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久到简夕浑身都被亲软了,软绵绵躺在了霍盛庭的怀里,媚眼如丝,唇边还挂着晶莹的水渍。
霍盛庭皱着眉推开她:“不甜。”
简夕:?
您以为吃糖呢?
看见简夕脸上隐约不爽的表情,霍盛庭不说话了,抿着唇坐在那,模样清冷又含着躁郁,总是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简夕突发奇想,现在的霍盛庭眉骨锋利,冷漠淡然的样子像极了他少年时。
她故意逗他,“盛庭,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几岁吗?”
“不用你说。”霍盛庭恼怒,一双淡薄的眉眼不愉快地盯着简夕,“你不可以说话。”
“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简夕总觉得现在的霍盛庭比起之前要好说话多了,但是和完全记忆的霍盛庭相比,现在的他又太过稚嫩,像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说出来的话也同样如此。
简夕忍不住勾唇,她故意朝着霍盛庭身下某处看了两眼,而后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纤细白皙的藕臂勾住他脖颈,暧昧地压低了声音:“我偏要靠近你。”
“不行。”霍盛庭拧眉,身形坐得笔直,非常用力地想要把挂在自己身上的简夕推开。
奈何某人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整个娇小的身子都快落到他怀里了,还耍坏心眼摸来摸去,嘴上也没个正经。
“简夕!”霍盛庭怒了,正要拉住她手腕扯开,没想到她却滑不溜秋逃掉,笑嘻嘻攀上他的身体,滑嫩的小手伸进衣服里摸他的腹肌。
霍盛庭身形一僵,忍无可忍。
简夕却凑上来,一脸天真无辜,“老公,你,硬,了。”
“下去!”霍盛庭这回是真的恼羞成怒,耳朵都起了一层薄红。
“不要嘛。”
简夕撒娇,挂在他身上,哼哼唧唧,“老公,要不要我帮你解决生理欲望呀?”
“你能不能矜持点!”霍盛庭耳朵红得滴血。
身体反应又不是他能克制住的!
忽的,那双清冷的眸子一转,徒然变得锋利。
简夕正嘻嘻哈哈想从他身上跳下来,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一捞,打横抱在了怀里,男人如山的高大身形一下笼罩下来。
霍盛庭冷声道:“再闹就在这里办了你。”
这里还是算了!
简夕忙讨饶,“我知道错了!”
“出去。”霍盛庭松开她,又一脸冷漠地回到了沙发上笔直坐着。
简夕期期艾艾扫了他一眼。
哎,狗男人,现在又装起来了是吧?
刚刚硬的不行的是谁?现在在这里装什么硬气呢?
简夕无语,撒娇般冷哼一声,转身走人,“走就走!”
她一离开,房间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霍盛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些画面,太快,来不及捕捉,但都是和简夕亲密的场景。
究竟,忘掉了的是什么呢?
门外。
简夕从出了病房之后,脸上的轻松就一下卸下。
她神色凝重,快步走向宋韩川的办公室。
他们还没研究出个结果,但是大致上的方向确定了,正在做细化。
见到简夕进来,宋韩川意外,“是先生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算是吧。”
简夕深呼吸了一口气,径直找了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去,才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说出来,“你们得找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最好是在人格方面有所建树的。”
“……先生?”宋韩川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
简夕凝重地点点头,“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奇怪的地方是哪里了,如果说,霍盛庭只是一时间忘记了过往,对我爱答不理,那也情有可原。”
但是今天的霍盛庭明显是不正常的。
“他对我只有两种行为模式,一种是极度厌恶,要和我离婚。另一种是是记忆完整的他,是爱着我的。”简夕捏着水杯,有些用力,纸杯边缘都皱了。
她恍若未察,“现在出现了第三种情况,就是刚刚,对我明明是厌恶,却又不由自主向我靠近,而且从反应来看,不像是——”
简夕的声音停住了。
不像是什么呢?
不像她成年后认识的霍盛庭,反倒是有点小孩子气那一面的他,很青涩,也很清纯,被撩一下耳朵都会红。
“夫人,会不会出错?先生现在这个情况,性格出现一点变化是正常的。”宋韩川谨慎道。
他解释:“我们今天讨论出来的结果,其中之一就是这些会影响病人的性格和行为模式,早在心理学上这个就有类似的案件,一般都是会变得躁郁、冷漠、没有同情心等等。”
这话里的意思只有一个,现在的霍盛庭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
简夕听得明白,她摇头,“不确定,最好是找专业心理医生来看,如果是人格分裂再说,如果不是,那就继续按照你们的方案治疗。”
“好的。”
宋韩川并不坚持,直接让助手去帮忙联系。
这厢,简夕出了办公室的门。
霍盛庭的病房离得不远,简夕走过去,透过玻璃门窗看见他还在沙发上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简夕在门外徘徊了许久,盯着手机看了好半天,不知道怎么跟霍家长辈们开口说这件事。
说了,也只是徒增烦忧。
良久,等到简夕实在是做不出决定之后,他敲了敲门。
“请进。”
男人声线冷冽。
简夕扬起一个微笑,“盛庭,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霍盛庭回头看她,旋即没什么表情地将脸扭了回去。
“那我们现在回家吃饭好不好?”简夕哄着他,轻声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霍盛庭眉头一拧,眼看着就又要甩开,简夕却主动放开了,她道:“你现在身上也不烧了,今天先回家,明天再来让宋医生看一下。”
“不。”霍盛庭近乎执拗地拒绝。
只是,话一出口,头又开始烦躁地疼了起来。
那种疼痛太过折磨,往日的霍盛庭还能忍受,但是现在,他心情不好,这种病痛几乎影响了他的脾气,现在的他只想用暴力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