敬晖?”看到虎敬晖有些走神,狄仁杰道。
“哦,没什么大人,我只是没想到幽州的官吏竟然那么可恶,当真是罪该万死。”虎敬晖回过神来说道。
“这也不能怪你,你久在朝堂,不知民间之事也情有可原。”
虎敬晖说道:“虽然这些官吏确实可恶,但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要破使团案找到刘金,而且时间只有三个月,大人,你看我们是不是先破使团案,幽州这些官吏待日后再处理?”
狄仁杰闻言,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说道:“明天,我们就去幽州。”
“啊?不再看看了?”这回反倒是虎敬晖愣住了。
“怎么,此前你不是一直说我走错方向了,现在你又不想回去了?”狄仁杰笑道。
“额,大人说笑了,是敬晖心急了,毕竟皇上只给大人三个月的时间。”
狄仁杰哈哈一笑,没多说什么。
当天下午,狄仁杰和虎敬晖离开小连子山,前往幽州。
……
幽州刺史府。
“狄仁杰不是奉旨祭扫北都吗,怎么到我们幽州来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州刺史方谦和司马吴益之收到狄仁杰被授予幽州大都督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狄公当世名臣,精谨过人,大人可要做好万全准备啊。”司马吴益之说道。
“唉,大柳树村村民暴动,李二失踪,现在狄仁杰又要来了,真是多事之秋啊。”方谦感慨道。
“大人,从太原到幽州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还有时间,有事情恐怕迅速处理啊。”
“嗯。”方谦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
北方某地,一处深山中,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一只信鸽站在篱笆上,旁边一个身穿灰色皂袍的中年人看着手中的白纸,刚从信鸽脚上取下。
“黄公衡,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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