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名日伪军在江贺大尉的带领下,前面有卡车,后面是排着整齐队列的步兵。
鬼子兵只有少部分在卡车上,卡车的后面拖拽着步兵炮,车厢里面是迫击炮贺炮弹,步兵炮、迫击炮,是日军围剿游击队的利器,他们不可能不携带。
伪军团长耀武扬威的骑着马,不停吆喝着,让无精打采的伪军迅速跟上。
“皇军命令,加快速度,天黑前解决战斗!”
鬼子翻译官大喊着,骑在马上传达命令。
“加快速度!”
伪军团长很无奈,近二十公里,跑到了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还怎么发动攻击?日本人是把所有人都当他们自己了?
“加快速度!”
伪军团长没奈何,大喊着挥动马鞭。
“啪啪啪……”
整齐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杂乱,不过有一小部分仍然整齐;整齐的脚步声来自鬼子步兵,杂乱的脚步声来自伪军。
“司令,鬼子来了,现在在五公里外,预计一个多小时,就会发现我们了。”
梁浩带来了报告,意思也很明显,是打还是撤,现在就应该准备了。
“还有什么?”
冯锷现在都懒得问其他的了,他的弟兄侦查情况会带来更详细的资料,不然他们不敢就这么报告。
“日伪军大约一千左右,大部分是伪军,卡车五辆,拖了两门步兵炮,车厢上面盖着篷布,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除非试探一下。”
梁浩简单几句话就说出了基本情况。
“在这附近,鬼子有两个独立步兵大队,兵力应该在两千五百到三千,伪军两个师,兵力八千左右。”
冯锷看着地图,他们有可能的敌人会超过一万人,这才是冯锷不敢占据城镇的原因。
“看来鬼子没把我们放在心上啊!一千多人,大部分还是伪军,吃掉他!”
冯锷把铅笔仍在地图上。
“命令张川、王宁所部,从东侧迂回,等敌人发动攻击,就抄他们后路。”
“命令闵飞、罗达,每道阵地布置一个连,第一波交火,把伪军打怕,让鬼子步兵和所有伪军压上来,然后撤退,然后节节败退,退到镇子里,等待敌人背后的枪声。”
“警卫连马上疏散镇上的老百姓,让他们赶紧走,告诉他们,不走就等着吃子弹。”
……
“直属小队跟我走!”
冯锷快速的布置任务,这是游击支队从缅甸回来之后第一次大规模阵地战,他害怕弟兄们习惯了游击,忘记了阵地战怎么打,所以他的上一线阵地盯着。
“团长,你就没有必要亲自去了吧!我看让闵哥和罗达两个人收拾就成了,一千多敌人还收拾不了?”
梁浩舔着脸,试图把冯锷拦下来。
“收拾是能收拾,但是要看代价,我不希望生生死死从缅甸打出来的弟兄死在这里,死在这些二狗子的手里;干你的事情去。”
冯锷一把把梁浩扒拉开,手里抄着汤姆森,背上是他那支特殊的狙击步枪。
“弟兄们,司令来了,看来是不放心我们啊!”
冯锷刚刚在阵地上出现,一个老兵排长大声吆喝着,语气中充满调戏。
“郭二蛋,最不放心就是你,你都忘了怎么扣扳机了吧!”
……
阵地上,打趣声不断响起,弟兄们非常轻松,靠在战壕边上,手指放在扳机护圈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了解他们的人,肯定以为这是一伙兵油子。
“司令,你干嘛来了?我在这盯着,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别管来的是鬼子还是汉奸,第一波,我保证给狗曰的弄死。”
冯锷来了,闵飞急眼了,好不容易捞着一次机会好好收拾一下鬼子汉奸,别自己没过瘾,就让直属小队的这帮人打没了,他可是知道直属小队的战斗力的,那里面个顶个的好手,两百米之内,基本上弹弹咬肉。
“呵呵,劳资来看看,你们这帮狗日的把缅甸学的丢了没有。”
冯锷指着战壕里面的一帮兵,大喊着。
“弟兄们,在缅甸,我们头上有飞机,背后有大炮,枪膛里有打不完的子弹,那个时候,我们把号称丛林之王的鬼子十八师团打的几次整编,你们用你们的战绩证明了你们的英勇。”
冯锷站在战壕里,大喊着。
“司令,二狗子比不上鬼子;我说你就别搞那么多弯弯绕了,我们这就出去,和鬼子来个公平对决,谁也不占掩体的便宜,野战中把狗曰的收拾了。”
张大江大喊着,这帮弟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窝囊的蹲在战壕里等着挨揍了,他们的心很高。
“就是,司令,弟兄们可好久都没好好的干过日本人了,要不就放我们放纵一把吧!”
……
战壕里,请战的声音此起彼伏。
“弟兄们,我们生生死死的从缅甸闯了过来,活着回到我们自己的国土,现在是为国而战、为民族而战;但是,现在不是缅甸,我们的头顶上没有飞机,后面没有大炮,我们现在和缅甸的鬼子换了个方向,现在轮到我们挨炸了,所以,必须学学缅甸的鬼子,挖好老鼠洞,准备挨炸;明白吗?”
冯锷大喊着。
“明白!”
战壕里面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们……”
冯锷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帮玩意不吃亏看来是转变不过来。
“你们……”
冯锷看着这些生生死死的弟兄,是真狠不下心让他们用身边的弟兄当作教训。
“淞沪会战的时候,我在十一师,不仅仅是我,王宁、张川和闵飞都是那里面的,那个时候,天上有鬼子的飞机,地上有鬼子的舰炮、重炮等等各种重武器,一颗炮弹落下来,方圆几十米之内所有的弟兄都变成了碎肉……”
冯锷大喊着,诉说着淞沪会战的惨状,渐渐的声音变得低沉,情绪也变得低落,弟兄们仿佛感受到了那种战场气氛,一个个脸上阴沉。
“你们或许对遥远的淞沪会战没有感觉,但是这里面,很多人都参加了胡康河谷会战,我们在从里里,鬼子的重炮是什么威力?你们都知道吧!”
冯锷大喊着,决定用他们亲身经历的事情来让弟兄们提起精神。
“那个时候,鬼子的重炮不敢在白天开炮,因为我们随时可以呼叫空中支援,可是这是广州,鬼子控制了整个天空,这里还是敌后,鬼子的炮兵可以肆无忌惮的炮击,他们可以随时进行兵力增援,而我们,现在连可以做手术的大夫都没有,弟兄们中弹了,只能自求多福,一旦产生大规模伤亡,我们会在鬼子的围剿中慢慢流干鲜血,然后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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