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所谓何称呼?”韩爌眉头皱起,他好像从未见过有人称呼自己为韩总的,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好像还蛮不错,但是为什么就是有些怪异呢?
“韩大人为总督御史,自然是为韩总,就如同我税务司司长孙元化,为孙司。”李硕解释道,刚才他也是说顺嘴了,所以道出了一个韩总的简称,这也是效仿陛下不是。
“哦!有意思,这个还真的是有意思啊.....韩总.....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韩爌摸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我为韩总,那你就是李处了,只是李处,后面的那个东西乃是老夫送给陛下的礼物,若是被打开了少了什么东西,老夫实在是不太好交代啊,您看当如何办才好?”韩爌老奸巨猾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李硕,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就可以吧这一切都推给税务司。
这个........
李硕看向韩爌所指的那十几辆马车,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听闻是送给陛下的那就不一样了,陛下的事情无小事,他可得小心的处理才是。
“韩总这些东西都是送与陛下的?”李硕再次确定道。
“这是自然。”韩爌点点头,这可是他此次来京城送给朱由校的一份“大礼物”啊,保证可以掀起一番风浪的大礼物。
这个........李硕有些为难了,陛下虽然说过天底下没有他们不能收的税,但是这你要是真的全部都听了,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天底下谁的税都能收,可是唯独陛下的东西他们能收吗?
当然不能了,陛下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收税那也是收外人的,我税务司都是陛下的,难倒要左手收右手的税啊。
如此只能这么办了。
“韩总大人,既然是陛下的,那就不如送去我税务司看管,一直到宫中来人我便原封不动的奉上如何?”李硕只能用这个折中的办法了。
陛下的东西他确实是不能随意的打开,万一真的弄丢了什么自己可担待不起,但是保管一下还是可以的,现在税务库重地上千兵丁日夜保护,他保证连一只耗子都休想进去。
“如此甚好甚好,那就交于李处保管了,这样老夫也就放心多了,哈哈.......”韩爌摸着胡子笑道。
“自然自然。”李硕在韩爌面前不卑不亢的颔首道。
“那老夫可就不要在此堵门了,后面的人还等着进来呢。”韩爌一幅很好说话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先前生气的痕迹似的。
“韩总大人您请!”李硕一挥手,两边的税警将刀从那些护院还有管家的脖子上拿掉,然后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处咱们后会有期。”韩爌一拱手笑着坐在了马车外边,亲自赶着马车进入了西直门。
管家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的向着韩爌打小报告道:“老爷您就这样算了?”
好歹他也是一个当朝一品的管家啊,这要放在前朝那就是宰相,而自己呢,怎么也比那个什么税警处的处长强多了吧,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可是管家怎么着都得是三品,可是你看看,刀子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了啊!
真是老爷可以忍,管家不能忍啊。
“那你想如何?”韩爌眉毛一挑问道,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管家是个什么心思了,还不是想让自己给他报仇嘛。
“全凭老爷做主。”管家顿时冷汗一起,知道自己多言了,于是低着头悻悻的退下。
京城税务司,税警处李硕.......
这个税务司看来不是什么善茬,他们竟然敢抓锦衣卫的人,而且锦衣卫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的人给抓走了。
这绝对不是狗咬狗一嘴毛,从那些百姓的嘴里打探到的消息来看,这个税务司不像是阉党的人,倒像是陛下亲自掌握的衙门。
而且他们与阉党之间的矛盾也是有的。
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扬言太子的税都敢收,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豪横了,这是后面人有人撑腰啊,而且这个撑腰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官员,绝对是陛下,只有有陛下撑腰,他们才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韩爌刚来京城还得细细的打探一下,四年后的京城好像与四年前有着大大的不同了,好像要比之前的复杂上很多很多。
阉党遗留,陛下帝党,还有我等东林......等等等等,确实是复杂了太多太多啊。
不过韩爌有种感觉,那就是陛下不再那么信任阉党了,魏忠贤不在京城,阉党好像也出现了大问题。
但是韩爌也能感觉得到,陛下手段好像和四年前有着极大的不同了,以前陛下是不下场了,都是靠着魏忠贤来办事,可是现在陛下已经亲自下场了。
这点从他拿出圣旨的时候,那些税警丘八的表现就能看出来,看到自己拿出了圣旨,那些丘八眼睛里面的尊敬可不似作伪啊。
四年不见,陛下的手段没之前那么简单了,看来陛下也是知道阉党之人是靠不住的。
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韩爌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异常的复杂,他不知道与陛下直接对上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宁愿去面对魏忠贤,也不愿意直面陛下亲自下场。
对付魏忠贤那是对付奸人,可是若是这个人换成了陛下,他总不能把陛下当成昏君吧,这不是忠臣之道。
若陛下是昏君,自己算是什么?奸臣?
毕竟昏君之下必然是奸臣。
韩爌的心思乱了,他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爷,前面就是陛下给我们安排的宅子了。”管家指着前面的一处挂着韩府的宅子说道。
看着那高高挂着的韩府牌匾,韩爌不由得露出一个笑脸,陛下心里还是有微臣的啊,不由得韩爌心里感到酸酸的。
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因为一千两银子被赶出家门,只能在墓穴之中躲避风雨的日子,那日子过得可真是苦啊。
想起这个他便红了眼眶。
魏忠贤!他日之耻辱!老夫必将一点一点的都还给你!
没想到吧,我韩爌又回来了,你想整死老夫,老夫与你一辈子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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