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自进入八月份以来,似乎已经没有了夜晚,每天从早到晚,似乎都是那么忙碌和紧张。不管是领导人还是普通工作人员,几乎连片刻休息时间都无享受到了。每一个人眼里都充满了血丝,眼神之还总是透lù出一股绝望和恐惧。
大克里姆林宫的朱加什维利专用餐室里,朱加什维利弯着腰。一动不动地坐在狭长的桌边,看着那堆胡lun摆在上面的件和报纸。太阳在宽大的窗子外面照耀,uā园里uā草芬芳。一切都那么安静,但是他知道这种平静是可怕的,所以人都在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
一旁的收音机不断的传来一个jī动的声音,那个声音、那些言语在苏俄是禁止的,是违的,任何人收听这个b断的报道,都会因“收听敌台”被关进监”,但在这当然不会禁止这个声音。
“每个人都应该有言论的自由,有与人jiā流的人自由,有表达自己思想的自由,有追求美好生活的自由,有与jiā人团聚的自由……自由万岁……”。
整个房间里都是那jī昂的声音……
能够到这个地方来的人,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朱加什维利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是那带领很多人的jǐng卫队长,还是那个每夜定时给朱加什维利铺好uáng、午他到亭子里去时又把铺盖撤去的仆fù。
此时他们悄俏的往餐室窄小的mén里张望,这些人偷偷的看到朱加什维利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好象老了好几年,觉得朱加什维利好象睡着了。
但是朱加什维利并没有睡,从他收到那份电报之后,他就根本无入睡。朱加什维利的耳朵里,朱加什维利的意识里,听到人的呼喊声、大炮的轰击声。于是朱加什维利想用内心的声音来抵消、制止、压倒所有这些声音。
“不对,不对”。
朱加什维利惶恐不安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这具体有什么不对。
“阿拉斯加怎么为什么一定要摧毁苏联,虽然苏联的价值观,政治社会制度与阿拉斯加大相径庭,甚至苏联的制度与德国更为接近一点,但事实上一直以来在这种社会制度上阿拉斯加反倒没有表现的像德国人那样反感,相反德国人与苏联在这一个问题上矛盾反而更深。
阿拉斯加一向避免与德国过深的jiā往,更一直避免与德国直接结盟,可是现在,看他们的行动,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完全是一种结盟作战的状态。
为什么会过样?阿拉斯加人就算彻底摧毁苏联,朱加什维利也不相信阿拉斯加就能真的吞并整个占领地,甚至也根本不可能完全吞并伏尔加和卡马河右岸,毕竟这些土地上生活了太多人口,有着太多城镇,这不是乌拉尔河以东,不是以前的西伯利亚,这样的地方他相信阿拉斯加最后很难彻底吞并,最大的可能不过是扶持起一个新政权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他们情愿发动战争,也不愿与苏联议和。难道他们愿意看到德国人因此坐大吗?
一连串的问题不断的在朱加什维利的脑海升腾着,恐慌的情绪在朱加什维利的脑海漫延着,甚到在得知阿拉斯加人越过乌拉尔山和伏尔加河后向苏俄东欧平原内陆进攻的第一时间,他已经从心里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从未生出的感觉。
苏联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还可以有机会媾和吗?”
朱加什维利再度拿起电报,看了看。
“保加利亚军队经过世敌罗马尼亚的多布罗加地区进入乌克兰,沿黑海沿岸攻克了敖德萨地区、第聂伯河河口的尼古拉耶夫地区和赫尔松地区”
这到底是为什么,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是邻国,但关系非常不好,罗马尼亚黑海沿岸的多布罗加地区有大半就是在一战前的巴尔干战争从保加利亚人手里夺取的,两国有世仇,何况现在的罗马尼亚是德国人的盟友,同样参与了这次进攻苏联的行动,而保加利亚则在一战后就成了阿拉斯加在巴尔干的代言人,此次入侵苏联保加利亚更是阿拉斯加方面的主要盟友,在高加索出兵达二十万,现在又出兵五万进攻乌克兰,比罗马尼亚人参与德军的行动还要深入。
不管是德军还是罗马尼亚,他们的军队自己就完全可以拿下已经没有太多苏军防守的敖德萨、尼古拉耶夫和赫尔松等近在咫尺的féi田沃土,这三地可是乌克兰的的大féiròu之一,熬德萨更是最大的黑海大港口,德国人和罗马尼亚人都不想要吗?而且很明显,从保加利亚拿下赫尔松也可以看出,赫尔松以以南的克里木半岛肯定也是留给保加利亚人或者说是阿拉斯加人的目标。
到底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地方,德国人会让给阿拉斯加人?
为什么保加利亚人可以大摇大摆的集结数万人经过罗马尼亚的国土?
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德、阿两国必然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协议。他们已经正式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合作。
这在此前是不敢想像的,朱加什维利很清楚,在此之前,德、阿两国只是保持明面上的友好状态,但在结盟一事上,德国人追求了很久,却是落uā有意流水无情,阿拉斯加人一直对德国人保持着一种jǐng惕的态度拒绝直接结盟。
为什么现在有了变化?就为了两国有着瓜分苏联的共同利益?
不会这么简单。
两国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合作,合作的程度到底有多深?是临时的结盟,还是正式的长久的?
所有的问题在朱加什维利脑袋里翻腾不休。
一个德国已经很难对付,一个阿拉斯加更难对付,而一个正式联手的德、阿同盟几乎是现在的苏联无应付的。
这些念头在朱加什维利的脑海不停的闪过,阿拉斯加想要摧毁苏联的原因绝对与德国人不同。
阿拉斯加人固然有领土扩张野心,甚至野心不比德国人弱,但对待苏联,之所以发动战争都要再入侵苏联主要还是因为与苏联的领土矛盾仇恨,他们害怕苏联崛起强大。而德国人应该说纯粹是为了扩张,或者说为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对GC主义的仇恨。德国人进入苏联说白了就是要摧毁苏联的制度,摧毁GCD,把朱加什维利这些人送上断头台,推行他们那套民族社会主义。
与一个将被大幅削弱的苏联做邻国难道好于跟一个扩张野心无穷大有着严重民族主义偏jī心理的德国做邻居,阿拉斯加人为何情愿与德国结盟,也不接受苏联此前跟投降差不多的议和。
究竟是什么令阿拉斯加人选择了与德国结盟?究竟是什么令阿拉斯加不惜与野心极大的西斯德国结盟,也要毁灭苏联政权?
此前的议和自己已经表现出了苏联的诚意,愿意付出大片领土,并承认所有被阿军侵占的领土为阿拉斯加的主权领土,还愿意赔偿高达十亿阿元的战争赔款,还要付出大笔利益让阿拉斯加人的盟友开心,同意和谈成后高价购入大批机器设备,向阿拉斯加人完全开放国内市场,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够诚意吗,为什么他们非要把苏联bī到墙角,提出什么割让整个伏尔加和卡马河右岸的条件来为难自己,就算他威信再高,苏联始终不是他一个人的,一旦答应他也有可能因此被推翻下台的。
而且割让整个伏尔加和卡马河右岸也真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就算朱加什维利自己也无接受。
他们是故意的,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想和谈,他们就是要与德国人结盟,就是要彻底摧毁苏联。
也许苏联最大的错误就是接受条件太晚了,要是当初乌拉尔大战开始后不久美国人和英国人甫一提出调停时,他愿意付出跟这次和谈所要付出的那种代价,和谈也许早成了。
那么再困难,他们也只需要应付德国人就行。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陷入四面围攻。
如果那时与阿拉斯斯加和谈成,也许德国人根本不会像苏联发起攻击,至少不会这么快,至少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防备德国人的进攻,至少苏联会有战胜德国的机会和可能。
“为什么拒绝?”
朱加什维利痛苦的暗暗问着自己。既是问阿拉斯加人为何会拒绝和谈,也是暗恨自己为何不在乌拉尔战争发起后不久就准确的认识到苏联的危险,不在那时就向阿拉斯加提出求和?
也许那是唯一的机会,只是自己错过了。
“不对”朱加什维利又突然猛的摇头。
那个时候议和,谁也不会同意,而且谁也不会知道伟大的红军在经过内战后二十年的建设后,战斗力和军官指挥能力居然连内战时只能称为乌合之众的时期也不如。
谁也不知道乌拉尔之战伟大的红军会败得如此彻底。
那个时候,不会有谁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向侵略者求和的。
“或许英、美等国与阿拉斯加和德军达成了某种共识,这是一个yīn谋?”联想到新乌津斯克和谈失败后,哈利克斯及赫尔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叶卡捷琳堡的事情,朱加什维利隐约感觉这其或许有其它的原因,甚至就是这些帝国主义者的yīn谋。
就在赫尔和哈利克斯两人离开叶卡捷琳堡之后不久又去了费城,然后又默默的回国,并没有公布在叶卡捷琳堡和费城的任何内容。
但就在他们离开费城的第三天,保加利亚的数万大军就大摇大摆的经罗马尼亚进入了乌克兰,在阿、保、土联合舰队和阿拉斯加海军陆战队的协同下,占领了事实上德军自己已经有足够能力和时间来占领的敖德萨、尼古拉耶夫和赫尔松,当然紧接着下来还会有克里木半岛。
“英国人美国人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们彻底出卖了我们。这些资本主义吸血鬼总是那样的卑鄙和无耻。只要有新的利益,他们谁都可以出卖。”
被绝望的情绪困扰着的朱加什维利,只是俯伏在一堆件面前,不断的任由各种各样的想在脑海漫延着。同时不无恐惧的听着收音机机里传来的一个又一个新闻,那些新闻报道无一不要重复着一个事实,德国人和阿拉斯加,还有他们那些盟友正在一步一步的瓦解着自己的军队。
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绝境的朱加什维利还坐在那狭小的长桌边,独自一个呆在令人难受的静寂。
过去朱加什维利喜欢这桌子边坐上许多人,喜欢丰盛的酒菜,虽然自己照例吃得很少,只不过尝一两样菜,喝几口格鲁吉亚淡酒就完了,他喜欢音乐,喜欢歌曲,有时自己也在席间唱起来,那时他平常那种单调微哑的声音,会突然变得高亢而嘹亮
但现在他独自一人在沉沉死寂坐着,似乎正在静静的等待着灭亡。
“不,不能这样等死,一定要做点什么,就算苏联灭亡了,也不能让这些侵略者好过。他们想得到苏联,就要付出代价。”许久,死寂的朱加什维利突然坐直了身体,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
十分钟后,大克里姆林宫的大mén悄悄地打开来了,一支车队驶出这座宫殿,然后驶出了整个克里姆林宫宫殿群。
事实上从两天前莫斯科开始遭受阿拉斯加远程轰炸机的轰炸之后,朱加什维利便已经大半时间都不在克里姆林宫办公。克里姆林宫虽然在年前就构筑了可以保证最高统帅部在空袭时照常办公用的相当牢固的防空dòng,但现在阿德两军最近的地方都已经距离莫斯科不到七百公里。从萨马拉,从萨拉托夫,从明斯克,从芬兰,从基洛夫,很多阿德两军野战机场上起飞的普通飞机都可以轰炸莫斯科了。
大克里姆林宫已经不再安全。从这两天开始,阿、德两军的轰炸更加频繁,即便他们组织了许多专家对克里姆林宫进行伪装,也只能偶尔骗过德国人、国人和芬兰人的飞机,但那些阿拉斯加人的飞机似乎怎么也骗不过去,偶尔一两次的成,但很快就会被阿拉斯加人找到。
所以从今天开始,包括他在内,还有莫洛托夫等等高级领导人都不得不暂时离开克里姆林宫,悄悄的躲到莫斯科东郊一个地铁站办公。
地铁站是一个防空dòng式建筑,但附近有着几栋不太起眼的楼房可以塞下所有的办公人员,而当遭遇大规模轰炸时,可以很及时的通过地下通道躲到地铁站内部那避难所式的防空dòng里。
不过虽然大楼有几座,但朱加什维利的新办公室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一幢筑有顶楼的平淡无奇的独立式小屋。这幢房子离人行道很近,只有一排不高的篱笆,外面是一排铁栅栏,可以把行人挡在房子的外面,而且这里距离地铁站入口非常进,还加班打通了一个地下通道直接连接到地铁站内。
在他的办公室旁边另一幢大厦就设着最高统帅部的总参谋部作战部。而且这栋大楼也还有地下通道与地铁车站联接了起来,或许正是这里的便捷的jiā通条件令朱加什维利选择了这里。
朱加什维利来到这里的一个小时后,包括大部分在莫斯科的高级将领如总参谋长梅列茨科夫,副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作战部长巴格拉米扬,以及紧急从前线召回的国防人民委员铁木辛哥,当然还有在新乌津斯克被阿拉斯加人耍了的莫洛托夫,情报头子贝利亚等人都聚集到了朱加什维利的办公室。
会议开始后,总参谋长梅列茨科夫站在大幅地图前,介绍了总参谋部对敌情的判断。
“目前阿拉斯加军队主力同时分五个大方向发动大规模进攻。一个是在西北,一个在东北,这两路向是一种东西夹攻,最终的目标应该都是莫斯科北部,以及列宁格勒,另一个在高加索,现在还加上了黑海,沿黑海东西两岸呈钳形向高加索和外高加索及克里木、顿巴斯等地发起进攻,最终的目标可能就是顿巴斯和外高加索。当然不排除未来这支军队与其他阿军会师后加入其他的作战方向。”
“另外两个看似分成两路,一路在伏尔加,一路在卡马河,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伏尔加河一带因为有从乌克兰来的德军和保加利亚军队,伏尔加方面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所以这两路最后肯定都会有同一个目标,就是莫斯科。”
“不过目前来说伏尔加和顿河地区,因为斯大林格勒和哈尔科夫、沃罗涅日、库尔斯克还在坚持,拖住了伏尔加阿军的推进速度,所以对莫斯科威胁最大的仍然是阿军的央战区部队,阿军央战区部队拥有两大方面军,超过一百多万,且其第三方面军是目前阿军七大方面军重装部实力最强的,我们在喀山不过五十万人,拖不了多久了,一旦喀山沦陷,下诺夫哥罗德地区最多凑起二十万人,更不可能阻挡阿军百万大军的攻击”
“另一方面,是德国人,他们的攻势分成三路,而且非常明确,北路最终目标指向列宁格勒,路指向莫斯科,而南路攻打乌克兰和顿河地区,与阿拉斯加人几个最终目标基本一致。但综合各方面情况来看,德、阿双方似乎在抢攻莫斯科一样,两军都是路攻势最为凶猛,东面对阿拉斯加,我们只有一个喀山和下诺夫哥罗德,西面对德国,也只有一个布良斯克和斯摩棱斯克拥有较强的防御实力。但都不足以与敌军相抗了,所以莫斯科非常危险随时可能陷入德、阿两军包围夹击攻势当。”,
朱加什维利对梅列茨科夫的这一判断表示赞同。但是,在下一步的作战是以寻机进攻扰lun德阿军的推进计划为主还是以被动防御为主,已经从先前的恐惧走出的朱加什维利意识到自己唯一的生路在于是否能够抵挡阿拉斯加人和德国人的联合进攻,现在的苏联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现在的几个布有重兵的大城市稳固防守,拖到严冬,至少那时不适应严冬天气的德国人的威胁将会大大下降。
jiǎ如主动u调军队寻机反击,固然可能造成一两次胜绩,但更有可能的是被敌军所趁,借机打开喀山、布良斯克等东西防线,那样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列宁格勒、沃洛达格、布良斯克、斯摩棱斯克、库尔斯克、哈尔科夫、以及喀山、乌里扬诺夫斯克和坦b夫、沃罗涅日,像是一个环形守护着莫斯科,而这些城市目前都是我们驻军最多的地区,现在正在抵挡着阿、德两军从四面发起的围攻,而顿涅茨克、斯大林格勒、巴库和斯塔夫罗b尔及基辅这几个乌克兰、顿河和高加索城市又牵制着阿、德两军不少兵力,我认为目前我们不能再做什么主动调动寻机歼敌破解战局的办,反而要想办加强这些城市的防御力量,死守这些城市,守住莫斯科外面的这道环形防线,也许拖到冬季我们的机会都要大上许多,在冬季我们通过往召鼓励更多人入伍,进一步完善防线抵抗侵略者,那么到了明年我们的希望又要大上不少。”朱加什维利语气颇为肯定的道。
但梅列茨科夫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死守已经不能保证我们获胜了,由于敌人在数量上占据优势,而且他们的心理战术使得红军部队出现了太多的叛徒,部队士气低落,抵抗意志会越来越弱,这样死守,最后都有可能因我们的士兵的抵抗意志的下滑而为敌军攻破。而最后不管防线在哪个城市出现问题,都会导致整条防线崩溃,最终造成无弥补的严重后果,特别是那道环形防线,看似完美,几乎守住了任何一条通往莫斯科的道路,但因为兵力比敌军少,我们大部分兵力只能布置一道防线,一旦这道防线崩溃,莫斯科将向敌军敞开大mén,我们再不可能布置出第二道这样的防线。
“那就处决所有的叛徒,流放他们的家人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一并处决就像我们在此前的乌拉尔战役所采取的办一样一切只为达到一个目标,就是寸步不让,面临敌军包围或威胁的城市内的所有军民都要走上战场,把时间拖到冬季。”
从苏阿爆发大战时起,因为大量失败投降和撤退的事情发生,朱加什维利曾数次重申不许撤退投降否则就地处决的一号命令,同时严格执行投降和被俘士兵的家人流放政策,一度遏制了这股成片投降逃跑的风气,苏军的战斗力有一定增加,不过后来战局糜烂,苏军已经败得不分东西南北,不责众,到了后来,这条命令反而在前线引起了很不好的影响,这条命令事实根本无严格执行下去了。
所以到乌拉尔以东和亚的最后围歼战打响时,苏军光是被俘投降的加起来超过百万的事情才会发生。
这新一**战掀起,也曾一度重拾这条令,可敌军势大,前线将领担心这样做可能起到反作用,这条令事实上也没有得到严格执行。
但现在必须严格执行这条令了,否则苏联绝对无y可救。
朱加什维利的语带着森冷,其间对制的漠视,对生命的粗暴却不是他所在乎的,在朱加什维利看来,自己唯一的希望在于红军是否能够抵抗阿德军队凌厉的攻势。哪怕只要再拖过一两个月,都可能对战局产生积极影响。
身为国防人民委员,军队事实上的最高统帅的铁木辛哥,在听到朱加什维利的命令时,脸上的表情生了些许变化,犹豫了数秒后,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条一号命令,现在已经夫去了它的意义,阿拉斯加人的飞机投下数亿张宣传单,任何执行一号命令的军官、士兵都将在战后接受特别军事庭调查,而且阿拉斯加及海约国部队不同于德军部队,他们实施了优厚的战俘政策,主动投降的红军官兵可以不需关入战俘营,反而可以自愿申请成为阿拉斯加移民,接受阿拉斯加移民管理局分派移民地,居留三年期满就能成为阿拉斯加公民,不愿成为移民者,则只需按规定接受三年劳动役就能随时返回家乡,且这个劳动役不是战俘改造,属于与阿拉斯加商业公司合作的有一定限制的工农劳动,且有一定的生活津贴发放,返回时还能得到一笔返乡费,而被俘者则只要接受两年战俘改造,就能享受与主动投降者同样的优厚条件,申请移民,或再接受三年劳动役,但同时他们有一个处决对象,就是查明证明执行了一号命令的军官和士兵,在过去的几天,之所以出现和乌拉尔战役初期那样的大规模溃败、投降,除去阿拉斯加人占据兵力、装备优势外,最为重要的是没有士兵再愿意执行一号命令朱加什维利同志。”
铁木辛哥本是败军之将,朱加什维利看了他是现役将领作战经验最丰富又较为接受新军事思想的将领才没有撤他的职,仍委以国防人民委员的重任,此前还坐镇伏尔加,但这次战争开始后,从伏尔加开始,苏军仍是全线溃败,毫无作为,朱加什维利已经对他相当不满了,若不是现的在溃败,实在与苏军实力差距太大有关,铁木辛哥已经不可能再坐在国防人民委员的位置上了。
这一点铁木辛哥自己也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说这番话之前犹豫了一下,但终究他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的,一号命令绝对不能再执行,否则不但不会对防线的稳固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进一步瓦解红军将士的战斗力,进而瓦解全国人民的抵抗意志,会让全国人民更加对苏联政权感到失望,对未来感到绝望。事实上已经开始有苏联人民对苏联政权越来越不信任甚至反感仇视,若再火上烧油,也许不用阿、德大军打到莫斯科,苏联政权就会被愤怒的人民推翻,甚至红军士兵也参会与进来,会跟当初推翻沙俄一样再推翻苏联政权。
此时铁木辛哥并没有说出问题的全部,除去这一直接原因外,还有其它的原因,他在乌拉尔打过仗,他比其他人更了解一些,他很清楚阿拉斯加人在占领地的所作所为,与德国人不同,虽然阿军也有过杀俘,jiānyin的事件发生过,但那只是少部分,阿拉斯加军队的军纪相对来说是比较严明的。
其实有不少苏联人民并不像朱加什维利等人所想的那样对阿拉斯加真的恨之入骨,普通人民最想要的是吃饱穿暖,是有生命安全保障,是有财产安全保障。他们不会懂太多的道理,虽然不知道阿拉斯加最后是吞并占领地还是会像在亚那样扶持新政权,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会把俄罗斯人宣布为“贱民”,如果他们要吞并,苏联人民固然会失去国家主体民族的身份,但生活的改善却不用有过多的怀疑。
如果他们要扶持新政权,并不打算完全瓦解俄罗斯人的主权地位,那他们会像在亚一样以解放者的身份介入其,而那样苏联人民虽然生活上不会像成为直接成为阿拉斯加公民那样改善的那么快、那么好,但不少苏联人相信生活肯定会变得比苏联时代更好,不需要再担心清洗、流放,会终止其集体化的政策,会恢复民众的ī有财产制度、宗教上的自由等等。
他们的家人都不用再天天担心随时会发生离死别的事情。不用再担心说错句话就被杀被关,不用再担心像被世界隔绝一样同外界jiā流都会受到控制,不用再担心动不动就会与其他国家发生纠纷,然后遭到几十个国家群起攻之,杀得血流成河,不用再担心动不动就流离失所,不会再担心家人儿nv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bī走上战场从此一去不复返。
如果苏联红军仍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也许会jī励许多苏联人民对国家的认同,对GCD的认同,对社会主义的认同,会有畏惧,不敢反抗高压的统治,但现在的苏联红军却是连战连败丧师失地,从军人到平民基本已经没有多少人再有信心打下去,所有人都在考虑未来,甚至他相信有不少士兵和人民可能现在更希望阿拉斯加军队尽量获得胜利,然后尽快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吧。再打下去,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痛失亲人了。
铁木辛哥很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有一号命令的威慑,仍然会有大批的的军人投降。
“可以说,现在我们唯一向剩下的就是党员的爱国之心了”
在铁木辛哥提到爱国之心的时候,甚至包括朱加什维利的神è都生出些许的变化,他们或许可以欺人,但在这个时候却不会自欺。
他们当然知道,所谓的爱国之心早已经不复存在,过去面对入侵的时候,还可以用俄罗斯的名义、祖国的名义号召年青人上前线,抵抗侵略者,甚至在现在的德占区,这一点仍然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因为德国人与阿拉斯加及海约国部队不同,他们在占领区实施高压政策,在其国内的民族也是分等级的,是有一些民族遭到直击镇压打击的,这会让苏联人民感觉到德国人的统治更为恐怖,能jī起苏联人民的反对拿破仑式的jīng神来挽救行将崩溃的苏联。
但对阿拉斯加却完全不同,爱国的口号和反对拿破仑式的jīng神,以前阿拉斯加影响力没有这么大,实力没有那么可怕的时候也许有用,现在则基本上没有多大用处了,朱加什维利自己也感觉到了,自乌拉尔和亚大败后,苏共的号召力他自己的号召许多就都大幅下降。
阿拉斯加虽然不是俄罗斯人为主的国家,而且还是他们一度很瞧不起的黄种人的国家,但现在的阿拉斯加谁会小看?就算当初苏联国内如何用宣传机器丑化伤,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阿拉斯加人生活的好,而且阿拉斯加的少数民族同样享有主体民族一样的权力。只要不违背律,不会被关押,财产和生命是自己的就永远是自己的,永远也不用担心被人用国家名义给收缴。更不用担心每天生活在监视之,那是自由的。虽然这种自由在以前的宣传被形容为únlun和无序。虽然他们的资本主义被形容为吸血鬼,但阿拉斯加工人和农民的生活是现在的苏联人民的数倍数十倍都是肯定的。
而且现在的阿拉斯加有着超过千万以上的俄罗斯族,俄罗斯族是阿拉斯加最大的少数民族之一,那些俄罗斯族同胞的生活到底怎样。他们没有亲眼所见,但那些曾在阿苏边境驻防的士兵很清楚,通过他们,他们的亲人,其他没有在那些地方驻防过的军人自然也有所了解。
最起码,他们知道阿拉斯加的副总统是俄罗斯族人。这次晋衔当同样有俄罗斯人成为大将。阿拉斯加的这届国会有超过三十多个人是俄罗斯族,各级地方议会当议员更是成百上千,那些省部级高官有好几个俄罗斯族人,地方官员当同样活跃着不少俄罗斯族同胞。甚至于这次杀入苏联的阿拉斯加军队当就有那么一些是俄罗斯族。这其实就是最好的证明,否则阿拉斯加军队当怎么会允许俄罗斯族士兵加入然后来攻打他们的祖国?
这些俄罗斯族愿意攻打自己的祖国绝不是宣传机器所宣传的那样这些人是天生的叛国者,是卖国贼那么简单。没有一定的原因,谁会轻易的背负骂名,背叛祖国。
总之最少可以证明一点,阿拉斯加没有压迫。那些散发的宣传单上所宣传的自由最起码可以得到部分的证明了,哪怕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也会相信。当然最好的宣传就是看看现在阿拉斯加占领的那些地区上生活的那些苏联人民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清楚了,至少阿拉斯国没有轻易杀人,没有把占领区的人民当成奴隶一样虐待。那么成为俘虏或者投降就不是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如果说到压迫者的话,恐怕这个名词用在苏联政fǔ的身上更为合适,二十二年来,苏G一直用高压强制的统治维持着整个苏联,苏联人民生活的是什么日子,他们自己最清楚。而阿拉斯加这一次显然经过jīng心准备,他们完美的利用了苏G的失误。
朱加什维利自己也明白,哪怕就是现在的莫斯科,也有那么一些人们甚至在ī下里盘算着,阿拉斯加人会不会在圣诞节之前打下莫斯科,到那时,莫斯科的商店里会生出一种奇迹,几十年来商店的货架上第一次摆满了种类繁多的货物,任何人都可以购买足够的食物,儿童可以得到玩具,几乎所有人都相信,那些当官的人能享受到的东西,只要他们努力劳动赚钱,他们同样很快就能享受的到,而不是需要靠着官阶地位才能得到。
甚至他还能猜到,也许在莫斯科,在许多距离在阿、德两军之间的城市里,人们都会希望苏联在对阿拉斯加人时败得快一些,只有那样,他们才有更大的机会在将来处于阿拉斯加人的占领之下,而不是处于跟苏联同样实施高压统治的德国人占领之下。
也许这未尝不是阿拉斯加人发起进攻比德国人晚了近七天,但现在攻占的城市和地盘反而更多的原因,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在阿拉斯加人的进军过程苏军投降的比例才比向德军的比例更高得多,苏军才溃退更快的原因吧。
总之,爱国之心现在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所谓的愿意抵抗到底的不过是一些自知投降也没有好日子过的政治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