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攻击(1 / 1)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砰的一声闷响,失控的牛车一下子撞塌了墙壁,一头野猪冲进了茶肆里,紧随其后的一头野猪也踩着废墟冲了进来。

“这……这是……”吓傻了的伙计呆愣愣的张大嘴,眼珠子几乎瞪的掉了下来。

黔中道山高林密,野猪这类的野物很常见,可也只是出现在酒肆或者大户人家的后厨,吃过野猪肉可代表看过这样龇牙咧嘴,顶着一身硬刺,足足有两百斤重的成年野猪。

被安置到二楼安全角落里的湛非鱼趴在栏杆上往下一看也傻眼了,再看着野猪屁股后绑着的一串还在乱炸的鞭炮,终究明白这繁华街市上为什么有炮竹声。

湛非鱼回头,“这是怎么回事?”

紧随何暖身后的站一旁的青年沉声开口:“此前牛车装着两头野猪,上面盖了稻草,原以为这是要送去哪家酒肆的,绑着两头野猪的绳索是活结……”

所以当尾巴上的鞭炮被点燃之后,受惊的野猪猛地从牛车上冲了下来,而失控的牛车也一头向着临窗的墙壁撞了过来。

青年见状不对后立刻现身示警,何暖也第一时间带着湛非鱼退到了二楼,牛车先是撞塌了墙壁,之后两头备受惊吓的野猪疯狂的冲了进来。

茶肆的大堂这会已经乱成了一团,两头野猪疯狂的向着人群冲撞过来,木质的桌椅被顶翻了,来不及避开的人不是被野猪撞飞了,就是被慌不择路的客人给撞倒在地上。

伴随着凄厉、惊恐又痛苦的喊叫声,湛非鱼眉头一皱,“下去帮忙。”

青年屈指在嘴巴吹起了哨声,却见两道人影自茶肆外飞掠而进,手中的长剑倏地向着发疯的野猪刺了过去。

至于青年依旧和何暖一样,一左一右的守着湛非鱼。

“小姐,小心!”突然,警觉到屋顶上有异响,青年再次开口。

哗啦一声,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随后便是一个竹篓自破洞里被丢了下来。

湛非鱼定睛一看,面色刷的一下苍白,身体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却是一条一条的活蛇自竹篓里爬了出来,速度之快迅速的占据了半个。

……

丘静媛此刻看起来的确有些可怜,十三岁的小姑娘被逼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说不定项长寿一命呜呼了,项家或许会弄死丘静媛陪葬,一条命也就值了五千两银子。

“丘小姐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帮不了你。”湛非鱼回绝了,她只是有些好奇丘静媛打算开出什么条件让自己帮忙。

毕竟不是第一次和湛非鱼接触,丘静媛也知道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的狠辣绝情。

下定了决心,丘静媛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攥紧,因为哭泣而泛红的双眼此刻盯着湛非鱼一字一字的开口:“只要湛小姐愿意促成这桩亲事,我的谢礼一定会让湛小姐满意,这是我姑姑留给我的保命手段,丘家其他人都不知晓。”

当年是丘文兰把窦氏的死胎换成了丘瑾瑜,如今丘文兰已死,丘瑾瑜死了,丘烽这个儿子当初在丘宗羲的府中大开杀戒,之后趁着混乱逃去了蛮夷,可惜最后也死了。

丘文兰计谋败露,临死之前若真的和丘静媛说了什么也不奇怪。

湛非鱼看着和自己谈条件的丘静媛,勾起嘴角莞尔一笑,“丘小姐我若一声令下,估计一刻钟之后你已经在黔中府大牢里了,一番酷刑下来你认为你还能守得住秘密?”

涉及到丘家三房,即便是丘大人也不会包庇丘静媛这个堂侄女,更别提湛非鱼背后还有禁龙卫,对朝廷三品之下的官员都可以先斩后奏。

丘静媛一个罪臣之女抓走也就抓走了,别说拷问了就算真的杀了,也没人敢追究。

“你?”面色倏地一变,丘静媛情急之下猛地站起身来,差一点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这会也顾不得其他了,丘静媛惊恐的看着湛非鱼,愤怒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不能抓我!丘家的事都和我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若真的追究起来,当初丘静媛迫害的那些千金小姐的确算不到她头上,丘静媛只是稍微对丘烽这个表哥表露出一点不高兴,抱怨几句,丘烽自然会替她出气,所以丘静媛才能撇的一干二净。

至于被她打死的下人,那都是丘家三房签了卖身契的奴仆。

再加上有窦氏和丘文兰把持着后宅,这些下人都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所以他们的死也是“罪有应得”,和丘静媛同样没关系。

看着湛非鱼似笑非笑的模样,丘静媛心里慌的厉害,自己不该来这一趟,“既然湛小姐不愿意帮忙,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丘静媛转身大步往门外走了去,步履匆忙的就跟有小鬼在后面追着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看着带着丫鬟跑走的丘静媛,丘怀信这才从里间走了出来,半点不认为自己刚刚待在里间偷听有什么不妥。

抬眼看向丘怀信,湛非鱼眉梢一挑的笑道:“一个是三公子的堂妹,一个是三公子的莫逆之交,不如三公子就成人之美?”

“一派胡言!”成功的被湛非鱼一句话给激起了怒火。

丘怀信看不上丘静媛,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堂妹,一笔写不出两个丘字,他总不能在湛非鱼一个外人面前贬低丘家的姑娘,说她不知廉耻,根本配不上君子端方、才华横溢的焦濂玉。

“我刚刚应该答应的,说不定还能给朝廷立下一功。”湛非鱼眉眼里都是笑意,纯粹是看丘怀信不高兴她就高兴了,自顾自的继续道:“毕竟我对焦濂玉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焦知府应该会答应这桩婚事,再者焦知府不答应焦夫人肯定会同意。”

“你简直不知所谓!”愤怒之下丘怀信都恨不能一拳头打掉湛非鱼脸上这碍眼的笑容,明明看着是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可言行举止却充满了算计,偏偏她仗着顾学士和禁龙卫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在吓走了丘静媛又气走了丘怀信之后,湛非鱼表情无辜的对着何暖笑着,“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阿暖,所以我是君子,拂袖而去的丘三公子是小人,毕竟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何暖静默不语,小姐高兴就好。

……

另一边,丘府书房。

丘夫人把冲泡好的秋梨膏端给了丘大人,“昨夜听你咳嗽了好几声。”

“多谢夫人。”丘大人笑着接过。

他早年落水伤了心肺,不但天冷如同夜咳,若是倦累了也身体一虚也容易咳嗽,所以丘府常年都备着秋梨膏,却是比吃药来的更快。

“这些事也急不来,父亲要保重身体。”丘秉德关切的开口,不管是三房的事,还是暗中潜藏的老太爷,亦或是搅乱一池春水的湛非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得小心处理,熬坏了身体那真的得不偿失。

丘大人饮了一盏秋梨膏水,又重新漱了口,刚把帕子递给一旁的丘夫人,却见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书房里的三人齐刷刷的向门口看去,丘夫人更是惊诧的开口:“三儿,你这是?”

“我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丘怀信的确是气狠了,一把夺过自家大哥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

将丘静媛去别院的事一咕噜的说完了,丘怀信依旧是气愤难平,“她还敢挟恩图报真该让小叔爷和顾学士看看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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