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杜克将军!”
以奥古斯都谋定而动,思索再三才行动的谨慎性格,如果是他指挥诺拉德3,绝不会这么莽撞地冲上去。
星灵的舰队无论是在火力还是数量上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除了杜克,大概人类中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他一样随时都准备莽上去的将领。
杜克粗野而蛮横,认准一个方向就绝不会回头。如果阿尔法中队面对的是一块豆腐,那么他们当然能够粉碎眼前的一切,要是前方是带钢钉的铁板,那杜克也要拼个玉石俱焚。
这个脾气糟糕透顶的塔桑尼斯旧贵族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而作为杜克的指挥官,必须要有能够驾驭一匹烈马并为其指明方向的能力。
“正像您看到的那样,元帅,我们要去阻止他们!”这个被雷诺等人叫做毒蛇的男人此刻表情坚毅,目光如炬,无论是愚蠢也会无知也罢,他身上倒真的有一股大无畏的勇气。
杜克这个令人厌恶的旧贵族根本不怎么在乎玛·萨拉上是不是真的有几百万条人命在等着自己拯救,只是为了功绩和其他与个人利益相关的东西而战。
像雷诺就真心爱着他所想要守护的人民,杜克只爱他自己,他也只在乎自己。
“这些星灵战舰刚刚毁灭了一颗行星,他们的战舰一定已经耗尽了能量,不具备与我们交战的能力。”杜克冷静分析、得出结论。
“没有哪艘船会在缺少支援的情况下独自挑战一支庞大的舰队,他们肯定会以为我们的支援舰队马上就到,那时候只能撤退。”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有没有支援舰队或者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奥古斯都勃然大怒:“你这个白痴。”
尽管奥古斯都如果没有猜错的,指挥这支星灵舰队的星灵执行官极有可能就是未来的星灵英雄塔萨达尔,这名执行官至少对人类并没有任何的恶意,不会随意地屠杀人类,但奥古斯都没法在不确定的事情上下注赌博。
在奥古斯都怒斥杜克的时间里,诺拉德3一直在最快速度向着玛·萨拉轨道上的星灵舰队驶去。即使是奥古斯都命令杜克撤退,诺拉德3也还是一头扎进了星灵舰队的攻击范围之内。
奥古斯都还没来得及多说杜克几句,诺拉德3号的舰桥上就立即传来了一名技术兵的高呼声。
“将军,星灵舰队消失了。”
“立即把画面接过来。”奥古斯都说。
诺拉德3号此时距离星灵舰队已经很近了,庞大的星灵舰队就像是漂浮在黑色深空中恢弘的金色城市。这是应付无比震撼的曾经,仿佛人类正在驶向失落的浮空之城。
而在技术兵说话的时候,屏幕中的星灵舰队战舰一艘接着一艘地在扭曲的光影中消失了。紧接着,在一阵空间扭曲的信号中,星灵舰队彻底地消失了。
“星灵撤退了。”奥古斯都先是一愣,但很快就露出笑容:“他们帮了我们大忙。”
本来萨拉星系的局势相当的混乱,无论是耶梦加得虫群还是联邦海军的欧米茄中队都不是革命军能够轻易击败的,他们想要在这两者之间大规模撤离玛·萨拉难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耶梦加得虫群在星灵舰队的打击下遭受重创,奥古斯都的压力就小了许多。但星灵舰队仍然是个威胁,因为奥古斯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到萨拉星系再把玛·萨拉烧了,毕竟星灵实在是难以捉摸。
“哈哈哈,他们怕了。”杜克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并接受了星灵仓皇撤退的现实,他哈哈大笑着:“不堪一击,不论是金色的星灵还是塔达林星灵都是一样的。”
“只要是面对能够还手的敌人,星灵立刻就会抱头鼠窜。”他洋洋得意地说着,止不住地笑着,仿佛其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得意过。
“做的好,杜克,事实证明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奥古斯都先是夸奖了杜克几句:“我会给予你一枚勋章。”
“对,全新样式的,新的徽章和新的名称,还是金光闪闪的,绝对与你那几百个勋章不同。同时,我会考虑在这次战役以后授予你少将的军衔。玛·萨拉的人民全赖你才得到了拯救,没想到你才是那个拯救了玛·萨拉的人。”
“将军,星灵还是没有对我们的呼叫做出任何的回应吗?”
奥古斯都没有高兴太久,他敏锐的思维很快就转向更重要的方面。
“......没有。”杜克本来以为奥古斯都会多称赞他几句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他并不在意。重要的是他手中的权利又增大了,这是叫杜克最沉迷的东西。
“叫我看,那些高傲的尖脑袋根本就懒得跟我们说话,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猴子和野蛮人。”杜克说:“但没有关系,在我的眼里他们连猴子都比不上。”
“......我们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以及他们在回来以后是否会毁灭玛·萨拉。”奥古斯都在革命军要塞中的中央指挥室里走来走去。
“杜克将军,你们是唯一一艘还在萨拉星系的战舰。”他停下来思索了片刻就说。
“我需要阿尔法中队立即登陆玛·萨拉完成撤离难民前的准备工作——我们留在那里的游击队会接应你们。”奥古斯都说。
“然后你们得与玛·萨拉各地的难民取得联系,让他们前往运输船预计的降落地点准备撤离。同时,你们还要应付已经入侵玛·萨拉的部分耶梦加得虫群部队以及管制那里的欧米茄中队海军陆战队,保护追随我们的难民。”
“为什么我们非得去做这种事情,我弄不明白救那么多人对我们推翻联邦有任何的帮助。”杜克皱起眉头,但并不想违抗奥古斯都的命令:“联邦政府从来不会拨款拯救什么难民,更不会救一整颗星球的人,往往这种事情都要靠民间组织自发的捐款。”
“我太了解联邦里那些人都是什么货色了,当然,我并不比他们更高尚。”
杜克并非一个目光长远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两眼之间。
“正因为联邦不做,我们才要去做。”奥古斯都说。
“我们从不自诩为拯救者和救世主,只是除了我们再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做。而泰伦联邦的人民终将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记住我们是革命军是一支仁义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