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锷摆弄了半个小时,没弄明白,把枪膛合上,背着枪,他走出了自己的宿舍。
“砰砰砰……”
“comein!”
利诺顿的声音传来,没错,冯锷正是去找利诺顿去了,他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来了,利诺顿除了是联络官之外,还有一个枪械师的身份。
“冯,来杯咖啡?”
利诺顿正在煮咖啡,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咖啡壶,问着冯锷。
“不用了,我更喜欢龙井,可惜这里没有;我还是喝白水就好。”
冯锷摇着头。
“你为什么不休息?你是铁人吗?”
利诺顿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冯锷的面前问道。
“我是来请教的,我的朋友。”
冯锷取下身上的步枪,拉开枪膛,示意没有子弹。
“哦?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一说到枪,利诺顿马上就严肃起来,放下咖啡问道。
“我刚刚试了很久,没有感觉出来这款枪比其它步枪射速更快的特点,你能教教我吗?”
冯锷一脸的求知欲,看着利诺顿。
“哦?是这个啊!我的朋友,我马上就会让你感受到它的射速有多么恐怖。”
利诺顿放下咖啡,站了起来。
“干什么?”
看着利诺顿站起来,冯锷反而有点不明白了,说就说呗,他是要干嘛?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么说很多遍不如做一遍,我们去靶场,我演示给你看看。”
利诺顿耸耸肩,冯锷手上的这支步枪是李.恩菲尔德的型,它的前身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曾经大量装备赴欧参战的美国军队,至今在美国的民间仍有大量这种步枪,利诺顿对它可是非常熟悉。
“后端闭锁的旋转后拉式枪机,装填子弹速度比其他栓动式步枪更快是它最主要的特点,你注意看!”
靶场,利诺顿拿着冯锷刚刚手里的那支步枪,手里是两个5发桥夹,通过机匣顶部一起子弹压了进去,两个桥夹随着利诺顿的动作掉在地上。
“咔嚓!”
利诺顿麻利的动作之下,步枪的枪栓前推,步枪完成上趟。
“十发的供弹量,这是比现在M1还大的供弹量,或许也是它唯一比M1优秀的地方。”
利诺顿不知道是打趣还是什么,耸着肩说着。
“一般的射手在射击的时候,都是用手推拉枪栓,然后再用食指扣动扳机,就这样!”
“砰!”
利诺顿演示了一遍,清脆的枪声中,子弹奔向前面的靶子,可惜没有击中,子弹钻进了土里。
“可是对于优秀的射手来说,还可以这样。”
利诺顿示意冯锷注意看。
利诺顿蹲在地上,左手拖着护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拉动扳机,然后使用无名指扣动扳机。
“砰、砰、砰……”
他的动作很慢,或许是他只知道这种射击方式,又或许是他想让冯锷看的更清楚,在冯锷惊讶的眼神中,枪膛的子弹很快打空。
“哦?原来是这样!”
冯锷恍然大悟,可是他看看利诺顿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他发现他的手好像比利诺顿的手小一圈,他对于自己能不能有这种操作感到怀疑。
“你发现了没有,这种步枪的枪栓运动比其他的步枪少了半圈,这也是它为什么说是射速更快的原因。”
利诺顿不停的拉动枪栓,向冯锷演示着。
“我的朋友,你明白了没有?你要不要试试?”
利诺顿把枪放在地上,示意冯锷自己试试。
“好吧!你帮我看着点,看有什么不对的。”
冯锷有点紧张,就像一个学生面对考试一样。
“咔嚓!”
上子弹没什么难的,两个桥夹的子弹很容易就上了进去。
“砰!”
“砰!”
冯锷还是那么准,一百米外的靶子上很快就出现了弹孔,可是他仍然不满意,因为他没办法像利诺顿一样用无名指射击。
“我的朋友,你不用刻意模仿这个动作,亚洲人的手掌要小一点,你就用自己最熟悉射击方式就可以了。”
利诺顿皱着眉头,他害怕自己刚刚装X的手法害了冯锷,别这个没学会,反而把原先的枪法丢了。
“哦!冯,你不用模仿,或者说你可以试试用小指,如果你确认你的小指有那么好的灵敏度的话。”
利诺顿摊开双手,提醒着冯锷。
“利诺顿,明天你有空吗?”
冯锷终于打完了十发子弹,还是不满意,不过他不准备再打下去,这样是浪费子弹,他决定回去自己拿空枪练练,先把手法练熟。
“怎么了?”
利诺顿一脸的诧异。
“我想请你教教我的弟兄,告诉他们英国武器的优缺点,怎样才能发挥这些武器的最大威力;毕竟你是专业的。”
冯锷说道。
“哦!非常荣幸能参加你们的训练,冯,明天早上见。”
被安排了新的工作,利诺顿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或许在这个美国老兵眼中,枪械师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而那个什么破联络官只是顺带的吧!
“谢谢,我的朋友。”
冯锷由衷的道谢,把地上空空的桥夹捡起来放进口袋,冯锷背着枪和利诺顿两个人重新回到军营。
冯锷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他却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在回放着刚刚利诺顿的快速射击动作。
“呼!”
反正睡不着,冯锷干脆爬了起来,就坐在床上,举着步枪,反复的拉动枪栓,然后空枪击发,一遍又一遍……
“棒棒棒……”
木门被敲响。
“呼!”
冯锷长出了一口气,把枪放下,试图站起来,可是他的腿一软,又重新坐回了床上。
“等等!”
冯锷的声音陡然变的沙哑,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随着脑海中的动作已经空枪击发了两个小时。
“冯锷,还没睡醒?”
清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
冯锷躺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重新站了起来,打开了门,在门外正是王英。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你病了?”
在王英的严重,冯锷双眼通红,湿漉漉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脸上全是汗珠,就连白衬衣都贴在身上,仿佛他经历了一场严酷的战斗一样。
“没,就是没休息好。”
冯锷摇了摇头,门外的风一吹,他终于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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