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皆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都在为皇帝的五十大寿做准备,从月初开始,宫内便已派搭配人手,在皇城内外布置场景,祝寿的彩棚从皇宫门口,一直搭建到王城城墙边。
各地旅店的生意自不必说,不计其数的地方官员,和在当地小有名望的乡绅,都从全国各地蜂拥而来。为皇帝祝寿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趁这个机会,结交一下子在王城内有名的官员。
一些小有文气的年轻人,更想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好在哪户著名官员的手下做门客,运气最好的,甚至可以被皇帝看中,成为一名御前词人,总比做一个穷酸的苦秀才要强的许多。
作为臣子的齐国公祝御风,也免不得为皇帝陛下的生日费尽一番心思。虽然自己是王公贵族,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若是怠慢了,免不得在日后的形势中要吃上大亏,更何况昨夜皇后的一番敲打,更让他坚定了争名逐利的决心,终有一日,他要将那个蠢妇踏在脚下!
宫内的大多数有名的词人,已经被各路官员和皇子皇女提前收买,剩下的一些齐国公也不太敢用,于是只能亲自出一趟府门来碰一碰运气,
巧合的是,刚出府门不远,便有一位书生年轻人挂着一个无字旗,不必多问,这肯定是一位想要为自己做宣传的年轻人了。
齐国公走上前去“吾乃齐国公祝御风,看先生您这挂一无字旗,想必必是有一番才华的有学之人,那就劳烦先生为皇帝陛下写一番祝寿词,若是写得好了,先先生想要入宫成就一番事业,自然是没有问题,若是写得一般,先生还可以去我府下做一名门客,倒也衣食无忧。”
那名年轻人倒也没有故作姿态,向齐国公鞠躬作揖:“能得到齐国公的抬爱自然是小人的荣幸,在下张谦,江浙人士,只是路边士子众多,为何选择在下作为您的门客呢?”
齐国公笑道:“先生不必多虑,我祝某人一向是个随性之人,选择先生的理由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一个是因为被先生这个无字旗所吸引,另一个便是先生离府邸最近,本国公以为这便是一种机缘,先生若是不嫌弃来我门下必定有一番作为。”说着齐国公向那名年轻人又还了一个揖,站在原地等他答复。
年轻人也没有想到自己所挂的无字旗能够吸引如此重要的王公贵族,本想着依靠着一哪名地方小官儿过着吃饱饭的日子,可眼前这名分明是大权在握的齐国公,喜悦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在下不才,感谢齐国公的抬爱,在您的门下做门客必当一心为主,过几日的皇帝大寿,张谦必定竭尽所能,为齐国公您争光。”说完这番话旋即向齐国公行了一个大礼,
齐国公伸出双手将张谦扶起:“先生不必多礼,做了我祝家的门客,礼节虽然是有的,规矩却没有那么繁杂,现在还要烦请先生赶快做出一副心仪的佳作来,让好让本国公呈现给陛下才是啊。”
“在下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词作,回到府上,明日即可呈现给齐国公您。”
“哈哈哈,不错,那就劳烦先生了。”
闻言,齐国公比了个手势,“先生这边请。”张谦后撤半步,恭敬的跟着齐国公进入了祝府,
穿过庭院来到了客房前,客房不算大,但布置却是十分精致,门口有一个侍女在此等候,看样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里就是先生的住所了,有什么需要的,但请吩咐这府中的奴婢便是了。”张谦又作了一个揖“有劳您费心了。”
齐国公抚着自己的胡须,“看样子先生也已经历过车马劳顿,那本国公就不打扰了,先生请自便。”张谦深深地鞠了一躬,目送着齐国公走出了房门,旋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全盛,西梧、东莱、南廷他们派来进行朝拜的使者,可已安排妥当了住所?”皇帝翻阅者白天批完的奏折淡然开口,
全盛听了,急忙恭敬一揖:“回禀陛下,老奴方才已经打听过了,这四方来给您贺寿的使者皆已经安排妥当的住所,只有东莱,还未派使者前来。”
皇帝听了公公的一番话之后,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也未见神情有什么变化,继续翻阅着手中的奏折,沉默片刻道:“还是先留出一间空房吧,朕倒要看看这东莱在搞什么名堂!”
“老奴领旨”全盛恭敬道:“奴才量东莱人在王城地界也折腾不出什么大的风浪,只是此番若是不来朝拜,实在是对陛下您的大不敬啊,任由他们如此怠慢,东莱王又是个狼子野心的,从前那位淳于王爷就敢在王城之中售卖五石散,虽然此事已了,可终究能看出东莱的不臣之心呐……”
皇帝翻阅奏折的手忽然停下:“这个朕自然清楚,但根据朕已然料理了淳于成,便是赐婚的淳于王妃也已经身去了,经此一役,朕觉得他们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怠慢朕,但说不准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沉思了一会,开口道:“罢了罢了,还是让禁军加强防范,严查来往的流动人口,尤其是来自东莱方向的,一经发现,立刻来回禀朕。”
皇帝揉了揉眼睛,起身准备就寝。“朕有一些乏累了,全盛,今日就到这里吧。”全盛急忙将桌上的奏折收好,起身搀扶皇帝陛下就寝,
待皇帝睡下后,全盛来到寝宫外,招来自己手下的得力小太监。“传令给禁军统领,就说陛下要求严查东莱方向的来往人口。”言罢,将手中的腰牌递给小太监。
“手脚利落些,这可是要紧事,若是躲懒懈怠,看杂家一个一个掀了你们的皮。”
“是!”
小太监紧紧的攥着腰牌,行了个礼之后就出了宫门。全盛望着小太监远去的背影,也自己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