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只能是我带回去了。”姬红旭淡淡地说。
这人她看着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没能回忆起来。将人带回去给族里的人瞧瞧,总会有一个人会记得的。
抱着这个想法,她也遵从本心出言。然而桃夫人却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主儿。
“呸,谁要跟你回去?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虽然只是侍妾,但好歹是动工的人,太子殿下才不会人有你们将我带走的。”
桃夫人鄙夷地说,
“你们瞧着就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连这点礼仪都不知道,还想跟我争殿下?”
她已经打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两人一定是要收进东宫的新人,再怎么说自己也比他们陪着殿下的时间长,自然是不能够轻易松口的。
上面坐着的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大笑开来。姬红旭对燕生说:“侯爷,红旭有一事相求,还请侯爷成全。”
“什么事?”燕生眨眨眼睛,他自以为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己不说话的时候最好了。
“这个女人着实聒噪的厉害,我们巫族惯不爱有人吵闹,坏了我们的规矩倒也不算什么,怕就怕这位姑娘,折了殿下的颜面。”姬红旭缓缓道来。
“姑娘的意思是……”燕生不懂这些曲曲绕绕的,但也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是打算割了舌头,还是毒哑了嗓子?”
桃夫人的脸色白了又白,当初闻寒被割了舌头的时候,自己就在身边。说到底也算是自己坑害了人家,当时也是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遇见这种事情。
她连连摇头,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嘴巴,却还不忘嚷嚷着:“你们若是伤害了我,殿下定不会饶了你们的。”
“哦?我倒是想要看看,殿下是愿意为了你与苗疆作对,还是愿意将你的舌头割下。”白问夏受不了这个女人,终于还是说了话,“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殿下亲手送你过来的,怎么还会带你回去?”
虽然不知道太子妃那叮嘱是为了什么,可这一会儿的接触就让她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单凭刚才的几句话,她便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更何况是将人放在自己男人的身边?自然是送的越远越好。
“若是我们两人解决了你,说不定还能换来太子妃的感激呢。”姬红旭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层面,幽幽的开了口。
什么意思?自己被送给苗疆的人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太子妃想让她死?怎么会???
“太子妃虽然有些不喜欢别人与她争宠,却也不是心思歹毒之人。她与我也是有些情分的,你们莫要信口雌黄。”她嘴巴也顾不上捂了,她扯住燕生的衣摆小声地说,“侯爷,我们家太子妃是最仁厚的了,你……你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的确是娘娘吩咐的,这其中究竟是何用意,我便真的不知道了。”燕生不动声色的将衣摆拽了回来,“两位自行定夺此事,我便不插手了。”
说罢,连忙跑了出去,活像是被狼追一样。
最后,桃夫人还是被姬红旭给毒哑带回去了。
听了这件事情,云霆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菱儿强调的事情,照做了便好。”
若是前世的云霆,自然不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什么预言之词。可自打重生以来,他便信了。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他避免了不少的祸事。可是,云深这个人他却是看不清楚的。
上一辈子的他,是在自己病倒之后出现的。自己的逝世可能就与他有关系,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拿出证据来指认他。
按照道理,云深虽然脱离了籍贯,却依旧是父皇的亲生儿子,那皇位也该是他继承才是。可最后他得到的消息却是淳于皓统一大洲,云深此人不知去向。
“说来也是怪哉,我瞧那巫族的圣女看着白桃的眼神,确像是似曾相识,又像是……总之就是奇怪。”燕生嘟嘟囔囔地说,“可我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太子妃了,她是如何得知这其中的渊源?”
“你这人好生奇怪,这澧朝上下何人不知我们太子妃,有算卦的天赋。这难道不是算一卦就能解决的问题么?”江澄忍不住打岔,他生怕燕生被云霆这么丢出去。
倒不是怕小孩儿脸皮薄丢不起人,而是觉得这般做法有损澧朝皇室的颜面。
“今晚对于浦生来说,应该是难得一见的好时机。若是他今日不来,孤也就不会再去想着用他了。”云霆突然开口。
当初他因为苏菱逝世悲痛欲绝,门外的那些是是非非,向来是懒得去搭理的。可关于云深和浦生主仆二人的一些消息,还是不小心听入了耳朵,不过是面和心不和的两个人罢了,这还不好收拾?
“殿下如何知道,那浦生一定会来找您?为何一定是今晚?”燕生不解地问,“殿下总不好一棍子将人打死了,若今日他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那……”
“那就说明缘分还没有到,他就该死在南疆。”云霆冷冷地说。
江澄扯了扯燕生,小声地说:“你怎么那么多的疑惑?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实在。”
“我才不回去,我就坐在这里等着,我到时看看他会不会来。”燕生倔强地说。
这一次出行,殿下什么都不肯多说,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隔在两人中间一样,他就觉得自己要是抓不住,殿下就会离开他似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坐不住的。”云霆看着他说,“不用难为你自己,还未到夜间他不会来的。”
燕生张了张嘴,还没有说出话来就让江澄给扯了出去。
“不是,你就不好奇?”燕生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殿下这段时间怪……算了,你也就跟他接触了这两天,我可是胆战心惊的跟了一路。”
“殿下不说,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江澄笑着说,“我们先去帮他端些吃食过来,你顺便跟我讲讲,他到底是哪里让你感觉不对劲儿。”
燕生这才老老实实的跟着江澄往远处走。
等到三人都吃完饭,又坐了好一阵却依旧没有见到浦生的影子。燕生本来打算问云霆,却不由得想起了江澄的话:“说不定连他自己都没有怎么搞明白,那他又该怎么跟你解释?”
就在三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窗户那边传来“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