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明这半年给寡妇拿了好几万块钱,都被寡妇拿去养她的情人了。
知道真相后的白正明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着实大病了一常
但自此,白天磊夫妻是彻底松口气了,好歹是把家里的钱保住了。但因为寡妇这件事,父子关系在这半年里也破裂得无法修补,就算没有了寡妇,家里依旧是鸡飞狗跳的。
白天磊和陈秀秀经常会看柳薇的视频,看着镜头里笑容惬意的柳薇和白晓雅,再看看自己乱糟糟的家庭生活,他们忽然就理解了两人为什么要坚定离婚了。
没去掺和这些事的白晓雅,跟着柳薇认认真真地拍视频。
为了剪出更好的视频,做出更好的广告创意,白晓雅还去报了班学习。然后她就越学越有兴趣,跟柳薇说想往这方面发展,柳薇自然表示支持。
在学习工作之余,白晓雅依旧没放弃健身撸铁,她还去报了专业的拳击课,刚开始时,脸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天天疼得龇牙咧嘴。
柳薇说:“要不拳击就别练了吧。”
“那我前面这些打就白挨了。”白晓雅摇摇头,“还是得接着练,以后往外跑,万一遇到什么,不说和对方抗衡,至少我得让自己知道怎么躲。”
既然她坚持,柳薇也就随她去。
事实证明,白晓雅这个决定是对的。
后来白晓雅自己单独开了一个账号,做起了旅游博主,最开始很多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出去,她有点拳击底子,柳薇也比较放心。
为了拍出好看的风景照片,白晓雅还学了摄影,并去考了无人机驾驶证。她的视频越做越好,关注她的人也越来越多,后来她直接被一些省份的旅游局找到,合作着拍起了旅游宣传片。
早就拿到驾照的她还自己买了房车,一边工作一边带着柳薇全国自驾游。
偶尔夜深人静,白晓雅从工作中回神,会恍惚地觉得现在的生活是一场梦。这样的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没有一辈子困在不幸的婚姻和家庭里,而是逃离了那可怕的地方,走上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离婚前把婚姻视为牢笼的白晓雅,以为离婚后的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婚时,却在旅游途中遇到了让她甘愿再组建家庭的伴侣。
对方人长得只能说中规中矩,但他学识多广、幽默风趣,会换位思考,共情能力强,他唤起了白晓雅心动的能力。
对方第一次求婚时,白晓雅说要考虑考虑。
然后白晓雅找到柳薇,问她:“妈,如果我要再婚,你怎么想?”
柳薇那会儿描着眉,语气寻常,“如果你觉得单身更好,那就单身;觉得结婚会幸福,那就结;觉得婚姻不幸福,那就离。
只要你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给自己保留试错的原则,然后,一切都按让自己舒适的来。”
没有什么大道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白晓雅的心却安定了下来。
离婚四年后,白晓雅再婚了。并在两年后,生下了一个孩子。
婚后,白晓雅依然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并且越工作越往上接触,她觉得自己擅长的东西就越少,就算再忙,她也会挤出时间学习新的东西,不断充实着自己。
而他的丈夫,如两人刚认识那样,依旧坚定地支持着她的工作,家里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在处理安排。白晓雅工作忙碌时,他带孩子多一些。他忙时,白晓雅带孩子多一些。
夫妻俩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互相体谅,凡事有商有量,积极沟通,从恋爱到婚后几十年,居然从来没红过一次脸。
在白晓雅终于觉得自己的确是收获了幸福婚姻的时候,她的前夫张咏维,过得不如意极了。
图文事件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弱精症医治了好久,没有什么成效。
张家夫妻慢慢接受了他可能不能生的现实,但还是觉得他需要找个妻子回来照顾他,于是张罗着给他安排相亲。但因为张咏维有病,只要正常一点的家庭都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
于是,张家夫妻安排的女方,要么家庭有极大缺陷,要么就是人有缺陷。
张咏维心比天高,怎么看得上,一连相了几年也没找到合适的。后来工作时被人认出来是出轨的渣男,当天就从公司跑回去再不愿意出去工作,此后就一直待家里啃老了。
他依旧关注着白晓雅和柳薇,时而恨得咬牙切齿,但更多是在午夜梦回时后悔不已,觉得如果当初他好好对待白晓雅,或许就不会把生活过成这样子,他会和白晓雅一起做视频,一起赚好多钱,像她们视频里那样,自在又风光。
柳薇若是知道他的想法,还是只能对他说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张咏维后来倒是结了婚,但依旧没得生。
柳薇从酷爱八卦的白家亲戚那里听说后,说了一句挺好。
劣质基因没有传下去的必要,大自然的选择,优胜劣汰。
在柳薇六十多的时候,白正明死了,捏在他手里的房和钱,也终于交给了白天磊夫妻。
这对夫妻前半辈子因为白正明的钱,一边嫌弃白正明又不得不和对方一直生活在一起,两人常因谁做家务活更多而争吵,弄得夫妻俩感情越来越淡。吵吵闹闹大半辈子,等终于拿到钱,两人也彻底没了感情。
在白璿无数次崩溃的建议下,两人终于和平离婚,各过各的。
而白璿,直到柳薇去世时,还是独身一人,说父母的婚姻给他太多阴影,他这辈子并不打算结婚。
柳薇走的时候,白晓雅夫妻恩爱依旧,两人的孩子因为受父母婚姻的正面影响,对爱情和婚姻抱有极大的期待向往,早早就结了婚,目前婚姻生活也十分美满。
柳薇接受完记忆睁开眼的时候,正坐在一方案几后面,身前摆着一个木匣子。
身边有人催促道:“小姐,快打开看看赵公子送了什么给你。”
柳薇抬眼看了一下,说话的是个十三四岁,穿着绿色襦裙,扎着双髻的丫头,古人打扮,眼神怂恿,深处溢出了嘲弄。
这是原主的贴身丫鬟,秋雨。
收回视线,柳薇垂眸看向这个木匣子,伸手打开了它。
匣底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柳姑娘亲启”,信封旁边,还放着一枚木质梅花簪。
“好漂亮的簪子埃”秋雨张地惊呼一声,而后打趣道,“想必这是赵公子亲手雕刻的,小姐,赵公子对你真是有心。”
木簪不值钱,一般是家境不好的女子才会佩戴。但若说是亲手雕刻,便显得珍贵了那么几分。
加上秋雨不说对你真好,只说对你真是有心,便让眼前这平平无奇的木簪,传递出几分赠簪人的真情来。
天真不谙世事的人听见了,稍不留神就会落入这用话术编织出来的陷阱。
原主柳薇便是这样落入情网,以为寻得了可托付终生的情郎,然后鼓起勇气,抛开从小定下的婚事与情郎私奔,最后却落得个被情郎发卖,颠沛流离,最后病死青楼的下常
柳薇将这枚发簪拿起来,红着脸问秋雨:“这木簪,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秋雨见柳薇脸红,捂着嘴笑了一下,“如果小姐你戴上的话,就更好看了。”
柳薇转了转手里的发簪,爱不释手的模样,听见这话,眼波流转,不胜娇羞道:“把我的小箱子拿来。”
秋雨转身绕过屏风,不一会儿双手捧着一个朱红色小木箱出来,木箱上带着一把锁。
柳薇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
箱子里面放着一些碎银子,几张数额不大的银票,还有一些首饰。
柳薇将木簪小心地放进木箱里。
秋雨问:“小姐,这簪子你不戴么?”
柳薇眼眸轻垂,看着像羞怯般轻声道:“日后有机会再戴。”
秋雨别有意味地笑道:“比如下次再见赵公子时,就可以戴了哦。”
柳薇嗔怪地瞪了秋雨一眼,然后再拿起木匣子里的那封信。
拆开信时,柳薇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上面的字,秋雨就凑过来,道:“赵公子的字写得可真好。”
柳薇躲也不躲,一来秋雨并不识字,二是柳薇觉得让她看也就看了,并不妨碍她接下来的计划。
字,的确是不错的;词,含蓄也不失情意。
字里行间,有生怕唐突了佳人的谨慎,又有抑制不住一腔真情的些许莽撞;还有几分对自身怀才不遇的自怨自艾。
并在信纸最后,赵公子略显刻意地吐露出他自卑的身世。
明显想以此来唤起原主对其身世处境的同情和共鸣。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同情时,对其的警惕性便会直线下降。
原主当初在看了这封信后,果然对赵公子生出了同情和同病相怜的情绪。
原主祖籍南方,家中从商,七岁时原主随父母出门巡查门下产业时遭遇山匪,父母都死在那场劫难中,剩她被仆从带着逃跑侥幸活了下来。
原主父亲家中子嗣单薄,父辈只她父亲一个,他一死,家中长辈便只剩原主祖母。而老人乍闻噩耗,承受不住悲痛直接去了,留下年幼懵懂的原主,以及一堆数额颇丰的家业。
那时柳家虽还有旁系亲属,但关系很远,这些人欺原主幼小,欲霸占原主家业。
好在原主母亲那边还有个舅舅,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舅舅怜她少失怙恃,将原主从别有用心的旁系亲戚身边接回自己府中教养,家中产业也暂为代管,承诺待原主出嫁时,再将所有产业交还于她。
在原主心里,舅舅舅母虽待她很好,但到底亲疏有别,偶尔通过和舅母的嫡子嫡女对比,她还是会产生一些寄人篱下的凄凉之感。
而这个赵公子在信中提及他也是自幼父母双亡,由叔叔带大,叔母一直觉得他是累赘,时常说些挤兑之言,令他难堪。
大家都要看人脸色过活,那就是同命之人,原主心里待这位赵公子自然就亲近了几分,于是踩着陷阱的脚就又往下陷入了一些。
也是后来跟着赵公子私奔后,原主才发现这个赵公子,根本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