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形式渐渐趋于稳定,凌骁将荆州的事情做了一番交代后,决定起身去许都探望天子。
自己每年都要派人往许都送去许多银钱、物资供献帝日常使用。
这么多年了,自己也确实应该过去检查一下。
为了不让曹操怀疑,凌骁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那就是带着曹夕一起去许都。
毕竟在一月份的时候,曹夕的姐姐曹杰嫁给了献帝。
那现在曹夕打着看望姐姐的旗号去许都,这个应该是任何人也说不出什么的。
就算是曹操心里不同意,也没办法阻止凌骁。
可奇怪的是,曹夕竟然推脱自己最近比较慵懒,等日后找个机会再去许都。
没办法,知道曹夕脾气比较倔强,凌骁也不再强求。
临行前,凌骁派专人赶奔邺城去通报曹操。
从荆州去许都,比从长安去许都要方便的多的多。
凌骁带着一百骑兵从襄阳来到南阳郡。
与南阳太守郭兴,简单交代了一下荆州防务问题后,凌骁带人从宛城赶奔博望坡,直奔叶县。
在路上消耗了三天时间,凌骁从叶县终于到达许都。
许都城下有着许多守门军士,这些人除了检查过往百姓之外,还负责守卫许都外城的安全。
见到远处一队骑兵卷起尘烟,这些人立刻向城内做了通报。
不久,当凌骁大队人马来到城下时,这里早已经筑起了几百军士的防线。
等这些守门军士看到凌骁身后骑兵的穿着后,立刻认出了这是雍州军。
“雍州牧凌骁,特来参见天子陛下,速速让开!”
雍州牧?
领头将官疑惑的打量了一阵凌骁,可看归看,他根本就不认识凌骁,哪里敢做主?
“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我家夏侯将官!”
这人随即叮嘱了一下其余人看好城门,转身飞马入城通报。
等候了许多时间,凌骁终于发现城门内一阵骚动,马蹄声由远及近。
很快,夏侯渊在一众人的陪伴下,骑马出现在城门外。
两个人都见过,夏侯渊在马上不屑的看了看凌骁,抱拳道:“凌州牧,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夏侯渊眼窝深处那股轻视的眼神,让凌骁心里发怒,但脸上还是一片笑意,“夏侯将官,我此次来,是特意看望天子陛下的。”
“看望天子陛下?”
夏侯渊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凌骁身后那些骑兵道:“凌州牧,看望天子陛下,何必带如此多的骑兵?”
言外之意,你带这么多全副武装的骑兵跑到许都来,是想干什么?
凌骁无奈,只能解释道:“夏侯将官,路途遥远,某带些军士护送也不为过吧?还请让路放我进去,如何?”
凌骁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夏侯渊可不管这一套,毫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大汉立国时曾定下律法,外臣无诏令,不得入京面见天子,您不知道吗?”
呸!
凌骁伸手指着夏侯渊,怒斥道:“夏侯渊,我求见天子,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你身为臣子,理当为国尽忠,为天子解忧。而你在干什么?难道还要我说清楚吗?”
被凌骁这一发怒,夏侯渊有些愣神,他根本就没料到凌骁会如此震怒。
凌骁催马向前走了几步,与夏侯渊相距不到十米,呵斥道:“我去曹公府上也是如履平地,你敢阻我入见天子,是不是要我去见曹操说一下?”
夏侯渊可是曹操的猛将,当中被凌骁呵斥,火气迅速上涌。
但又一想,曹操的晋阳公主嫁给了凌骁,而且凌骁现在是听命于曹操的。
自己要真是把凌骁惹怒了,晋阳公主跑到曹操的府上那么一闹,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再说,凌骁就带这一百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出了事自己直接带兵包围就是了。
想到这,夏侯渊转怒为笑,立刻吩咐手下让开一条道路。“凌州牧息怒,我也是无心之举,请您入城!”
凌骁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过火,抱拳道了声谢,领着人直奔皇宫大内。
来到皇宫外面,凌骁面露惊讶。
因为整个皇宫周围,有着许多军士。
“哼,曹操,你派这么多人在皇宫周围,是想干什么?”
凌骁很清楚,这些人名义上是保护天子安全,可实际上呢,就是将天子给软禁了。
没办法,自己总不能带着军士进皇宫。
在与夏侯渊商量了一番后,一百骑兵在宫外等候,凌骁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献帝寝宫外面等候。
等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太监急匆匆来到宫门外,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才带着凌骁来到书房。
“凌爱卿,你终于来了!”
汉献帝眼里明显闪着泪花,紧跑了几步,一把拉住凌骁,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凌骁发现,刚刚三十四岁的汉献帝,鬓角白发丛生,脸上皱纹明显,一副苍老模样。
最让凌骁心疼的是,汉献帝身体消瘦。说惨一些,与弱不禁风也差不多少。
这哪里像是一朝天子,这明显就是一个难民嘛!
“陛下,您为何这般模样?臣每年都会派人往许都送来钱粮,您怎么变得如此消瘦?”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汉献帝撑起宽大袍袖,掩面痛哭。
到了现在,凌骁心里也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不用问,绝对是受到虐待了。
哭罢多时,献帝拉着凌骁坐下,伤心道:“爱卿忠心,朕皆知晓。只是爱卿远离许都,鞭长莫及尔!”
“陛下何意?”
凌骁询问了一声。
献帝哀叹了半天,刚想说话,但还是十分谨慎的走到外面巡查了一番。
好半天,献帝回到书房,与凌骁诉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遭遇。
原来自从上次凌骁见到献帝的遭遇以后,凌骁承诺会派专人,每年都会想许都运送钱粮,专供献帝使用。
并且让曹操善待献帝。
开始的一两年,曹操也确实是如此做的。
但就是近些年,献帝的遭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不仅是完全被软禁,就连一日三餐也重新变成了粗茶淡饭,甚至还不如从前。
“爱卿,您可曾想到,朕的伏皇后身怀有孕,依旧不能让曹操心软。可怜朕的皇后就这样被毒杀!”
“爱卿,他们当着朕的面,拖着已怀身孕的皇后去到宫外,朕心早已死去。”
整个过程,都是献帝一个人在哭诉,凌骁声息皆无。
这些事,凌骁都清楚。毕竟在前世的记忆里,史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
“陛下,臣就是专程为此而来。您放心,我一定会去邺城见曹操,如果他再要行使不臣之事,我必发兵伐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