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面面相觑。
陆行迟很明白,贝暖把所有的爆炸.物都收进了没有时间流动的空间上层。
时间不再流逝,倒计时凝固在那里,不会再继续跳动。
现在她的空间上层,完全变成了一个危险物品存放仓库,不止放着一整个加油站的汽油,还新添了马上就要爆炸的炸.药和雷.管。
贝暖却像没事人一样,轻松愉快地说:“好了,大功告成。”
在所有人面前,贝暖把手抚上炸.药,所有的威胁凭空消失,如同一个神迹。
贝暖没解释,也完全没想解释。
她“神”的身份可以完美地解释一切。
一次几乎灭族的危机,就这样被“嘉德圣女”轻松解决。
伽寒望着贝暖好久,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只俯下身,用和平时一样的姿态,对贝暖深深地施了一礼。
帐篷里本来已经彻底绝望的人们逃过一劫,此时才想起来动,跟着他们的酋长,对着贝暖拜下去。
贝暖心想,以霍仞“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做派,应该是不会再回来。
大家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陆行迟对伽寒说:“酋长,我还有点事想请教。”
陆行迟气质不俗,是跟贝暖一起进部落的,很明显是贝暖的朋友,伽寒看看他,竟然答应了。
贝暖知道他打算问什么,连忙凑过去听。
陆**oss当然是要问伽寒关于霍仞他们那个LBD机构的情况。
霍仞放了炸.弹,等于和部落撕破了脸,而贝暖刚刚救了所有人,这正是问伽寒的好时机。
果然,伽寒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知道,LBD是一家跨国集团下属的慈善机构,财大气粗,这些年,在N国这个区域的手一直伸得很长,经济政治,什么事都要插一脚。
霍仞这个人,年轻有为,很得机构的器重。
贝暖忽然问伽寒:“你认识霍仞多久了?他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陆行迟好像看了贝暖一眼,贝暖没太在意他,静等着伽寒的回答。
伽寒想了想,“我觉得他前几年比现在沉稳得多,不像现在这么嚣张,不知为什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果然。
贝暖心中对霍仞可能也是穿越者这件事,更加肯定了几分。
伽寒把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他们了,贝暖不用伽寒他们送,离开这片帐篷,和陆行迟两个人往住处走。
“以后从空间上层取东西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陆行迟嘱咐。
贝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知道,一不小心把炸.弹带出来,就完蛋了。”
贝暖忽然想起上次做圣母之心任务,差点就让上层空间有了时间流动的事。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任务,打死都要做完。
否则就惨了,不知道如果炸弹在空间里面爆炸,会不会波及到外面。
不过现在暂时是安全的,那一大堆绑着炸药的东西被远远地安稳地放在上层空间的一角,先不用操心这个。
部落里很安静,大家都还在熟睡着,没有人知道,刚刚在梦里,整个部落差点经历一场浩劫。
路上没有人,陆行迟伸手握住贝暖的手,攥在掌心。
月亮还没出来,脸红也看不见,贝暖没有挣脱。
天太黑,到处都在修路建房子,路走得很不容易,两个人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
“这么走路,感觉好像你的名字一样。”贝暖说。
黑暗中传来陆行迟的声音,“没错。行道迟迟。”
在这本书里,丧尸靠牙和肉搏占领世界,能超视距作战的现代化军队不见踪影,英法德意也全都被作者吃了,还好诗经还在。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陆行迟忽然笑了一下,“只要有你在,我并不会‘载渴载饥’。”
贝暖心想,没错,空间里堆满了各种好吃好喝,他怎么都渴饥不了。
再难走,路也不算长,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看到不远处的一线光亮,贝暖松开他的手,自己加紧了几步。
陆行迟却舍不得,大步跟上,重新找到她的手牢牢攥住,不肯再放开。
前面就是贝暖住的地方,房间里点着灯,温暖的光线透出来,照亮外面的一片黑暗。
伽寒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这里挖不出什么东西,贝暖跟陆行迟商量,“我们明天就走吧?”
陆行迟竟然犹豫了一下。
“不然我们多住一天,后天再走?”
贝暖现在分析发言的功力见涨,一下就听出他的一个“住”字,完全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就是想赖在她的房间不走。
“陆行迟,亚雯已经死了,连霍仞都走了,现在营地里什么危险都没有了,你今晚就可以搬出去睡了吧?”
陆行迟攥着她的手,心想,这小人儿真没良心。
这就叫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不知究竟是狗还是驴的陆**oss淡定地问:“其他人住的房间离你都很远,这么荒山野岭的,你就不怕点别的东西?”
贝暖:“……”
太卑鄙了。
部落营地周围全是荒山,在夜色中黑乎乎的一片。
这些天就算在野外露宿,周围也有陆行迟他们。
有几次有房子住,贝暖单独睡一个房间,陆行迟也次次都在隔壁守着,倒是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睡行不行。
明知道他故意吓唬人,还是有点心里发虚。
算了,就让他再打地铺好了。
陆行迟悬着一颗心,等着她说出“我想要小猴儿陪我睡”之类的话,却发现她根本忘了这茬。
“下不为例。”贝暖说。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进了院子,心想,今晚又可以抱着她睡了。
没想到才走到正房前,就看到一个人迎面出来。
杜若左手捏着一片火龙果,右手捏着一片菠萝,嘴巴里叼着芒果,看见贝暖他们,急忙仰头一口把芒果吞掉。
“你们回来了?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自己躲起来吃香喝辣,我们这两天可是天天吃木薯!”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江斐唐瑭他们都在,正在逗大圣玩。
丹穗端了好几盘水果出来,看见贝暖回来了,连忙说:“他们几个是伽寒酋长让人送过来做侍从的,你们刚走,他们就来了。”
杜若连忙抢先说:“侍从的房间我都看过了,两个人一间。”
他一把搂住陆行迟的肩膀,“先说好了,陆行迟,我要跟一起住,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睡一个帐篷,唐瑭梦里又笑又唱,吵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唐瑭反击:“杜若哥你还不是一样,半夜吼什么‘来将何人,吃我的鸣鸿刀’,你都要把人砍成两截了,你管他姓什么叫什么呢?陆哥我要跟你一起睡。”
陆行迟没说话,贝暖觉得他好像是磨了磨牙。
这里有灯,不是黑漆漆的,杜若很开心,“都到齐了,今晚一起打牌吧?”
唐瑭立刻赞同,“通个宵?”
陆行迟淡淡道:“通什么宵,明天就要出发了,今晚好好睡觉。”
贝暖抬头看他:咦?他又肯走了?
最后杜若还是跟陆**oss做了室友,贝暖把丹穗叫进来一起睡,一夜安然无事。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贝暖凭着过人的手气,又帮整个部落抽了一个大吉,就单独找伽寒说话。
贝暖跟他摊牌,说还有事,不能继续留在部落里,必须得走。
伽寒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
不过他还是说:“圣女要是已经决定好了,我并不敢有别的意见。”
他看一眼贝暖,问:“圣女打算去干什么?”
当然是跟着**oss往前走,继续攒圣母值啊。
贝暖眨眨眼,“呃……去……拯救世界?”
其实是拯救自己。
伽寒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他当真了,“那圣女去吧,自己小心。”
贝暖点头答应,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走了,那只小猴还能留在部落里吗?”
贝暖有点不好意思,“它其实是我在路上捡的,它真正的主人叫温钦,也在部落里,现在正在我那边照顾它。”
伽寒点点头,“圣女放心,就让温钦继续照顾它好了。”
他叫人进来,低声吩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就有人捧着一个锦缎的小盒子过来。
伽寒接过盒子,双手递给贝暖。
“圣女随身带上这个,能逢凶化吉。”
贝暖打开盒子,里面的黑丝绒衬布上,居然是一颗巨大的蓝宝石。
已经切割好了,是矩形的,长的一边比贝暖的尾指还长。
矢车菊蓝的颜色,像大海一样浓郁纯正,让人看一眼,仿佛就被会吸入那片无底的蓝里。
“这是一套七颗蓝宝石中的一颗。”
伽寒把宝石给贝暖看。
“那六颗小的,殖民时代被人搜罗走了,去做皇冠,最大的一颗被我的祖先藏起来了,准备等真圣女现世时,奉献给圣女。”
贝暖赶紧把盒子还给他,“这是你们的宝贝,我不能要。”
“昨天圣女已经救了全部落一次,这是奉献给圣女的。”
伽寒神色郑重。
“神是不能拒绝供奉的,如果不接受我们的供奉,就等于是在说,今后不会再护佑我们。”
贝暖:“……”
贝暖忙着跟伽寒说话,往伽寒那边推了推盒子,指尖无意中擦到伽寒的手指。
只听伽寒说:“圣女还是带着吧,蓝宝石是水神的馈赠,能给人带来平安,你带在身上,我才能放心一点。”
贝暖:?
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贝暖忽然意识到了,举起右手的那根开了挂的手指头。
这才看到,因为反复脱了戴,戴了脱,次数太多,创可贴早就不黏了,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完蛋了。
伽寒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隽秀清冷的脸上没什么变化,耳根却开始泛红。
可是他却不能控制住他的嘴巴。
“我知道你和那个你点名要做侍从的男人关系不一般。我也不敢对圣女有什么奢望,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要是这场劫难能平安过去,有时间的时候回部落看看。”
在这样一个禁欲守礼,把恋爱当成洪水猛兽的部落,酋长忽然冒出这么几句表白一样的话来。
贝暖火速看看周围。
还好,他们两个要说话,其他人都退到外面去了,应该是没人听见。
贝暖站起来。
“伽寒酋长,你可能是有点不舒服,你先休息,我……”
“不用,”伽寒神情平静,“说出来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伽寒继续,“这个部落这么多年的规矩不合人情,管事的头领们明目张胆地犯戒,大家其实也在背地里偷偷摸摸,没几个人真的守着规矩,我早就想要动手改改了。”
伽寒也站起来,把盒子交给贝暖。
“带着吧,你是神宠爱的女儿,一定能逢凶化吉,一路顺风。”
贝暖回到住处,脱掉长裙和面纱,换回自己的衣服,卸了妆,顿时觉得眼皮没负担了,睫毛轻了三斤。
要走了,最舍不得的是大圣。
贝暖跟大圣玩了一会儿,喂了它几片烤木薯干,又把空间里剩下的那一大堆木薯干全都给它留下了。
唐瑭笑出声:“暖暖姐,它现在是部落的圣猴,想吃多少木薯干没有?”
贝暖反驳,“大圣觉得我的烤木薯干最好吃,是不是,大圣?”
大圣吱吱两声,好像非常赞同。
贝暖依依不舍地和大圣告别过,要离开部落时,太阳已经很高了。
部落里所有的人竟然都等在门口。
昨天贝暖救了大家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部落,贝暖出现时,每个人都在向她躬身行礼。
伽寒拿出一大块白绢。
白绢上用蓝色的笔画满了无数一模一样的符号,都是圆圈里三条波纹。
“刚刚全部落的人一起在神前为圣女祈福,这个符号代表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分出自己的一半命来,加在圣女的身上,护佑圣女平安。”
白绢上的符号出自不同人的笔迹,有大的,有小的,有端端正正的,也有歪歪扭扭的,好像小朋友的画出来的。
贝暖并不迷信。
可是她知道,部落里的人真心诚意地相信这个,他们是真的在神前为她祈福。
一双又一双眼睛,望着他们的圣女。
贝暖接过白绢,喉咙有点发紧。
“我们走吧。”陆行迟说。
贝暖点点头,对着门口送她的人群,不合规矩地,按照他们对她行礼的方法,郑重地回了一礼。
反正她乱行礼,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出部落的大门,贝暖直接拿出越野车。
昨天他们都看见过她收掉一仓库东西了,现在凭空冒出辆车来,没有人太惊奇。
阳光用融化一切的温度,炙烤着这片土地。
直到车开得很远了,贝暖把头探出车窗,还能看到,在部落营地的岗哨上,伽寒还在遥望着这边,白色的衣摆随风高高地扬起。
他目送着他心中的圣女渐行渐远,策马扬鞭,去拯救世界了。
部落的营地渐渐看不见了,贝暖在副驾上坐好,又看了一遍手里的白绢。
“暖暖姐,”唐瑭说,“人家都说猫有九条命,所以命大,你现在有这么多条命,肯定轻易死不了。”
江斐把手伸到后座,拍他一巴掌,“什么死了活了的,胡说八道。”
贝暖笑了笑,把白绢好好地收进空间里。
部落里的每一个人,从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不点到老年人,贝暖都一个一个点过他们的额头。
不知为什么,自从给过他们祝福后,和他们之间仿佛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好像那真是一个被她祝福和护佑的地方。
“小三,”贝暖把小三呼出来,“等书里的剧情结束以后,这个世界还存在吗?”
小三答得毫不犹豫,“当然存在,这个世界和你来的那个,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你把它想成你们说的平行宇宙就行了。”
所以世界是真的,里面的人也是真的。
所有的欢乐和痛苦,仇恨与爱意全是真的。
贝暖记得这本书的结尾,那时候,丧尸病毒还在到处肆虐。
希望这场劫难能快点过去,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生活恢复如常。
贝暖转头望着陆行迟。
陆行迟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贝暖摇摇头。
第一次,在北回归线以南炙热的阳光下,对这个相似又不太相同的世界,贝暖体会到了一种真切的真实感。
“贝暖……”
贝暖正在愣神,小三开口。
贝暖答:“我知道。”
又要继续做任务了,贝暖拉开任务栏。
“至真至诚”的倒计时早就已经结束了,贝暖拉了一下滚轮手柄。
滚轮停在了一个新任务上,这次的任务名是“千依百顺”。
千依百顺?
一看这四个字,贝暖立刻精神了。
这明显就是命令对方做什么对方就会做什么的异能嘛。
任务说明是:毒蛇的毒液,男子的汗水,混合均匀,在镜子上画一个圈,奇迹就会发生。
依然是像女巫一样收集配方材料的任务。
毒蛇的毒液。
贝暖:“……”
这个可怕的东西先放一放。
男子的汗水。
上次是少女的眼泪,这次是男子的汗水,刚好凑成一对。
贝暖看看旁边。
一车足足四个男人,倒是不少,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们出点汗呢?
陆行迟穿着白衬衣,一身清爽,正在开车。
贝暖回想一下,好像完全没看到过他出汗。
他向来都是一副心静自然凉的样子,天再热,最多是把衬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小臂,一点出汗的意思都没有。
不止是他,别人好像也没有过。
贝暖有点头大。
汗水不比眼泪,直接抹一把泡椒就什么都齐活了。
而且还要和毒液混合。
因为毒蛇的毒液还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汗水必须要先采集起来留着,直到它与毒液相会的那一天。
贝暖转眼就有了个主意,从空间里摸出一块雪白的小毛巾来。
如果陆行迟出汗了,就很自然地伸手帮他擦一擦,他一定不会反对。
然后把小毛巾放进空间上层,又不会干掉,等有一天找到毒液,也滴在上面,找块镜子一抹,就大功告成。
盐河在土地上蜿蜒。
小队沿着河岸,逆着河水的方向绕过曼罗山,跟盐河一起拐了这个V字型的大弯,转而向北。
太阳直晒着车顶,越来越热,陆行迟征询大家的意见:“要不要开空调?”
贝暖秒拒,“不用!”
陆行迟纳闷,“每次不都是你先叫热,要开空调的吗?”
贝暖一本正经地说:“我偶尔也想要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温暖阳光。”
车顶被太阳暴烤着,温暖得过了头。
贝暖自己热得像狗,恨不得吐出舌头,可是旁边的陆行迟仍旧是一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的样子。
让贝暖手里攥着的小毛巾无处施展。
贝暖琢磨了一下,掏出一袋麻辣牛肉干。
自己先吃了一块。
牛肉干的味道十分正宗,又麻又辣,让人瞬间眼冒红光,嘴巴从里往外喷火。
贝暖赶紧投喂给陆行迟一块,亲眼看着他吃了,才把袋子送到后座的杜若他们面前,让他们自己拿。
牛肉干送不出去。
连杜若都拒绝了,“这么热还吃这么辣的东西啊?”
他们不吃没关系,陆**oss肯吃就行。
前面不远处是条岔路,陆行迟正在思索要走哪条。
他一边看着路,一边嚼着牛肉干,吃完那块,偏过头,半张开嘴巴。
贝暖懂了,他这是示意她继续投喂。
贝暖埋头看了看袋子里,拣出一块看着更大,红红的辣椒粉裹得更多的,送到他嘴边。
他叼走了牛肉干。
贝暖却明显地觉得,他抿住她的手指,用舌头在她的指尖上卷了一下。
软软的,带着点温度。
贝暖:“……”
他绝对是故意的。
贝暖突然想起他的舌头的其他功用,脑子里瞬间塞满各种有的没的,抑制不住地脸红。
陆**oss不是正在严肃地思考行车路线的问题吗?
他一心二用,左边的大脑在琢磨怎么开车,右边的大脑还没忘了顺便撩人。
陆行迟已经吃掉了那块,偏头对贝暖笑了一下,“还要。”
他的舌尖一次次划过她的手指,转眼半袋牛肉干都没了,贝暖喉咙冒火,从空间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
然而陆行迟脸色如常,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行迟偏头看看贝暖。
“真不开空调?还非要吃这么辣的东西,你鼻尖上都是汗。”
贝暖无比痛苦:我鼻尖上都是汗有什么用?问题是你没有啊!
陆行迟再瞥一眼她手里的小毛巾,“你不擦一擦?”
太过分了,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行迟笑笑,“贝暖,心静自然凉。”
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