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大军来到解县城下。
魏纪遥指远处城头悬挂的将旗,与凌骁说,“主公您看,果然是陈泰在此处守城。”
是啊。
凌骁把右手搭在双眼之上,眯缝着眼睛仔细向城头观望。
此时的解县城头,遍布军兵,看起来防御极其严密。
“今天很可能是与陈泰的最后一战了!”
凌骁嘴里感叹了一声,随即看向左右两侧,“魏太守、铁太守,准备攻城吧!”
两人接到命令,立即指挥所部兵马发起了攻城的命令。
战鼓声大作。
解县城头,陈泰双眼微眯,望见凌骁的大军开始攻城时,心里极为忐忑。
他现在的人马堪堪达到五千左右,而且这寒冬腊月的,兵马过冬物资紧缺,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解县还能撑多久,也许是两个时辰,也许是三个时辰。
“防守,防守!”
陈泰一边呼喊着防守,一边指挥城上向下放箭。
由于攻城军兵并没有聚集在某一点,而是遍地开花的策略奔向城墙,在寒风中,弓箭的精准度急剧下降。
损失了些许人马后,大军已经来到城墙根。
云梯上面,不断有军兵向上攀爬。
解县城头,石头,滚木如雨点一样被扔下来。
凌骁在后面坐在马上,仔细观察着前方战况。
铁辉更是提着大刀,离开了大本营跑到前方亲自督战。
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两排云梯上的军兵攻上城头,与城上的魏军展开了厮杀。
凌骁看到这一幕,心里大喜。
可很快这种喜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攻上城头的军兵没能守住优势,又被魏兵全数斩杀。
一个多时辰的进攻,在凌骁鸣金收兵以后,宣告结束。
看着远去的敌军,陈泰擦了擦脸上的血水,顾不得休息,立即命令军兵搬运石头与木料。
几个负责指挥搬运的武将找到陈泰,汇报说,附近已经找不到木料了,只能在三十里外,有几片树林。
三十里?
陈泰摇了摇头,这太远了,一旦军兵远离城池的话,敌人进攻怎么办?
“大都督不是说过,会派遣援兵的吗?怎么一去不返呢?”
黄昏时分。
大家吃过晚饭,凌骁聚集众将在自己的大帐议事。
这一次,大家的意见出奇的一致。
不论是魏纪还是铁辉,又或者是佟山,都赞成夜晚攻城。
打陈泰一个措手不及。
因为此前从未打过夜战,城头上的守军也有些疏忽。
原本天气就冷,有很多人都所在角落搓着手,根本没有去注意城下。
大军在铁辉、魏纪两人的带领下,悄悄离开大营。
蹑手蹑脚潜行了一半距离,城头上一名军兵起身准备解手,无意间向远处撇了一眼。
这下可好,吓得他尿意全无,立即大声呼喊着,“敌军攻城来啦,敌军攻城来啦!”
他这一喊,其他人也纷纷望向城外。
几员负责在城头守卫的武将,一刻不敢耽搁,迅速派人往城下大营通报。
因为天黑遮挡了视线,军兵们只能找着大概的距离一阵齐射。
等陈泰带人赶到城头时,城头上已经发生了激战。
“众军士听令,援军不日就到,随我反击!”
陈泰哪敢怠慢,挥舞着大刀,借着惨淡的月光以及火把的光亮,带领人马与冲上城头的敌军展开了激战。
城下,大军依旧不断的涌向云梯。
一层一层,源源不断。
也许是陈泰身先士卒的这种精神,深深的鼓舞了底层军兵的士气。
也或许是听到了援军就要到来的消息,魏军气势攀升,爆发出强悍的战斗力。
已经攻上城头的军兵,再一次被击退。
滚木、山石不断的在黑暗中将云梯上的军兵砸击下去。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凌骁又一次在攻城无果中收兵。
“混账,这些魏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难打?”
整个晚上,凌骁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翌日清晨。
经过清点人数,昨夜战死者竟然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
大家没有气馁,魏纪为了缓解军中士气,慷慨道:“我们损失了人马,魏军肯定也损失了不少,现在他们恐怕连五千人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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