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 / 1)

虽然柳大宝说得言之凿凿,柳母也问过村里其他小学生,他们也都向她肯定了柳薇在卖知了猴赚钱这件事,但柳家父母并不相信这是柳薇自己的注意。

他们认为这是张青澜自己想出来的赚钱法子,让柳薇帮她卖的而已。

不然炸知了猴不要油不要盐啊,最起码锅和柴火也要啊。张青澜养着一个傻子儿子,看平时的穿着,也不像是多有钱的人,会那么好心让柳薇白用这些?

寻常人一般对老师比较尊重,柳家父母原先也是的,但他们本质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而且张青澜和他们住在一个村里,因为柳薇双方接触的次数太多。距离近了,张青澜老师的光环在他们眼里渐渐就没了,甚至因为她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而格外讨厌她。

柳母把这事在村里散布出来后,就有好事的人跟她出主意,说肯定不能让柳薇给张青澜白打工啊,她一个当老师的这样压榨学生太没有师德,怂恿柳母去找张青澜要柳薇打工的钱。

柳母心动不已,这几天柳薇不在家,家务活全落在她头上了。不能她在家累死累活,张青澜却因为柳薇的帮忙,过得逍遥又自在吧。

柳薇可是吃她柳家的米养大的,多的她也不要,但一天十块得给吧。

而且柳薇昨天才把家里的电视砸坏了,修都修不好,只能花钱重买。这年头攒点钱不容易,如果电视是被别人砸坏了,柳父柳母还能找人赔,可偏偏砸坏的人是他们自己家生的不孝女,这电视她是赔不了的。

但柳父柳母也不想自己掏钱,于是又把注意打到了张青澜身上。

他们还挺会找借口,觉得是张青澜把他们家好好一个孩子教坏了,如果柳薇不变坏,也就不会欺负他们家儿子,更不会砸坏自己家电视。

所以这打工的钱和买新电视的钱,张青澜都得掏!

中午柳薇带着张乐言回到张家时,就见柳母堵在张青澜面前,用胡搅蛮缠的语气道:“不行!这钱你说什么都要赔给我。你不赔,我就去找你们校长,问问他是不是所有当老师的都像你这么不要脸!”

上午最后一节张青澜没课,因为有柳薇帮她看着张乐言,所以张青澜提前回来准备午饭了。柳母上门时她直觉没好事,但没想到对方这么厚颜无耻,从柳薇那儿抢不到钱,就想从她这儿赖钱,而且连电视钱都算上了。

被用去找校长做威胁,张青澜一张脸气得铁青,她正想说什么,柳薇已经一巴掌拍在门上。

柳母回头,看着拉着张乐言的柳薇,火气顿时冒了上来。昨天她的宝儿被柳薇打惨了,今早上脸上都还是柳薇留下的巴掌印。柳薇整天欺负自己的亲弟弟,倒把别人家的小傻子当宝!

柳母下意识找周围有没有趁手的东西,想要打柳薇一顿。这时,一根竹条递到了她面前。

柳母下意识伸手去拿,才握住,那竹条“嗖”的一下收了回去。

柳母掌心一疼,她抬头,就见柳薇正捏着那根竹条打量。

“张老师没钱。”柳薇眸光冷冷地转向柳母,“卖知了猴是我自己的注意,钱也是我自己拿着的。”

“那你爸昨天问你要你为啥不给?”柳母气道,“死丫头,老娘供你吃供你喝还让你读书,你但凡有点良心,不管赚多少钱就都应该拿回家里!”

“想要我的钱,等你俩六十岁之后再说吧。”柳薇说,“至于在这之前,我赚再多,都与你们没有一分钱关系。”

竹条冲着身后一指,柳薇冷声道:“现在,给我滚出去。”

“你叫谁滚出去?!”柳母扬起巴掌,“老娘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柳薇一竹条抽在她头上,在柳母痛叫时,她好奇道:“你说这竹条如果落在你儿子身上,会怎么样?”

在柳母变色的神情中,柳薇继续说道:“你儿子那么胖,肉那么多,一瞧就很抗揍,打起来也很舒坦。”

柳母急声,“你敢!”

柳薇忍不住笑了,“怎么还问这样的蠢问题,我敢不敢的,昨天你们不是都领教过了么。”

柳母立即想起昨天柳薇说的,没有什么她不敢的。电视她都能眼都不眨一下砸下去,揍个把人而已又算什么。而且昨天柳薇其实就已经把她的宝贝儿子揍得哇哇哭了。

之前还在到处说张青澜把人教坏了的柳母,此刻只能胸闷地叫张青澜,“张老师,看看你教的什么学生,当着你的面就这样对我这个当妈的,还威胁我要打她弟弟!”

张青澜也有些目瞪口呆,以前只能老实挨打的柳薇,现在居然变成了扎手的刺猬,柳母如果敢打她,伤得可能反而是自己。

当着柳母的面,张青澜道:“柳薇,要友爱同学,不要打架。”

柳薇一脸乖巧地应好,转头就轻甩竹条,带出嗡嗡的风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母。好像在告诉柳母,她嘴上应着是一回事,至于要不要乖乖执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柳母带着一肚子怒火从张家离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柳薇压制住。一路上她都在想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个法子,她就不信他们还治不住柳薇一个黄毛丫头了!

结果还没等她和柳父想出具体的法子,柳薇就先把他们给治了。

柳薇在张青澜家睡到十一点过,悄悄地起来了。翻出用知了猴从班上男同学那里换来的新弹弓,柳薇在没惊动张青澜的情况下,静静出了门。

村里人没啥娱乐活动,晚饭过后就是在村里凑堆纳凉聊天。聊到九、十点钟,温度变得凉爽,就各自归家。

这个点村上的土路边已经没人了,柳薇听着村里的犬吠声,借着月光一路朝柳家走去。边走,边往兜里捡石头。

到了柳家门前,柳薇拿出一颗石子用弹弓包上,举在眼前冲着前方比了比,然后拉长弓绳,手一松,石头朝柳家的窗户飞去。

哗啦——

碎裂声响起,村里的土狗叫得更厉害,屋子里的柳家夫妻也被惊醒。

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柳薇听到柳父大喝一声:“谁!”

柳薇没吭气,走到柳大宝所在的那个房间窗户前面,一颗石头弹过去,将那扇玻璃窗也砸碎了。

随后又响起了柳大宝的惊吓哭声。

柳家大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柳父穿着大裤衩子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条扁担。看到月光下柳薇矮小的身影,他错愕一阵后,然后气得人都在发抖,“狼心狗肺的死崽子,这窗户是你砸的?!”

柳薇甩着弹弓,好整以暇地承认,“老畜生,是老子砸的。”

“老子打死你!”柳父举着扁担冲柳薇扑过去,一扁担下去,没打到柳薇,但直接将土路砸出个小土坑。

没等柳父再来第二下,他就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痛。

柳薇和柳父拉开距离,举着弹弓,熟练的上石子拉绳松手,石子一颗接一颗得砸到柳父的四肢上。

柳父光着上身,下面大腿往下也是光着的,石子弹到身上直接与皮肉接触,打不坏柳父,但也把他痛得不轻。

柳父挥下的扁担次次落空,他抗了一阵后实在抗不住了,冲着屋里呼救:“宝他妈,快出来帮我!”

柳母刚把柳大宝哄好,她不敢让柳大宝出来,让他在屋里藏好后,自己去厨房把擀面杖拿上,跑出来帮柳父。

柳薇嗤笑一声,几弹弓将柳母和柳父打得和自己换了位置,然后就在两人满目惊骇下推开柳家大门进了屋。反手将门一关,套上门栓,任两人在外面把门敲得惊天动地。

柳母在外面吼得撕心裂肺,“柳大丫!不准动你弟弟!”

柳父则慌中还勉强带着一丝冷静,“撞门,把门撞开!”

柳薇暂时没有理会那两人,进了柳大宝的房间。

柳大宝本来藏在自己屋里蹲在窗边悄悄往外看,柳薇推开他房间门时,他吓得大叫一声,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同时开始哭嚎,“爸爸妈妈!柳大丫又要打我了,你们快来救我啊!”

柳大宝在柳父柳母面前无往不利的哭功在柳薇这里半点用都没有,柳薇将他的被子一把扯开。看着像只鹌鹑一样窝在床脚的柳大宝,柳薇对着他举起弹弓。在柳大宝愈发激烈的哭声中,石子一颗颗向他身边飞去,但并没有打中他

柳薇本意就是恐吓他,她一边弹石子,一边道:“柳大宝,以后不准再叫张乐言小傻子,知道吗?”

柳大宝吓得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哭。

柳薇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问,一遍遍说,“也不能捉弄他,尤其是骗他去河边,如果你不听,我就用这把弹弓,把你这笨脑壳打成筛子。”

最后柳薇厉喝一声:“听到了吗?听到了就点头,给我重复一遍!”

“听、听到了……”柳大宝抽抽噎噎结结巴巴地把柳薇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如果我不听,就就把我打成筛子,哇……我不要当筛子!”

柳薇慈爱地摸摸他,“对,听话才是好孩子。”

柳大宝在她手里瑟瑟发抖,柳薇在他眼里已经不啻于恶魔降世,她的笑不怀好意,所有的话也是恶魔低语。

柳薇看到了他眼中对她的恐惧,满意收手。

走回堂屋后,看着被门外两口子撞得摇摇欲坠的大门,柳薇在两人再一次冲过来时拨开门栓,整个人往后一退。

柳父柳母因为惯性齐齐摔到地上,柳薇俯首看着他们,“以后再敢找张老师的麻烦,我把你们这房子拆了。”

然后柳薇从容地从他们身边迈过去,走出柳家。

两口子也顾不上她,急匆匆跑进柳大宝房间里去看他们的宝贝儿子被打得怎么样了。

这边深夜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村里人都以为是闹贼了,这会儿就有不少人举着扁担,扛着锄头跑了过来。

柳薇甩着弹弓,模样悠哉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这群人看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在外面晃荡,愣了一瞬。本来还有人想叫住她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柳薇没有搭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些人觉得柳薇这丫头脾性愈发大了,一点都不尊重长辈。念念叨叨地走到柳家门前时,见他家灯亮着,里面又传来哭天抢地的哭声骂声,就一起进去了解情况。

等知道原来不是闹贼,而是柳薇又和他们对打了一场后,大伙儿都不晓得怎么说了。

但他们所有人都是不赞成柳薇这样对待父母弟弟的态度,一些人数落着柳薇的不懂事,一些人则觉得柳父柳母没啥用,居然连一个小丫片子都管不好,叫她踩在头上为所欲为。

为什么他们这样偏帮柳父柳母呢?因为他们也是做父母的,他们害怕自家的孩子也跟着柳薇学。

柳父柳母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面上无光,心中对柳薇的恼怒更甚。

柳父郁闷地在直抽烟,柳母冲他们哭道:“你们知道什么!那小畜生现在厉害着呢,骂几句对她来说是不痛不痒,打也打不着,她就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丢,你根本拿她没办法!”

有那不甚了解情况地人说:“那你们就不要管她,不给她吃不给她喝,等她熬不住了,自然就冲你们低头求饶了。”

柳母一抹眼泪,“她都在村头张老师家住好几天了,我这几天不就没管她,可她照样过得好好地。”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那不是更好。那个张老师养又能白养她多久,马上就要暑假了,她要带着儿子回县城,到时候你家大丫只能留在村里,到时候是扁是圆,还不是由着你们捏。”

憋了一肚子怒火的柳父柳母一听,头上仿若飘来一阵亮光。

柳父看着小儿子哭得通红的双眼,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了碾,目光发着狠:“就由她再逍遥一阵,等放了假,老子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张青澜夜里根本不知道柳薇出去过一趟,她都是第二天出门时,才被村里人拉着说了昨晚的事。

柳薇就跟在她身后,在村里人边说边对着她打量时,她慢条斯理地回看了过去。眼神清凌凌的,不复往日乖巧柔软,吓得那个村人眼神忙忙一收,再不敢看过来。

等把那村人打发走,张青澜才转头看向柳薇,有些欲言又止。

柳薇知道反抗是好事,可她担心这孩子以后就一直陷入在靠暴力解决事情的怪圈里,这对她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柳薇看出她在担心什么,“老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只要他们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柳薇成熟得不像一个十二岁小孩,张青澜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摸了下她的头,“你知道就好,有什么难题可以告诉老师,老师是大人,可以帮你的。”

柳薇点点头,虽然柳家父母那头张老师出头也没用,但在其他方面,张老师的确有不少可以帮到她的地方。

今天柳大宝请了假没来上课,柳薇乐得占据一整张桌子。

课间,廖冬冬过来问她:“柳薇,你以后都不卖知了猴了吗?”

前天柳大宝得知这事回家说了,昨天柳薇就没再卖了。她道:“不卖了,卖着累人,你想吃的话叫你家人自己捉了给你炸着吃吧。”

廖冬冬撇撇嘴,在柳大宝的位置上坐下,“我奶早就给我炸了,可是没你炸的好吃。”

柳薇只能爱莫能助地耸肩。过来两秒后,她从兜里摸出一个蝉蜕放在廖冬冬面前,“我不卖知了猴,但是我收这个。”

廖冬冬拨了一下,“这不是知了壳么,这也能吃?”

“这是一种药材。”柳薇说,“小伙子,帮我问问你那些好朋友,问他们要不要赚点零花钱,我拿钱买,一斤十块。”

“十块?”廖冬冬搞不清这具体的概念,不过他很仗义地冲柳薇一拍胸膛,“放心,我等会儿就帮你问,你要多少?”

柳薇道:“有多少我收多少。”

这一天过后,就到周末了。

张青澜要带着张乐言回城,头天晚上她就让柳薇跟她一起回去,柳薇说她就待村里,张青澜就把自家房子的钥匙给她。

但是这头张青澜骑着自行车载着张乐言离开村子,柳薇转头就走路出了村子,到大路边等了一会儿,搭上通往县城的公交车去了县城。

到县城后,柳薇去书店逛了逛,然后找了几家药店问了问,收不收蝉蜕。其中有两家要收,但价格给得不高,和她给廖冬冬的价格一样,都才十块一斤。而且要的量也不多,估计就是药店买来自己做做中成药。

柳薇记下了,又买票去了市里,在路上向司机打听到市里药材交易市场所在的地方,下车后搭上公车直接找过去。

市场挺大,就是一片空地,里面停着各种货车,上面摆放着成堆的药材。这些药材商有大户,也有小户,当中还有一些席地而坐的老年人,卖的是自己从山上采集的中药材。

这些人卖的都是本地产出的药材,

柳薇转了一圈,看到两个卖蝉蜕的,几十斤的样子。一个正在把自己的货往另一辆大车里搬,一个正在和一个大车的主人说话,那大车主人手里放着一把蝉蜕,他似在仔细看品质。

柳薇溜达到两人身边,凑过去看了看,在两个大人因为她突然地靠近惊讶看过来时,柳薇问:“像这种品质的蝉蜕,多少钱一斤?”

大车主人放下蝉蜕,见柳薇才齐他胸口,笑道:“怎么了小朋友,你有蝉蜕要卖啊?让叔叔看看,好的话叔叔给你十八一斤。”

柳薇撇嘴,“我打听过价格,别人都卖20块一斤。”

那个蝉蜕药材商哈哈笑了两声,“小朋友还挺有先见之明,怕被骗,知道先打听。你打听的价格也没错,不过那得是非常好的水洗货才行。”

蝉蜕一般都带泥,蝉蜕里的水洗货就是去干净泥的。除此之外,蝉蜕易碎,大小不一,这些也都决定着蝉蜕的价格。

柳薇暗自点头,大车主人没忽悠人。

“你会一直在这里收吗?”柳薇问大车主人。

“收呀,未来三个月我每天都这个时候来。”大车主人道,“有多少叔叔收多少。”

大车主人说着,还逗她玩儿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给她,“你有蝉蜕卖的话,可以电话联系叔叔。”

柳薇看了一眼,和张青澜还是本家,也姓张。

柳薇收下名片,“那张叔叔,等我放暑假了,我就来你这里卖蝉蜕。”

张先生看她说得郑重其事,也道:“行,叔叔等着。”

县城的蝉蜕收购价远低于张先生的价格,那是因为还需要算上运费损耗。这年头的蝉蜕价格其实不算高,等到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蝉蜕价格几乎是年年水涨船高,一斤蝉蜕统货能卖上两三百。

因为蝉蜕非常轻,想要凑够一斤,最少得要1500只,所以一般没什么人愿意去收集这玩意儿赚钱,又热又耗时耗力。

柳薇对二年级小朋友们的收集能力,也暂时没有抱什么期望。

所以当新的一周来临,柳薇看到廖冬冬邀功似的将手上提来的一塑料口袋的蝉蜕递给她时,也并没有说什么。

她提着掂量了一下,这一口袋顶天了也就150克,而这还是好几个小朋友一起搜集而来的。

当然,小朋友嘛,肯定是玩儿一样收集,如果换成大人,那效果肯定要好得多。

廖冬冬说:“我来的时候让我奶奶称了,她说差一点三两。”

那就是还没一百五十克呢,和柳薇估计得差不多。柳薇表示做人要厚道,就给他们算一百五十克吧。她拿出钱,仔仔细细给廖冬冬数了三块钱,交到他手上。

廖冬冬看着手里的钱,傻眼了。

三块!他居然靠自己的本事,赚了整整三块钱!虽然这是他和自己的小朋友们一齐赚的,但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事实。

反正作为一个只能伸手问家长要钱花的小朋友,突然有一天能靠自己的能力挣钱花了,这实在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

等廖冬冬拿着钱去和朋友们分时,小朋友们集体沸腾了。

没多久,整个班级的人也沸腾了。

捡知了壳换钱,他们也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背景设定在千禧年,文里设定是落后的小地方,参考的是我家这里,可能有记岔,但也不会随口胡诌。

其他地方我不清楚哈,我就记得我初三时一学期学杂费是七百多,那时候我弟恰好读一年级,学杂费两百多。一天掏出差不多一千,当时把我妈肉疼坏了。

我家第一台彩电是01年一千来块买的,用到去年才退休(质量真好)。中国贫富差距巨大,就是同一个村里的贫富差距其实都很明显。就像廖冬冬小朋友每天都有五毛零花,而其他小朋友得好几天才能有个一毛花花一样,我就记得那几年我家买了电视,经常坐一屋子的邻居,因为那时候村里还有很多人买不起电视。当年那部家喻户晓的《风云》(or风云雄霸天下),我们村好多小朋友都是在我家追剧看完的。

柳家人因为柳大宝“柳万元”的别称感到自豪,除了因为他是个儿子,还因为在他们村子里能一口气拿出一万块罚款的人家,也的确很了不起,所以柳家买台两千多的电视也是正常的啦。

然后几毛几毛的零食,哈哈,小学时我基本是没有零食吃,初中后最常吃的零食除了五毛一包的辣条,就是论单卖的一毛一小块的辣块。夏天解暑的东西,是一毛钱一小袋的那种糖水冰袋,冻得梆硬,里面全是色素。

穷,意味着吃的东西很少也很差,肚子里是非常缺东西的,看什么都想吃。像柳薇炸的知了猴,别说小孩,大人都很嘴馋。

我现在就常常感叹,小时候想吃,没钱;现在有钱倒可以敞开了吃,又怕胖怕对身体不好。真的惨_(:3」∠)_

嗷,还有童鞋问米花花是啥,它挺多名儿的,说江米棍估计会有印象。我小时候觉得它虽然没有一毛钱一袋的“唐僧肉”有滋味,但它是我能买得起的最便宜的零食。分币还在流通的时候,五分钱可以单买一根,最喜欢插手指上小老鼠一样珍惜地慢慢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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